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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阿黃休走

  多鐸雖然跟著多爾袞一起看著黃臺吉不順眼,但是卻也清楚目前的情況由不得自己搞什么小心思。

  畢竟是在明國蠻子的邊境,尤其是對面領軍的是蠻子狗皇帝,就更要小心一些了。

  黃臺吉在得到多鐸回報的時候也是頭疼萬分。

  大明朝從他們的成祖永樂皇帝接受了女真在遼東休生養息開始,就沒有聽說過哪個皇帝跟現在的這個狗皇帝一樣兒的。

  哪個不是天朝上國的氣度?哪個跟這狗皇帝一樣兒罵街的?哪個跟這個狗皇帝一樣不要臉的?

  更可恨的還是蒙古的那些狗東西,寧肯跟著狗皇帝混也不愿意跟著大金國混,對比一下死心塌地跟著大金國混的奧巴臺吉,那些個蒙古狗就更該死!

  一邊盤算著以后平定了蒙古之后要該怎樣炮制那些狗東西,黃臺吉一邊開口問道:“那狗皇帝帶了多少明軍?”

  多鐸喘了口氣,有些遲疑的回道:“約摸得有幾萬?人太多,根本就沒辦法弄清楚到底有多少。”

  本汗讓你做先鋒,你就給本汗弄回來這么個結果?你怎么不去死?

  黃臺吉心中怒氣更甚,卻又笑道:“無妨,這邊就這么大的地方,東邊灤河,西邊就是白馬川,西南就是澈河,那狗皇帝就算是帶著十萬大軍百萬大軍又能如何?

  再者說,連明國的蠻子們自己都說過,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如今我八旗五萬大軍盡集于此,那些蠻子來的再多,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見帳中眾人的臉色都好看了一些,黃臺吉這才笑道:“傳本汗將令,明日本汗要親自會一會那明國的蠻子皇帝!”

  二月份的天氣,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節,老天爺也難得的給了一次面子。

  第二天的天色極好,萬里晴空上掛著朵朵白云在來回飄動,習習的微風吹過,雖然還帶著一絲的寒意,卻已經沒有那種刺骨的冰冷。

  黃臺吉胯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身上則是正黃旗的一身裝扮,頭盔上面的紅纓高高豎起,顯得極是精神。

  唯有腦袋后面的老鼠尾巴顯得極為可笑,精神和可笑兩種風格在黃臺吉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統一。

  而對面的崇禎皇帝則是打扮依舊,銀甲銀槍胯白馬,像趙子龍倒是比像皇帝更多一些。

  拍馬出陣向前了幾步之后,崇禎皇帝便朗聲道:“狗奴才出來與朕答話!莫非還等朕給你二百錢的開口錢么!”

  向來三觀不正五行缺德的崇禎皇帝一開口,建奴那邊人人臉色鐵青,明軍這邊可就哄的一聲笑開了。

  喊聲黃臺吉狗奴才什么的,這個倒是無所謂,建奴嘛,不喊狗奴才喊什么?

  倒是這二百錢的開口錢,卻往往是民間新媳婦過門,婆家要給的見面禮性質的東西,或者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

  比如說某個孩子認了個干爹,這當干爹的往往要拿出些銀錢來賞給孩子,因為孩子開口叫爹了嘛。

  而崇禎皇帝在這種場合下開口說要給黃臺吉二百錢的開口錢,分明就是拿黃臺吉當個娘們兒或者小輩來看,侮辱之意不言自明,明軍士卒又怎么能不笑。

  黃臺吉臉色也是變得鐵青,但是青紅轉換之間,卻也是拍馬出陣,高聲道:“大金國大汗黃臺吉,見過明國皇帝!”

  掂量了一番距離之后,崇禎皇帝又打馬向前幾步,笑道:“你不在遼東好好的呆著玩布木布泰那小娘們兒,跑我大明來找死,你是不是鹽吃多了?”

  崇禎皇帝不提布木布泰還好,一提布木布泰,黃臺吉心中更怒,干脆同樣拍馬向前幾步,冷笑道:“大明藏匿我大金國逃人,狗皇帝倒行逆施,本汗乃是吊民伐罪,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崇禎皇帝心中冷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什么變化,復又向前了幾步之后才開口道:“朕敢到這里,你個狗奴才可敢?剛才不是輸人不輸陣,還想往新前幾步么?”

