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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明日友好七條

  對于現在的穿越者崇禎皇帝這樣兒混跡于網上多年的家伙們來說,什么下限不下限的完全就是扯蛋。

  尤其是無下限的對象是日本的時候,那就更沒有什么下限了——崇禎皇帝又不是什么日雜美分一類的,正的不能再正的民族主義三觀讓他恨不得徹底核平掉日本才好。

  下限?那是什么東西?臉面?能吃嗎?

  毫無底限的崇禎皇帝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一篇文章。

  《中日民四條約》。

  說這個名字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常年混跡于網絡又熱衷于這種新聞的憤青程序猿怎么可能不知道?

  丫的就是二十一條,改頭換面之后的新名字。

  當然,其中最致命的第五條給去除了,否則的話,這二十一條當真是把當時的中國給賣的干干凈凈的了。

  現在崇禎皇帝把這玩意給想起來了。

  就算是自己已經記不起來二十一條里邊到底是些什么玩意,但是只要大體的意思不變不就成了?

  想了想,崇禎皇帝開口道:“下旨申飭么,也無不可。只是單憑下旨申飭,卻又不許日本朝貢,此非取亂之道?朕欲修改隆慶年間限制,許日本之貿易往來。”

  溫體仁和施鳳來對視了一眼后,一齊躬身道:“陛下英明。”

  這事兒對于溫體仁和施鳳來等說,根本就是屁的影響沒有,有影響的也只是東南那邊兒那些走私的。

  隆慶開關,開的也只是海禁,后來又加了漳州府月港,并以月港為治所設立海澄縣,設立督餉館,負責管理私人海外貿易并征稅。

  說白了,月港在當時的意義其實和如今的海關差不多。

  可是僅月港一地,“所貿金錢,歲無慮數十萬,公私并賴”,成效明顯。

  但是,當時雖然允許開海了,可是針對于日本的禁令卻沒有取消。

  總之,所有出海的船只都不許往日本去,誰敢去誰就是通倭。

  這個罪名可就大發了,是要掉腦袋的。

  但是中國人嘛,向來膽子就大,尤其是沒有經歷螨清統治過,還沒有被殺的骨頭軟的中國人,膽子就更大了。

  不讓去日本?繞個道去就是了,反正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大搖大擺的去,弄回來的東西同樣再偷偷摸摸的換成了銀子,這不就妥了?

  如今崇禎皇帝突然提出來要放開這條限制,允許中日之間進行貿易,那這些原本偷偷摸摸的行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了。

  只是到手的銀子肯定要少一些就是了——想要正大光明的來,交稅是肯定的。

  而為了稅收,通過日本貿易的走私又會被嚴厲打擊一波。

  所以說東南那些海商們,尤其是走日本的海商,利益肯定會受到一定的損失。

  但是溫體仁和施鳳來對視的那一眼中,就表示了兩人的態度——關老子屁事,老子又不走私。

  兩人一致同意之后,其他的文臣武將也紛紛表示贊成——反正大家伙兒就沒有一個吃走私之碗飯的,誰關心這玩意開不開的。

  至于兩廠一衛,那就更無所謂了,放的越開,稅收的越多,自己的待遇也就越好不是?

  眼見開海之事就這么通過了,崇禎皇帝也表示很高興。

  瞧瞧,這大明的官員們還是可以的嘛。

  想了想,崇禎皇帝又接著道:“只是開了海,許日本貿易通商,卻不得不有些約束在內。”

  溫體仁生怕崇禎皇帝再搞出什么妖蛾子,趕忙躬身道:“啟奏陛下,宣德八間,中日已改簽《宣德貿易條約》以替代《永樂條約》,可為日本朝貢之約束。”

  崇禎皇帝心道這他娘的才哪兒到哪兒,這不就是一份正常的貿易合約么,這玩意離著老子知道的條約兩個字可差的太遠了,不成,得重簽。

  打定主意要先坑日本一手的崇禎皇帝清了清嗓子道:“時移事易,宣德年間之貿易條約,如今卻不見得適合崇禎年間嘛,朕有意在上面再加上幾條。”

  無視了溫體仁等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崇禎皇帝又接著道:“其一,凡我中華之民,有自由通往彼國之自由貿易權與居住權,彼日本國有保護我中華子民安全之責;

