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這玩意很是高深莫測,比如雞這一個字就有許多種解釋。
但是崇禎皇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被稱之為莎雞的這種雞竟然就是蟈蟈,又名促織,又名絡緯,又名蟋蚿,俗稱紡織娘、絡絲娘。
大明朝的奇葩皇帝之中,就有個著名的家伙叫朱瞻基,人稱“蟋蟀天子”,生平一大愛好就是斗蛐蛐,正德也喜歡這個。
但是沒聽說誰喜歡斗蟈蟈的,這玩意叫著好聽,斗起來倒也能斗,可是偏偏沒有多少人研究斗蟈蟈的事兒。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崇禎皇帝覺得后世的蠻子們油炸了之后吃的挺香,那大明的百姓們貌似也可以嘗嘗?
宣傳重點就是這雄性蟈蟈辣么好斗,吃了肯定壯陽補腎。
必須要承認的是,錦衣衛和東廠這種皇帝的家奴性質的機構,如果說皇帝給力,那么這些家伙們能發揮出來的能力會讓任何人看了都咂舌。
比如蟈蟈這種東西,現在滿大明的已經開始有百姓去抓這東西了——抓了就難逃被大明百姓們吃掉的命運。
因為據說這玩意能壯陽補腎,能讓人生兒子,尤其是有幾個家伙走狗屎運,真個生了兒子之后。
至于像漕運總督楊一鵬早先所上奏的那樣兒,這玩意兒成災?
現在的大明百姓只嫌這玩意太少。
陪著蟈蟈一起倒了霉的還有蝗蟲。
由于崇禎皇帝在京城之中秀了一把油炸蝗蟲和燒烤蝗蟲的美食秀,他老人家的皇宮妃子和朝中大臣們都跟著吃了一頓之后,蝗蟲就表示自己真他媽倒了血霉了。
以前不是沒有人捕殺蝗蟲,也不是沒有皇帝帶頭吃過,比如李二陛下就生吃過蝗蟲。
可是生吃的味道畢竟不如油炸和燒烤的味道,更何況官府還出大價錢收購這玩意——崇禎皇帝當初表示曬干后十文錢三斤的價格自動的被各地的官老爺們給搞成了八文錢三斤,全國統一價格,沒有售后。
知道這些官員們各種撈錢的崇禎皇帝表示無所謂,三斤里面才貪了兩文錢,對于這些以前不貪掉八文就算是良心的官老爺們來說已經是真正的良心了。
至于中間內閣和吏部甚至于是不是同時勾搭了錦衣衛的那些個家伙,崇禎皇帝表示不在意。
反正這玩意兒記在小本本上就是一筆賬,啥時候想用就可以拿出來用一用——比如說想要砍掉誰的人頭時,這個小黑賬就很管用。
大明的官老爺們則是表示,如果不是狗皇帝總是拿著刀子在大家伙兒的脖子上面比比劃劃的,蝗蟲這玩意最多最多也就是一文錢一斤。
畢竟這玩意不需要養,哪里有了哪里抓就是了,白得的錢,一文錢也是錢啊。
所以崇禎七年的上半年,崇禎皇帝也難得的一改崇禎元二三四五六年時候的鬧心勁兒——蝗蟲和蟈蟈這兩種操蛋玩意都快被抓的絕種了,以后再想成災已經沒有啥指望了,這就是大好的消息。
然后就有一些膽子比較大的家伙們開始琢磨著這玩意是不是能養點兒?除了賣給官府,是不是還能賣給新明島那邊兒?
賣給官府是八文錢三斤,賣給新明島那邊兒不得八文錢一斤?
改個重量計價單位的事兒,大明的商人們表示這都是小意思,加個零甚至于加上兩個零再轉手賣掉貨物的事兒都是小意思,大家業務都很熟練。
至于蝗神他老人家會不會發怒?
大明的商人們表示俺們是跟著偉大的天子崇禎皇帝混的,小小蝗神算個毛線——不知道本老爺家里供著皇帝陛下的長生牌位么?
崇禎七年不得了,形勢一片大好,剛剛懟完建奴,蝗蟲又被趕跑。百姓安居樂業,齊夸皇帝真好!尤其皇帝大方,更是古今難找,蝗神比較鬧心,蝗蟲全吃光了,莎雞還沒成災,轉眼也是沒跑,皇明開疆海外,袋鼠渾身是寶,估計鍋里縱看古往今來,皇帝崇禎最好!