  黃臺大吉怒,正要催馬向前,建奴陣中卻突然間馳出一騎到了黃臺吉的身邊,伸手拉往了黃臺吉的馬韁,低聲道:“大汗,小心有詐!”

  黃臺吉一愣,便任由來人勒住了馬韁,也不再向前。

  崇禎皇帝心中遺憾萬分,卻又朗聲道:“黃臺吉,你個廢物連自己家的狗都管不好么!朕與你說話,那狗奴才沖出來算怎么回事兒?”

  黃臺吉神色不變,反而笑道:“狗皇帝作風,天下人盡皆知,本汗也不得不提防一二!”

  眼看著雙方的距離只有二十幾米遠,只要再近些就好辦的多,崇禎皇帝干脆笑道:“朕聞,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你身后是幾萬建奴,朕的身后也是幾萬的大明士卒,圣人又云,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都是朕的子民,朕也不忍心看著他們廝殺。

  這樣兒吧,你個狗奴才出陣,與朕一對一的決戰,若是你贏了,朕聽憑你處置,若是朕贏了,這幾萬建奴也不用死,都去給朕修路贖罪,如何?”

  崇禎皇帝說話間,一直在注意著崇禎皇帝動向的張之極和許顯純等人同時發現了崇禎皇帝背過了一只手的小動作,心中一動,皆是向下吩咐了下去。

  黃臺吉則是冷笑道:“兩軍交戰斗將之說,乃是上古之事,現在又何來斗將?美玉不與瓦塊碰,狗皇帝真當本汗是傻的?”

  崇禎皇帝被黃臺吉一番話說的有懵逼——誰是美玉?誰是瓦塊?

  他娘的,哪個王八蛋給你的勇氣把朕說成是瓦塊呢?比不要臉,是朕輸了!

  雖然崇禎皇帝心中暗自佩服于黃臺吉的不要臉,但是該辦的事兒卻還是得接著辦。

  冷哼一聲之后,崇禎皇帝又接著道:“沒種就是沒種,說這么多屁話有什么用?話說,阿黃你不會真的沒種吧?你那幾個妻妾生的兒子是代善幫忙還是多爾袞幫忙?”

  黃臺吉就算是再能忍,被崇禎皇帝這般指名道姓的說自己已經不行了,連娃子都是別人幫忙才生出來的,一時之間也忍不住了。

  拉住黃臺吉馬韁的正是天字第一號忠狗濟爾哈朗,眼見黃臺吉更怒,心中抓住黃臺吉馬韁的力道也更大了一些,低聲道:“大汗息怒!那狗皇帝故意如此,想必是打著什么壞主意!”

  心中估計了一下時間,崇禎皇帝也懶得再跟黃臺吉懟噴下去了——對面那狗奴才比朕還要不臉,這他媽怎么噴!

  雙腿猛的一磕馬腹,崇禎皇帝就直接向著黃臺吉沖了過去,口中叫道:“阿黃別跑!”

  崇禎皇帝沖向黃臺吉是屬于順勢,而黃臺吉想要退回本陣,卻要先調轉馬頭,而更坑的是,黃臺吉現在就夾在了崇禎皇帝與建奴本陣之間,就算是建奴想要張弓射死崇禎皇帝,也得顧忌黃臺吉三分。

  一見崇禎皇帝已經帶頭沖向了建奴,內廠的眾多太監還有錦衣衛外加錫伯部的三千鐵騎也是跟著猛磕馬腹向著崇禎皇帝圍了過去——大爺您能消停點兒不?就算您老人家文武雙全,可這是兩軍對壘啊陛下!

  張之極和劉興祚還有呼延雄也是一起策馬向前,各自帶著自己手底下的馬仔向前沖了出去,線路卻是分成了三股,張之極跟在了崇禎皇帝身后,另外的劉興祚和呼延雄則是分左右兩路包抄了過去。

  建奴陣中的代善和阿濟格等人則是被崇禎皇帝和對面明軍勢頭搞的有些發懵。

  而處于建奴軍陣和崇禎皇帝中間的黃臺吉則是被濟爾哈朗帶了一下馬頭,向著建奴本陣而去。

  崇禎皇帝覺得自己的血已經開始燃燒起來了,除了砍死眼前的人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泄下去這股子邪火。

  就算是自己穿越前的事兒感受不深,可是宣大,遵化,再加上這一次舉家殉國的靈邱知縣蔣秉采,崇禎皇帝的眼睛就有些發紅。

  策馬狂奔之中抽出馬刀的崇禎皇帝仗著自己的馬要比黃臺吉胯下的馬強的太多,一邊高喊著“阿黃兒休走!”一邊向著黃臺吉沖了過去。

  黃臺吉心中則是暗暗叫苦。

  剛才若不是濟爾哈朗帶偏了自己的馬韁,跟崇禎皇帝對砍一番也未必會輸,但是現在這種局面卻是變得極為被動。

  剛才自己說斗將定勝負是以前的事兒,那確實沒錯,可是就算是到了現在,一方的主將面對另一方的主將卻不戰而走,對于士氣的打擊也不異于以前的斗將定勝負!

