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皇長子,這個還沒有取個正式名字的小家伙,以后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個遼王了。
如果實在不愿意,自己去把極北之地打下來稱皇稱帝的試試唄,再牛逼一點兒就等崇禎皇帝死后反攻大明,學習朱老四一般,別管是從自己弟弟的手里還是自己侄子手里,把皇位搶過來自己挑著擔子上。
反正這肉都爛在鍋里了。
崇禎皇帝不相信被自己教導起來的這些個兒子們會有哪個會不想著當漢人而想著當野人的。
哪怕是其中出幾個廢物也無所謂,反正自己養的起。
等完顏玉卓睡的沉了以后,崇禎皇帝才輕輕的抽出了自己被握著的手,悄然的走出了完顏玉卓的寢宮,吩咐道:“都好生伺候著,若是誰敢怠慢了,仔細你們的皮!”
此時張皇后與周皇后也一起走了過來,孩子也換成周皇后抱著了。
周皇后將孩子遞給了崇禎皇帝后,勉強笑道:“睡著了,挺可愛的。”
等張皇后走了之后,崇禎皇帝才輕笑道:“皇后這是什么表情?今兒個朕努努力,趕明兒個就讓皇后給朕生個皇子出來。”
周皇后這才噗嗤一笑,似羞似惱的道:“陛下當生孩子是什么了,還能說生皇子就生皇子啊?”
崇禎皇帝伸手指了指天空,笑道:“朕倒要看看,誰敢不給朕面子!”
肯定沒有人敢不給崇禎皇帝面子,因為崇禎皇帝清楚的記得周皇后是生過兒子的,第一個生了個女兒,第二個估計就得是個兒子,這事兒沒跑。
安排完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崇禎皇帝也直接去了周皇后的寢宮,實現自己的承諾去了。
有了兒子的崇禎皇帝高興的不得了,可是遠在新明島的朱聿鍵等人就高興不起來了。
跺了跺腳,朱聿鍵哈出了一口冷氣后道:“這破天氣,不應該是夏天的么,怎么就成了冬天了?”
朱倬同樣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哈著氣搓手道:“他娘的,失算了,這回麻煩真的大了。”
朱存機同樣滿臉的不滿之色,哼道:“按時節,這時候大明應該快秋收了,這破地方倒好,下起了雪來了!要不是這島上的木對足夠多,這他娘的得凍死多少人!”
朱聿鍵道:“拉倒吧,凍不死人,反正木頭多,隨便燒。就是那些蠻子的事兒又他娘的得拖下去了。”
朱存機道:“拖吧,反正也沒有什么辦法,不拖下去能怎么著?只能慢慢等著開了春再說了。”
朱聿鍵嗯了一聲道:“也只能如此了。還有,得跟鄭芝龍說一下,這棉衣必須得給咱們弄來,還有這棉花種子也得要,要不然明年可怎么過啊。”
朱聿鍵的話音剛落下去,屋子外面就是一陣寒風呼嘯的聲音,仿佛如同哨音一般的尖銳,而被寒風帶起的雪粒,剛是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戶之上。
朱倬哀嘆道:“這也太他娘的冷啦!這些個工匠里面就那么幾個會織火炕的,這得弄到哪年才算完事兒啊!”
