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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錦衣衛的能力

  眼看著御史直接被杖斃,本來還想著附合御史一番,爭取讓皇帝下個罪己詔,然后學嘉靖皇帝回后宮去修仙或者學天啟皇帝干木匠活的群臣們,都是很干脆地閉上了嘴,半個字兒也不再提,仿佛剛才被杖斃的不是同僚,而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一般。

  崇禎看著底下噤若寒蟬地群臣,心中再次冷笑。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自己一旦興起屠刀,馬上就變得比鵪鶉還老實,一個個的也都學會了夾著尾巴做人,再也不復什么死諫。想要像著像孝宗皇帝朱佑樘的弘治時期或者武宗皇帝朱厚照的正德年間一般騙騙廷杖,搏什么清名,朕就直接杖斃,換人!這大明朝千千萬萬的詩書人,還缺了想當官的?真他娘的笑話!

  心中齒冷地崇禎皇帝看著群臣都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這才開口道:“眾位愛卿都平身罷。”

  待群臣起來后,崇禎這才接著道:“都說說罷,這陜西大旱,到底該是個什么章程。”

  內閣首輔溫體仁道:“臣啟奏陛下,臣以為,每逢大旱過后,易有大澇。可加派徭役,修整水渠、河道,以工代賑。家中無勞力者,可另行賑濟。”

  工部尚書薛鳳翔也出班奏道:“臣附議。山陜之地,自古民風彪悍,若不使民間有事可做,則易生禍亂。若以工代賑,可趁勢梳理山陜之地的山川河道、橋梁、道路,一則賑災,二則有利于國。”

  戶部尚書郭允厚則出班奏道:“臣也附議。如今戶部雖有存糧,各地常平倉也有存糧,然則百姓若單憑賑濟便可飽食終日,則無所事事之徒必然增多。臣以為,當行以工代賑的法子。”

  崇禎想了想后世的做法,發現這以工代賑的法子確實可行。現在可不是幾百年后的天朝,說賑災就賑災,一個不小心,真的容易出大亂子。

  正待表示同意,卻聽郭允厚接著道:“此外,大災過后,易有瘟疫,史書之中,亦多有記載。臣請陛下派出太醫院之人前去陜西,指導百姓防疫之事。”

  崇禎聽完,卻是意外地看了郭允厚一眼,這他娘的,誰說大明朝末期的官員全是些廢物點心,只知道爭權奪利的?只要把他們殺的老實的,這不還是挺好用的?

  因為朝臣們終于開始辦正事兒的崇禎略覺欣慰,便道:“以工代賑之法,可。防疫之法,責成太醫院負責此事。回頭溫愛卿遞個詳細地折子上來說一下。”

  大概地商議了賑災一事,崇禎接著道:“此外,此次抗旱賑災,難免有人于其中上下其手,諸位愛卿以為當如何防治?”

  群臣一聽,皆是心中暗罵,防治個屁,鬼都知道皇帝你老人家又要放出鷹犬廠衛,有他們在,還用得著防治?誰敢伸手你還不得誅連人家九族?

  見其他人一時之間都不說話,便是向來沖鋒在前附合崇禎皇帝的首輔大臣溫體仁也裝聾作啞,只字不提昨天崇禎說過的讓廠衛加強監察力度的話頭,次輔施鳳來只得出班道:“臣啟奏陛下,臣以為,可使錦衣衛監視地方,若有貪腐者,可依大明律處置。”

  崇禎點頭道:“可。”

  接著,崇禎又將話題一轉:“此番錦衣衛地報,各地常平倉多有虧空。便是年前時候,朕三令五申地要求各地常平倉必須滿倉,可是仍然有人敢私下倒賣,目前這批糧食去了哪兒,還不清楚。朕已經命錦衣衛去拿人了,眾位愛卿說說,這些人該當如何處置?”

  向來自詡為帝黨的施鳳來見溫體仁依然不開口,便再次出班道:“啟奏陛下,臣以為,陛下既然在年前已經下過嚴旨,要求常平倉滿,此輩仍然敢上下其手,當以其君之輩論處,或者依太祖高皇帝祖制,剝皮實草。只是,這些人既然敢在常平倉中上下其手,則其背后必然有所依仗,陛下當令人嚴查。”

  溫體仁卻硬著頭皮出班奏道:“啟奏陛下,臣以為施大人所言太過。此輩固然該死,然則今年乃是陛下開元崇禎,不宜殺戮過甚。故而,臣以為當誅首惡,余者可罰銀贖罪,令其致仕回鄉便可。”

  崇禎聞言卻是頗感意外,昨天晚上溫體仁見過的那個人,當真有這般本事?不知朝堂之上,又會有多少人出來反對?

  溫體仁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自己這個內閣首輔看著風光,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其實也是有苦自知。別的不說,單是某些人暗中指示一番,這朝堂之上,自己就別想指使的動幾個人。到時候自己沒有什么用處,今天天子還會讓自己坐穩這內閣首輔的位置?

  卻不成想,崇禎早已決心殺雞儆猴,卻是冷笑道:“溫愛卿不必多言了。朕覺得施愛卿說的對,這天下的整治,早就該整治整治了。這些年大明施恩太過,卻松于管教,以至于一個個地都分不清東西南北,拿朕的旨意也不當一回事兒,朕要這種官員干什么?拿著朕的俸祿,欺壓朕的子民?最后官逼民反,讓朕死后顏見列祖列宗么?”

  溫體仁聞言,見身后的眾多官員竟是無一人附合自己,便知道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便苦笑道:“陛下,臣年邁不堪,難供陛下驅使,臣,乞骸骨,告老歸鄉。”

  崇禎卻是笑道:“年邁不堪么?昨夜溫愛卿與貴客在書戶宴飲到子時,后又在小妾房中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怎地這會兒便年邁不堪驅使了?”

  溫體仁聞言,卻是大驚,這廠衛終究是再現了洪武和永樂年間的威風,自己昨夜干了什么,皇帝竟然全部知曉?

  正待請罪,卻聽崇禎淡淡地道:“朝中有人彈劾你溫愛卿,朕見你忠心王事,大都留中不發。如今,你卻因為昨夜那客人的一番話,就改了主意?嗯?!罷了,朕也不問你那人是甚么來路,你到了詔獄里,自然會說。”

  說完,卻是不理會溫體仁,看著朝堂眾臣道:“昨夜有多少人找過你們多少人,朕可以當做不知道。你們偶有小惡,朕也不在乎。但是,朕不能容忍的是,拿著朕的俸祿,做著坑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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