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團其實已經不是以前的法籍營了。
最大的區別,就是原先的菜鳥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個經驗豐富的老兵。
這其中也包括安妮特,聽說她已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狙擊手…當然,這或許是受秦川的影響。
“我們更多的是在加貝斯防線與盟軍僵持!”博杜安說:“偶爾會參與清剿滲透進防線的游擊隊!”
“游擊隊?”秦川有些不解。
由于秦川在非洲實施的支持各國獨立的政策,而英國希望的則是重新殖民它們,所以游擊隊應該是站在德軍這邊的才對。
安妮特明白秦川的意思,她解釋道:“這些游擊隊大多是英國和美國花錢雇來的,你知道的,總有些人是只認錢的!”
秦川不由“哦”了一聲,這與非洲百姓生活貧困有關系,另一方面,則是非洲地區部落眾多,他們對國家的慨念不是那么明晰,所以“國家獨立”根本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想著自己能得到什么利益。
于是,美、英想要組織并訓練起幾支游擊隊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我們的游擊隊要比他們多得多!”博杜安笑道:“埃及、利比亞、希臘,我們訓練了上百支游擊隊,分散在各個地方給英國人和美國人制造麻煩,他們大規模清剿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更重要的還是這讓當地百姓與英國人、美國人站在對立面!”安妮特說著抽出一根煙,但是她剛點上就被秦川收繳了。
“我記得曾經告訴過你,做為一名狙擊手是不適合抽煙的!”
“好吧!”安妮特聳了聳肩沒有反對。
秦川再次伸出了手。
“什么?”安妮特問,她是在裝糊涂。
等了一會兒,安妮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口袋里的整包煙交了出來。
“還有呢?”
“就這么多了!”安妮特有些緊張的說道:“我發誓!”
“那么…”秦川問:“你是怎么在這個遠離城區的地方保持每天一包的呢?”
安妮特一愣,接著就把目光投向博杜安。
博杜安有些尷尬的回應道:“抱歉,安妮特…我以為中校是想了解下你的生活習慣,沒想到的是為了這個…”
安妮特狠狠的瞪了博杜安一眼,返回自己的宿舍,不一會兒就提著一袋煙丟到了秦川面前。
“現在!”秦川接過煙,隨手將它一包包的分給了在場的官兵們:“我們可以接著討論剛才的問題了!”
要知道那全是上好的紅色高盧,在這戰爭年代能抽得起這煙的都是土豪,因此收到煙的官兵們個個喜笑顏開,甚至一個個探出身來哄搶,而安妮特則半張著嘴巴十分肉痛的看著這一幕卻又無可奈何。
“我能借用你的筆和紙嗎?”愣了下,安妮特就問博杜安。
“當然!”博杜安回答。
“上校!”秦川阻止道:“在此之前,你應該問問她要筆和紙做什么?”
博杜安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安妮特。
安妮特說:“我要把拿煙的人記下來,你們欠我的!”
“所以…”秦川問博杜安:“你打算這么做嗎?”
“抱歉少校!”博杜安趕忙把分到自己手里的那包煙藏了起來,回答:“我的紙恰好用完了!”
“哄”的一聲,指揮部里的官兵們笑作一團。
非洲一切都發展得很好,尤其是在蒂姆拉格盆地發現油田之后,阿爾及利亞可以說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煉油廠、工廠、商人等都瘋一樣的涌進了阿爾及利亞。
而這些人的存在又進一步帶動了阿爾及利亞的經濟和并洐伸至其它行業,比如餐飲、住宿等,接著就是就業崗位增多生活水平提高…
生活水平提高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只有窮到活不下去或是看不到希望的時候,百姓才會作奸犯科、鋌而走險,于是各種社會問題就會像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
如果人人都豐衣足食老有所依,沒人會想觸犯法律或是推翻現有政權。
他們不僅不會,甚至還會因為有了更好的生活看到了希望,所以希望將這種生活維持下去。
于是,就有更多人擁護佐阿夫兵團司令澤馬穆切的領導,而澤馬穆切又是親德的,甚至說是德軍扶植起來的具有一定自制力的傀儡政府也不為過,于是一切都在德軍的掌控之中。
自然而然的,所有問題都在朝良性發展,更多的人愿意加入軍隊與盟軍作戰,同時在戰斗中這些軍隊還得到煅慢慢成長…
不過這些都不是法國團最關心的。
在只剩下博杜安秦川兩人的時候,博杜安就問著秦川:“中校,你是我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答案!”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秦川說。
“你當然知道!”博杜安點了點頭:“因為你是‘傳奇上士’!”
頓了下,博杜安又說道:“抱歉,中校。如果從個人情誼角度考慮,我會選擇無條件相信你并跟你站在一起,但我手下有三千七百人,三千七百個法國人,還有生活在阿爾及利亞的所有法國人,甚至關系到我們與法國的關系,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慮!”
“你是對的,博杜安!”秦川說:“你知道該怎么思考問題了!”
“每個人都會變,中校!”博杜安說:“因為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我這么說吧…”秦川說:“現在擺在法國團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繼續跟著我們作戰與盟軍為敵,另一條是與德國為敵起事叛變!你們一直在猶豫中,是嗎?我想,‘戰斗法國’也許已經跟你們接觸過了。”
博杜安沉默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這是很少見的一種談話,博杜安所承認的已足以讓秦川將整個法國團關進牢里并馬上宣告其中一部分人死刑,這其中也包括博杜安。
但博杜安沒有否認,而秦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他的敵人。
“我認為…”秦川說:“你們為什么不等等?看看最后會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