  其二,凡我中華之民與彼國日人有糾紛爭斗,適用于我大明律而不用倭法,凡日本各地方官府,無權逮捕處置我中華之民,凡民、刑之訴訟,若事涉大明子民,則一應歸大明官吏審判,彼國可派員旁聽,如有異議,可向九州之總督申訴;

  其三,我中華自由在彼開礦采礦之自由權;

  其四,責令其廢除薩摩與琉球尚寧王所簽《掟十五條》,召回天王寺長老菊隱,歸還其所侵占琉球之奄美諸島;

  其五,大明以年租金千兩,租借其九州島九十九年,租界之內,行大明律,駐九州衛,設總督以轄之。

  其六,凡租界之地,一應倭人,應服從大明法令及課稅;

  其七,未盡之事宜,最終解釋權歸于大明皇帝陛下。”

  崇禎皇帝這七個條件一說完,溫體仁和施鳳來的臉就先黑了。

  這種狗屁條件,陛下您是怎么想出來的?用腦子?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用腦子想出來的!

  哪怕是喪師辱國,這種條約又有誰敢簽?

  反正不管日本國怎么樣兒,大明上上下下估計都沒有一個人敢簽這種條約。

  這可是要被寫進史書唾罵千秋萬載的!

  斟酌了一番后,溫體仁覺得還是得勸勸崇禎皇帝,這條約不能這么兒戲:“啟奏陛下,臣以為陛下所提之七條,日人未必會應。

  前宋之鑒不遠,日人何敢租其九州島?其形同割地,日人必然不會同意。”

  崇禎皇帝心道有什么不能簽的?不就是一份破條約嘛。

  對比小鬼子們搞出來的二十一條什么的,老子提出來的這七條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良心了。

  再說了,小鬼子自己現在內部還不定成什么鳥樣兒呢,能懟得過大明水師?

  反正崇禎皇帝覺得不太可能。

  既然懟不過大明水師,那這份條約可就由不得日本人不簽了,真等到大明水師過去用大炮找他們談話的時候,那這份條約上估計就得再加上那么幾條了。

  想了想,崇禎皇帝又道:“這樣兒,朕也不是不通人情嘛,總是有些好處許給日本的。

  第一,許日本女子來大明,凡會漢語者,無論嫁人或者務工,與我大明女子相同;

  第二,請日本男子來大明務工,凡開山、開礦等一應不涉及我大明機密事之活計,皆許之;

  第三,朝貢之期,取消其十年之限,改為五年,令彼五年一朝。

  哦,還有,凡其男女,工錢皆與日本之大名結算,免得這些人在大明花銷之后攢不下銀子,溫愛卿以為如何?”

  溫體仁已經懶得吐槽了。

  這三條里邊對于日本人來說,也就是第三條算是個真正的優待,剩下的兩條,哪一條不是絕戶計?

  您老人家這是欺負倭奴不識數還是欺負人家不識字?

  讓懂漢語的日本女子來大明?嫁人或者務工與大明女子一般?問題是除了繡娘一類的女工活計,還有啥是招女子的?

  有,青樓倒是招,可是這日本女子的身子不就毀了?以后還怎么嫁人?

  至于說嫁人,這個就更可笑了。

  如果說日本女人跑來大明后都嫁了人不回去,那日本還有多少女人?

  還有那些日本男子,到時候開山開礦都允許他們干,可是您老人家看看現在干這種活兒的都是些什么人?

  基本上一水的建奴和蒙古韃子啊,漢人現在都是些手上沾血的監工好嗎?

  就毛文龍那不要臉的,哪次弄上幾十個建奴不是一刀切完就送大明來?

  除去路上就死了的,活著的還不如死了好呢——不是開山就是挖礦,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去了勢的,這些重活對于他們來說更是要命!

  等倭奴中的男子來了,到時候還能有個好?

  但是崇禎皇帝顯然不這么認為。

  倭奴這時候一邊恨著大明一邊還要把大明當爸爸,自己提出的這些條件他們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后世的美國爸爸不還在關島駐軍來著?

  崇禎皇帝覺得自己可比美國爸爸要好的多了,起碼只在租界的九州島上駐軍不是?