至于民間的這些反應,崇禎皇帝只是一笑了之,只要以后蝗蟲成不了災,那么就算是干旱和水澇,也不至于真個就混到顆粒無收那么慘。
事實證明,人要倒倒霉起來向來是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比如崇禎皇帝前世乘坐火車之時,正好遇到下鋪的少婦帶著個孩子,正好那個孩子又吵,正好還喜歡在臥鋪車廂里面吃泡面,以致于前世的那個苦逼程序猿連續三十二個小時沒能睡覺。
但是人要走運的時候,那好事也是一件接著一件來的。
就比如現在吧,崇禎皇帝要在大明抽調百萬大軍,自然得帶上小數民族的兄弟們,所以每個族不管大小,都得抽調出兩萬青壯,先進入各地衛所整訓。
像回族就很老實的配合了——老朱家對于色目回回的高壓殺戮政策實在是夠狠,比如必須穿豬皮靴子,不能走在道路中間,否則被大明的百姓殺了也就殺了,官府不會過問。
而崇禎皇帝又是一個比較遵從于祖制的明君,對于放牛娃出身的大明無限責任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朱元璋陛下的政策自然要完美執行的,就跟把貪官們剝皮實草這條祖制完美的執行了一樣兒。
還有彝族也很配合——符衛明大殺特殺,對于朱燮元主張的安撫政策向來不怎么理會,現在用兩萬青壯能換個安穩,彝族的百姓們表示這很可以,很劃算。
至于原本就漢化極深,除了服裝基本沒什么區別的那些像苗族,殘留下來大部分已經改成漢族的契丹,還有什么畬族客家族一類的都表示無所謂。
但是也有一些是表示不配合的——整個族人都他娘的沒有多少,再被你個狗皇帝給抽調了那么多去送死,豈不是要滅族了?
然后就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覺得跟著大軍出征是死,舉旗造反同樣是死,那還不如舉旗造反算了。
萬一成功了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畢竟造反之后就算是死,那也是死在大明這塊風水寶地上了,不用死在蠻子們的地頭兒上。
然后崇禎皇帝就很高興,洪承疇也很高興,大明各地衛所的指揮使和各級官兵都很高興。
軍方的高興在于有仗打,畢竟是平定內亂么,功勞是肯定的,這是好事兒,最好多反幾家才是。
崇禎皇帝和洪承疇高興的原因就是在建奴白奴昆侖奴甚至于倭奴都缺的要死的情況下,突然就冒出來這么多上好的苦力。
不從王化的,那就是反賊啊,建奴為什么會這么慘?不就是因為這些貨舉旗造反然后被皇帝陛下給懟的?
現在突然又多出來幾十萬選擇了跟建奴一樣兒道路的家伙,崇禎皇帝和洪承疇表示終于不缺苦力來修建鐵路了。
畢竟現在的大明除了鐵路修建以外,還要各地打井挖坑,疏通河道,修繕橋梁,哪一樣兒不都是有玩命的風險的?
現在突然多了幾十萬即將成為勞改犯的苦力,鐵路修建的進度肯定可以大大的加快了。
比如現在,由京城通往山海關的鐵路就已經完全修通了,雖然說在修建的過程之中死了好幾萬的建奴白奴昆侖奴,可是黑了心的洪承疇會在意么?