朱聿鍵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離著火盆更近一些,苦笑著說道:“忍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這事兒怪王叔。”
朱倬雖然心中不爽,卻還是開口道:“這事兒王叔的決定是正確的,不怪你。”
就在李鴻基帶著自己的手下和裝備去幫助商繼興去懟其他的部落之后不久,新明島的天氣就開始變化了。
樹葉開始變黃,滿地的青草開始枯萎,花兒也落盡了,天氣也漸漸的涼了下來。
繼而變得更涼了些,天空中也開始慢慢的飄起了雪花。
而且操蛋的是,根本就沒有留給朱聿鍵等人足夠的反應時間整個秋天甚至于持續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開始進入了寒冬之中。
朱聿鍵等人都好說,三個人畢竟身為藩王,家底都殷實的很,裘皮這種御寒之物,誰也不缺。
可是跟著三人來到新明島的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朱聿鍵三人剛剛跑來新明島的時候,正值是夏天,所以根本就用不著準備什么御寒之物,而這個夏天又顯得長了一些,所以后來的百姓們也沒有準備。
后果就是當不足半個月的秋季一過,大明的百姓們就得直面刺骨的寒風了。
哪怕是修建了屋子也不行根本就沒有在屋子里面修建火炕。
跟著崇禎皇帝混久了的朱聿鍵深深的知道民心有多重要,更清楚該如何去收買民心。
最后跟朱倬和朱存機兩人一商量,先把會織火炕的工匠們派出去幫助百姓織起火炕來,然后再從百姓里面挑選一些人跟著學習,這樣兒會織火炕的人就會越來越多,織火炕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而為了收買民心,三個人干脆決定等百姓的火炕都織完了之后再給三個王爺弄火炕這種玩意,自己先忍耐一些。
抄起溫著的酒飲了一口之后,朱倬才砸吧著嘴道:“他娘的,堂堂的大明藩王啊,三個,過的這日子還不如大明的一個土財主,說出去誰信?”
朱聿鍵苦笑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本王是信了。陛下說的對,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看看現在外面百姓們的反應就知道,咱們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整個新明島上,大明的人口已經接近十五萬之數,雖然大多數還是兵丁為主,可是零零散散的也有百姓們開始聚居在一起,甚至于連城鎮的雛形都開始出現了。
就在三個原本的人渣,現在勉強算是合格的藩王下令先替百姓織火炕之后,整個新明島上的百姓家奉三個藩王長生牌位的人就多了起來。
整個新明島的百姓們家奉的牌位挺有意思,最上面的自然是玉皇大帝這是崇禎皇帝不斷洗腦的結果。
其次就是崇禎皇帝自己的長生牌位,接著就是朱聿鍵等三個藩王的長生牌位。
朱倬又飲了一杯后,才開口道:“所以說,這事兒根本就不怪王叔,反而要感謝王叔才是,否則的話,咱們哪兒來的這般民心。”
朱存機同樣飲了一杯后,笑著道:“可惜了,就是那些蠻子的事兒,也不知道李鴻基那家伙得多恨咱們三個呢。”
三人又一起飲了一杯之后,又一起長嘆了起來。
李鴻基被派出去幫助商繼興去搞事情,同樣也沒有準備御寒之物任誰都沒有想到冬天會來的這么快。
但是李鴻基的小日子過得比朱聿鍵他們三個藩王可強得多了。
由于崇禎皇帝記得酒精這玩意是消毒的利器,所以穿越之后一邊造了烈酒向草原和遼東以及日本販賣,一邊大量的提純出來些酒精配發到了軍中。
朱聿鍵三人出海的時候,酒精同樣也沒少帶,就是為了防止有士卒在戰場受傷后沒有辦法消毒。
但是種花家的百姓吧,總有一種天賦技能,就是把正事兒給干歪。
比如說這酒精,明明是消毒用的,可是現在就被李鴻基給摻了水,當成酒來喝了。
雖然說喝的多了腦袋也會像被人用鋸子給鋸了一般難受,可是這玩意畢竟是酒,好東西啊。
而商繼興身為新明島的土著,對于哪里能避風能避寒,那可是比朱聿鍵他們這些人更清楚。
眼看著一下雪,商繼興就帶著李鴻基找到了避雪的地方,一邊飲著李鴻基摻了水的酒,或者說是摻了酒的水,一邊美滋滋的憧憬著自己以后一統其他部落的美好未來。
實在是太美了,短短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里,這個叫李鴻基的好兄弟就帶著自己滅掉了兩個不愿意服從于自己的部落。
尤其是李兄弟教給自己筑的那個叫京觀的好東西,當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夠。
時間不用太長,估計只要兩年的時間過去,自己就能完整的統一這片大陸。
到時候是讓他們那個皇帝封個王,還是干脆把他們也給趕走,自己獨占這片大島,到時候就得看自己的心情如何了。
想到這里,商繼興的心頭越發的火熱,舉起酒杯對李鴻基道:“請!”