  施鳳來想了想,贊成道:“臣以為這七條條約并不過份,只要開放通商與朝貢之路,則倭奴必然同意,縱然有人不滿,其中得利者也會強壓下去。

  至于其中動亂,與我大明何干?溫大人可別忘了,僂奴之亂不遠,讓他們自己也亂一亂,也算是替我大明的百姓出了口氣不是?”

  溫體仁覺得施鳳來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這其中的關竅,自己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這種絕戶計一出,千百年后咱們誰都好不了啊蠢貨!

  但是很顯然,在場這么多人之中,還稍微要點兒臉面的除了他溫體仁,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張惟賢則更進一步:“啟奏陛下,臣有一問。”

  張惟賢年齡在那兒擺著,而且歷史上英國公一脈確實可以說是大明朝最忠心的勛貴了,因此崇禎皇帝對于張惟賢也是有著幾分敬意。

  見張惟賢站起來說話,崇禎皇帝便道:“英國公坐下說,有什么想要問的盡管問就是。”

  張惟賢謝了恩之后,卻沒有坐下,只是接著道:“敢問陛下,九州島之駐軍,以水師為主?以衛所為主?”

  崇禎皇帝先是擺擺手讓張惟賢坐下,才接著道:“以水師之中又擅陸戰之兵為主,進可以攻,退可以撤。

  總之,九州所在的大明官員和百姓們的安危是第一位的,必要之時,哪怕是九州盡毀,朕也要這些士卒能將大明的百姓撤回來。”

  張惟賢應了后,向著崇禎皇帝拱拱手,卻沒有再說話。

  溫體仁則是快要崩潰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就沒見過你們這些如此不要臉的!

  你們現在就開始商量在人家的九州島駐兵的事兒了?

  人家日本國同意了嗎?

  這事兒是要斷人家命根子的,但凡是日本哪個人有點兒遠見,都不可能同意這個要求的好嗎?

  但是崇禎皇帝和張惟賢等人都覺得日本一定會同意這個條件的。

  沒別的,有鄭芝龍和毛文龍兩支水師在,還有已經組建的差不多了的登萊水師,再加上又都是拿著福船改進后的炮舟,這要是還搞不定屁大點兒地方的日本,大明上上下下的水師干脆抹了脖子算了,省得丟人現眼。

  眼見崇禎皇帝心意已決,事情就此成為了定局,溫體仁答得無奈的躬身道:“啟奏陛下,此行以何人為使?”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后才道:“上次出使林丹汗的那個小太監叫什么名字來著?”

  王承恩躬身道:“啟奏陛下,上次的那個小太監是內緝事廠太監任一真,這名字還是陛下欽賜的。”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道:“想起來了,上次出使林丹汗之時,這小太監的表現就很這不錯,這次去日本,便派他去罷。”

  想了想,崇禎皇帝又接著道:“還有,錦衣衛派人同去護衛。

  告訴日本那邊主事之人,這條約同意不同意的另說,可是他們要是敢像太祖洪武皇帝年間一般毀書斬使,殺朕一人,朕以后就屠他一城。”

  這話聽著就提氣!

  不管是方正化還是許顯純,皆是躬身應是謝恩。

  對于像方正化和許顯純這種皇帝親兵家奴來說,皇帝硬氣,自己就硬氣,如今崇禎皇帝這般的護犢子,兩心心中也覺得暖洋洋的。

  便是張惟賢和溫體仁等人,也皆是起身后拜道:“陛下圣明!”

  等到溫體仁和張惟賢等人都告退之后,崇禎皇帝又把現任的琉球國王,如今賴在大明京師不想回去的琉球王尚豐給召進了宮中。

  等到尚豐三拜九叩行了陛見大視之后,崇禎皇帝才假惺惺的道:“愛卿免禮,平身。”

  接著又吩咐道:“賜座,快給尚豐王搬凳子來。”

  等尚豐半坐之后,崇禎皇帝才開口道:“前番尚豐王所請之事,朕雖然也想立即成行,并且給予日本懲戒,奈何大明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實在是有心無力了些。”

  哪怕之前心理就就所準備,尚豐的心里仍然倍感失落。

  難道,大明爸爸也不支持自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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