以前看一些文學作品,介紹軍隊的時候,多用‘鐵血錚錚、殺氣凌然’等詞句,但真正到了軍隊,李平安切身感受卻并不如此。
震天的口號聲,遠處傳來的轟鳴聲以及那嘹亮的軍號,所有的一切都象征著一個勃勃生機,而不是為戰而生的士兵。
李平安將自己的通信設備都放在門口,有專人看管,隨后跟隨少尉進入軍營。
寬大的泊油路上,兩側樹木茂密,不時有一整隊整齊的士兵動作劃一的經過,李平安好奇的東看西看,旁邊的少尉不時的講解一兩句。
兩人一路走向軍部大樓,在一處辦公室中,李平安看見了一位肩頂著一顆星的中年男子。
一顆星,這是將軍吧。
李平安打量著那位中南男子時,一旁的少尉啪的一聲行軍禮,大聲道:
“報告,陳茂完成任務,請指示。”
李平安被嚇了一跳,但望著對方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一雙手竟然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
你是軍隊可以行軍禮,拿自己呢?
想了想,李平安只得把手掌放在心口。
那位中年男子也看見了李平安的小動作,暗自一笑,表面上卻是毫無所動,淡然道:“很好,繼續待李老師參觀軍營。”
“保證完成任務!”
少尉大聲的喊完,繼續行軍禮,這才領著李平安離開。
走出辦公室后,李平安不由松了口氣,咧嘴道:“在里面總感覺呼吸困難,你們將軍一直都這樣嗎?”
陳茂少尉笑了笑,道;“我帶您繼續參觀軍營。”
“好吧。”
陳茂領著李平安來到了坦克營的駐扎地,隨后介紹道:“這里就是你們以后錄制的地方了。”
李平安看著前方林立的鋼鐵怪獸,一輛輛坦克緊密排停,冰涼的炮管好似巨獸猙獰的大口一般,充滿著威懾力。
李平安不由咕咚咽了口口水,坦克他只在電視上瞧見過,現實中近距離觀察,還是有些不同。
“這些都是三代坦克,曝光也無所謂,至于那些精英坦克團是不允許拍攝的。”
李平安點點頭,隨后看著坦克感慨道:“要是能坐一坐就好了。”
“這有何難。”少尉灑然一笑道:“反正你們以后也要接觸到,現在適應一下也無所謂。”
接觸?啥意思?!
隨后,只見他從褲兜里拿出一個鑰匙,爬上坦克掀開鐵口,踩著坦克側翼,伸出手,道:“上來。”
李平安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自己這是要做坦克兜風?
老師說,坦克的舒適度是真的低,沒有任何的防震措施,一路顛簸的厲害,而且噪音極大,要不是有隔離耳機,李平安都感覺自己會暈坦克。
坦克內部空間并不大,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按鈕,李平安系著安全帶,好奇的左喵喵右喵喵,扯著嗓子喊道;“我們要開到哪里去?”
“就兜一圈!”
陳茂將坦克停回原處,李平安不由狐疑的看著他,這家伙好像什么都會,不會是特種兵吧。
“以后槍械、這類型的坦克都會接觸一下,但并不會輕松,軍隊下達的命令是沒有特殊照顧,拉練!負重遠行都要參加,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李平安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但我們這邊有兩位年紀有些大,是不是想要減輕一些訓練量,其他人倒無所謂,但那兩位都已經接近五十歲了。”
“唔....”
陳茂皺眉思索一會兒,道:“我跟軍部上交提議,看那邊如何安排。”
“行,那就謝謝你了。”
“謝啥。”陳茂笑了笑,道;“走,吃飯去吧,正好也到飯點了,軍營的菜系可是很豐盛的。”
李平安摸了摸肚子也是有些餓了,不由點頭道;“走吧。”
軍隊隨處都可以看見一個現象,那就是秩序。
正所謂軍中鐵律,軍人們用自己的一生守護著這個事實。
飯堂中,一個個排隊的士兵,其中李平安還看見不少校級軍官都老老實實的排隊,一人領著一個飯盒。
一眾迷彩裝中,李平安這個休閑服總是有些熱眼,不少人都忘了過來,而且很多人都認出了李平安,眼中滿是驚喜,但卻又礙于軍律,而不敢上前搭話。
等打完飯,回到桌子上坐下,李平安發現自己被左一圈右一圈的包圍了。
“大神,你怎么到軍營來了?”
“大神給個簽名唄?我妹妹可喜歡你了。”
“大神,我最喜歡你的綜藝了,以前一直追,現在入伍是沒有機會,但我一直支持你。”
“大神,糜國鐘有沒有來?”
“樓玉城呢?我很喜歡他。”
眾人圍著李平安你一嘴我一言,李平安飯都沒有吃下,只能起身一一滿足。
這些人大多數新兵,仍沒能轉換成一名真正的戰士,而且還很年輕稚嫩,與他們說了會兒話,他們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陳茂看著李平安,這個與自己一般歲數家伙,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忍不住令人親近。
“兄弟,能幫我搞一個程龍的簽名不?”
李平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陳茂竟然也追星,但若說程龍這種家喻戶曉的大哥級人物,也已經超過追星的范疇了。
“我跟大哥不是很熟,如有機會,我幫你問問,到時候郵寄給你。”李平安歉意一笑。
“靠譜!”陳茂豎起大拇指,隨后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樣不累嗎?我看你一天精神頭不行,應該是熬了夜吧?”
李平安苦笑著擺手道;“時常的事兒,都已經習慣了。”
“我曾經也見過一些藝人,他們就沒你身上這股子勁兒,一個個好似賺進錢眼里了,那叫一個認錢不認人。”
李平安不由好笑道:“我也一樣啊,誰給的錢多,給誰干會兒。”
“你不一樣。”陳茂笑著道:“我看人準,你就是那種死倔的人,看似和和氣氣,但心里總有個底線,若有人觸碰了,那就不可想象了,你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李平安咧嘴,道:“有嗎?”
陳茂很認真道;“真的有。”
“或許吧。”
李平安無奈的聳聳肩,反掌他自己并沒有覺得如此,而且他自己也并不曉得底線是什么,只是有種模糊的概念,那是一種心悸的感覺。
若是有人越位了,或許自己會真的發狂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