李鴻基同樣的舉起酒杯,笑道:“請!”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之后,李鴻基才問道:“商兄弟,只是不知道這冬天還有多久才會過去?”
心里掰著手指算了算天也沒算明白到底是多久的商繼興最終有些喪氣的道:“總得有一兩百天的時間罷。
到時候外面就不會飄著白色的雪,地上也會長出綠色的芽,吃的也會慢慢多起來。”
李鴻基嗯了一聲后,暗自盤算了一下。
這些個蠻子實在是太沒譜了,到底是一百天還是兩百天?這他娘的相差一倍呢。
而且一百天就是三個月還多的時間了,如果是兩百天,這豈不是要六個多月的時間?
這破島子上面有六個月的時間屁事兒干不成,那還搞個屁,別說是開疆擴土了,搞不好還得指望大明本土不斷的運送物資來養活新明島呢。
想到這里,李鴻基便對商繼興道:“商兄弟,你先喝著,我出去瞧瞧士卒們都怎么樣兒了。”
說完之后,便對著李過使了個眼色,叔侄二人一起走出了山洞。
來到一個全是明軍士卒休息的山洞之后,李鴻基才開口問道:“你怎么看?”
李過道:“回叔父大人的話,其實侄兒覺得這蠻子頭領的話有些不盡不實。
再怎么說,他也是在這島上面土生土長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冬天有多長?
我覺得倒是有可能是這蠻子根本就不會算數,搞不清楚一百多天和兩百多天到底相差了多少。”
李鴻基嗯了一聲,說道:“倒也不無可能。這些個蠻子,當真是不學無術,什么事兒不是用很多就是很多很多,不是用很長就是很長長多,亂七八糟的也沒有個定數。難怪是圣人不到之地。”
李過干脆道:“且不管他,咱們就先按著正常的冬天來算,估計這地方跟大明也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只是氣候正好相反了而已。
大明的冬天既然有三個月左右,那這里的冬天其實應該也是差不多,就算是長一些,四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了。
咱們且耐心的等著開春了,再去辦王爺交待的事兒。”
李鴻基嗯了一聲,吩咐道:“都聽到了?等雪停了,且先把這里的消息向三位殿下傳過去,好早做準備。”
等傳令兵躬身應是之后,李鴻基才帶著李過回去了商繼興所在的山洞里面。
此時的商繼興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了,眼球都已經開始有血絲出現,神情之中,已經帶上了七八分的醉意。
李鴻基見狀,笑道:“商兄弟,這附近還有多少個部落?”
商繼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帶著滿嘴的酒氣道:“還有,還有六七個吧,不過都離的不近。反正,最近的一個,也要走上半天的距離。”
李鴻基見商繼興已經這般模樣,連接著問下去的興趣都沒有了。
這家伙明顯已經喝多了,而且所謂的走上半天的距離到底是多遠?
十里?二十里?
這些個該死的蠻子!
得到了李鴻基派人送過來的消息后,朱聿鍵和朱倬,還有朱存機三人同意是暗罵了一聲該死的蠻子。
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計數呢?一百天和兩百天那他娘的差的有點兒太多了啊!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商繼興那個蠻子故意的,還是說蠻子們真就他娘的沒有點數?
事實證明了,蠻子們是真沒數。
整個冬天雖然也難熬了一些,可是在有著隨便燒的木頭和石碳,還有火炕的情況下,朱聿鍵三人還是帶著治下的百姓們一起渡過了第一個冬天。
而且這個冬天的時間也不算太長,撐死了也不過是兩個多月的時間,甚至于都不足三個月,氣溫便慢慢的回升了。
沒錯,在新明島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石碳礦區,里面的石碳根本就不用打什么礦洞去開采,直接過去撿就行了。
他娘的,老天爺真是太偏愛這些個蠻子了,這應該是大明的才對!
憤憤不平的朱聿鍵在和朱倬還有朱存機商量過后,直接就把這事兒寫成了奏章,讓鄭芝龍給崇禎皇帝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