明顯不會,洪承疇表示修不好鐵路就是本官去死了,在本官去死和在那些苦力去死中間選擇的話,肯定是讓那些苦力去死好了。
蠻夷,半獸人嘛,比牲口強在能聽得懂人話,有的會說人話,剩下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兒。
雖然身為天下之主的崇禎皇帝覺得洪承疇往死里用這些苦力太過分了一些,可是畢竟也算是有功于國的,所以對于御史們的彈劾,崇禎皇帝也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功過要分明,功是功,過是過,有功不賞或者有過不罰都是上位者的大忌。
所以崇禎皇帝先是下旨斥責了洪承疇一番,然后又賞了洪承疇兩塊玉如意,之后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再然后崇禎皇帝覺得自己有向著楊二陛下發展的趨勢——都是文武雙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都是看著周邊的蠻夷們過的太慘所以想要對他們宣揚圣人教化,都喜歡玩大工程。
唯一跟楊二陛下不同的是,楊二陛下用的那些個苦力都是自己家的百姓,而朱五崇禎皇帝陛下用的則不是自己家的百姓。
過程基本上樣,用的苦力不一樣,后果也就很不一樣。
楊二陛下涼了,而朱五崇禎皇帝陛下則是被相當多的大明百姓供在家里當個活神仙,早晚一柱香,盼著偉大的崇禎皇帝陛下能真正的萬壽。
甚至于敘州定遠堡母豬龍洞傳出來整整一天一夜的像敲鼓一樣的響聲,也自動被百姓們解讀了一番,認為這是吉兆——皇帝他老人家不是打算出去懟那個西邊的什么兒子國么,這就是出征的戰鼓聲,大吉之兆。
四川的百姓覺得這了這種吉兆,懟誰都不成問題啊,沒說的,送子從軍去。
但是不管是找到哪個衙門,別管是地方衙門還是衛所,都是一句話:“員額已滿,不再招收兵員。”
送錢?拉倒吧,你敢送我們也不敢收啊,誰知道哪個家伙就是錦衣衛的人,今天收了錢,明天腦袋就懸在轅門上可就操蛋了。
然后搞笑的一幕就出現了——很多不想從軍的那些民族,被拉去了修鐵路打井,總之就是干苦力干到死的節奏。
雖然說只有短短的十年,可是能不能活過三年都很成問題。
但是想要從軍的那些四川百姓,拿著白花花的銀子都找不到門路——很多是讀過書,識些字的,照樣兒進不去。
對于這個消息,崇禎皇帝表示很滿意,就該這樣兒才對嘛,好男兒不從軍能行么。
但是崇禎皇帝打算崇禎七年秋天直接出兵莫臥爾帝國的打算還是落空了,最終又決定拖到崇禎八年的秋天再去。
五月,邛、眉諸州縣大水,壞城垣、田舍、人畜無算,這個其實無所謂,畢竟應災預案早就有了,崇禎皇帝手里也不缺錢,所以這個問題不大。
比較大的問題在于準備出征前的九月,盔甲廠發生了火災,一把火下去把大量的盔甲全給燒了。
追責到人然后砍些人頭什么的倒是應有之意,但是沒有了盔甲怎么出征?怎么去莫臥兒砍人搶地盤?
萬般無奈之下,崇禎皇帝只得選擇了再拖一年,等這些盔甲全部都重新備齊了再去。
然后崇禎皇帝小氣的毛病就犯了——百萬大軍屁事兒不干光訓練得花多少銀子?后勤的壓力有多大?
把五軍都督府的各方大佬們召集到了一起之后,崇禎皇帝就當先開口表了態:“百萬大軍云集,除了操練之外又別無他事,這是不行滴,必須要給他們找點兒事情干。”
張惟賢表示雖然大明的天災頻繁成了這個鳥樣兒,一年總有好幾起,但是百姓們很安穩,沒有人想造反,前段時間有些不服的也被拉去修鐵路了,所以您老人家覺得這些人該干啥去?
扔回各個衛所,明年再集結,這是一個可行滴辦法,但是崇禎皇帝現在明顯就沒這個打算。
因為錦衣衛的急報,狂犬病已經晚期的夏額哲和響馬袍哥老秦人那些家伙已經跑到奴爾干都司去了,在那兒發現了另外一伙兒白奴,幾次爭斗下來互有損傷。
當然,夏額哲雖然已經是狂犬病晚期,基本上已經沒救了,可是腦袋畢竟還沒有完全壞掉——尤其是同伙之中還有著孟繁星這樣兒的孟子后人。
然后在商議了一番之后,夏額哲決定是不是找自己家的扛把子要點兒支援——這邊兒的白夷挺多的,多抓一些回去修鐵路挺好的哈?
對于夏額哲已經完全進化成李思摩那種狀態的狂犬,崇禎皇帝表示很開心,這么忠心的狂犬,硬是要得。
現在自己家的狂犬來求援了,怎么著崇禎皇帝也得意思意思不是?
原本還想著把從沈陽救回來的祖大樂派過去支援一下,現在看看有了這一百萬的士卒,那么山海關到海州衛的士卒就沒有動用的必要了,京營和新軍也可以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