  猛的甩開了濟爾哈朗抓著自己馬韁的手之后,黃臺吉開始勒馬,想要兜頭再轉回去跟崇禎皇帝對砍一番。

  崇禎皇帝見狀大喜過望,也顧不得建奴的軍陣同樣已經催動向前了,拎著馬刀就向著黃臺吉沖了過去。

  黃臺吉心中也是大怒,他娘的,本汗這是給你臉了是吧?你一個長在宮里的小白臉敢拎著刀子沖陣?你怎么不上天?

  但是雙馬交錯的時候,黃臺吉就知道了崇禎皇帝為什么會有這個膽子了。

  黃臺吉的刀砍在崇禎皇帝的身上,除了帶走一溜火花之外,剩下的屁的影響沒有,甚至于崇禎皇帝連疼的感覺都沒有。

  但是崇禎皇帝的馬從黃臺吉的身上劃過,卻是帶起了一溜的雪雨——盔甲直接就被劃開了。

  兜頭再戰的黃臺吉心中不禁暗自慶幸剛才那一剎那,靠著在戰場之上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直覺救了自己——要是不俯身低頭,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黃臺吉這回決定不向崇禎皇帝身上砍了,都破不開防御還砍個什么勁?干脆,這回砍他手里的刀!

  黃臺吉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干的,在第二次雙馬交錯間,黃臺吉就揮刀向著崇禎皇帝手中的馬刀砍去。

  然后伴隨著“鐺”的一聲響,黃臺吉發出了一聲慘嚎。

  崇禎皇帝手中的馬刀屁事兒沒有,但是黃臺吉手中的長刀卻應聲斷為了兩截。

  如果只是手中的長刀斷為兩截,黃臺吉也不至于慘叫,關鍵在于崇禎皇帝在黃臺吉的長刀斷為兩截之后就偏轉了一下手碗,然后就帶走了黃臺吉的三根手指。

  吃痛之下,黃臺吉手中的馬刀再也握不住,砰的一聲掉到地下之后,左手也死死的扼住了右手的手掌,連地上的三根斷指都來不及去想,雙腿一夾馬腹就想要離的崇禎皇帝遠遠的。

  心中大喜過望的崇禎皇帝正準備再上去給黃臺吉補上一刀,然而此時建奴的大軍已經離的極近,內廠的死太監們和錦衣衛還有錫伯族的三千鐵騎又分成了三層,將崇禎皇帝死死的圍在了正中,防著這位爺再沖出去砍人。

  而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功夫,黃臺吉就已經消失在建奴的陣中,無奈之下的崇禎皇帝只有放棄了現在再找到黃臺吉然后給他補兩刀的誘人想法。

  然后慢慢冷靜下來的崇禎皇帝一拍自己的腦袋,發現自己又他娘的辦了一件蠢到極點的蠢事,如果自己不是皇帝,這回光是五軍都督府都饒不了自己。

  自己后軍有用馬車拉著的大炮!然而自己圖一時的痛快,卻是選擇了操刀子上,直接造成了兩軍對砍的結果。

他娘的,要不是明軍的盔甲比建奴的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去,今天這損失可就大了——主要原因這塊破地方太小,大軍擺不開  這種情況下,大明的人數優勢就發揮不出來,而建奴人少的劣勢也基本上顯不出來,實際上真正在操刀子互砍的也就是那么兩三萬人,剩下的基本上都在干著急。

  當然,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得想想回京之后怎么面對那些文官的彈劾——就自己今天這玩法,那些個御史什么的要是不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都算是大明朝的御史們是廢物。

  然后崇禎皇帝就覺得自己堂堂的皇帝跟黃臺吉這么個狗奴才互相對砍算什么事兒?也太他娘的給他臉了。

  直到下午雙方各自收兵了之后,崇禎皇帝才把劉興祚和張之極還有呼延雄叫到一起吩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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