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勝利！”士兵們高舉著水壺歡呼，然后將辛辣的伏特加狠狠地灌進自己喉嚨。
此時，一個裝有伏特加的水壺已經是士兵們的標配，他們一般都擁有兩個水壺，一個用來裝水帶上戰場，另一個用來裝酒留在基地。
當然，這其中也有些好酒的，總是忍不住將自己裝水的水壺換上酒，雅科普就曾經這么干過，結果被秦川留在基地不準上戰場。
這懲罰如果是在別的部隊是起不到作用的…不能上戰場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事實上對于任何部隊來說都是好事，包括第一步兵團也不例外。
問題就在于：第一步兵團還有榮譽，不能上戰場在這里被視為恥辱，如果多來這么幾次就會被踢出這個團隊，那就更不是這些有著很深的榮譽情節的德軍士兵所希望的。
所以，才有這么一句話：“一支軍隊必須有榮譽感”。
這榮譽感包括總體的和個人的。試想，如果一名士兵沒有榮譽感，軍官根本就治不了他…除了榮譽之外，還有什么懲罰能比與生命相比呢？
有時秦川都覺得這些德軍士兵很傻，因為秦川認為這所謂的榮譽很虛，沒有任何實質意義，與生命相比可以說不值一提，而他們卻寧愿冒著生命的危險去爭取。
所以這是真傻，但卻傻得可愛。
“少校！”維爾納說：“下次，我們是不是該把斯大林抓到這來，然后結束這場戰爭了？”
士兵們聽了不由哈哈大笑。
這當然是個笑話，斯大林不僅遠在莫斯科在直升機的航程之外，斯大林所在的克里姆林宮也不是直升機能隨便進出的，甚至要發現克里姆林宮都不容易，雖然它占地28公頃…為了防止德國空軍轟炸克里姆林宮，蘇聯人把克里姆林宮的建筑全部涂上偽裝色，建筑被蒙上布，教堂頂端閃閃發光的金色也被涂料掩蓋起來。
不過德軍士兵們卻有足夠的資本開這個玩笑，因為秦川知道，他們的所做所為已足以震攝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克里姆林宮了。
就在士兵們慶祝時，隔壁的通訊兵卻向秦川報告道：“少校，上校讓你去一趟！”
這里的上校指的是亞歷山大，秦川隱隱感覺這不會是什么好事。
果然，當秦川趕到設在基地里的審訊處時，就見亞歷山大搖頭說道：“少校，斯捷科夫自殺了！”
德軍士兵已經做足了準備，但為了讓斯捷科夫開口就必須得拔開塞在他嘴里的布條，然后斯捷科夫就在這時咬斷了自己舌頭…如果一個人有勇氣咬斷自己的舌頭，那就沒什么能讓他說出有價值的情報。
“另一個少將呢？”秦川問。
“他是第97步兵師的參謀長，叫塞寧諾維奇！”亞歷山大回答：“雖然他很愿意配合…”
說著亞歷山大讓了一點位置朝左側一間亮著燈光的房內揚了揚頭。
秦川探身一看，就見那個塞寧諾維奇已經在桌前喝著茶與審問他的德軍軍官“交談甚歡”了。
有句話叫“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個塞寧諾維奇被捕時看似很兇，罵罵咧咧的，但一進審訊室馬上就慫了。
“他對進攻計劃一無所知！”亞歷山大攤了下手：“我們認為，蘇聯人知道進攻計劃至少是師一級的主官，我們抓對人了，行動也很成功，但是…”
亞歷山大無奈的搖了搖頭。
于是計劃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就像亞歷山大說的，一切都做對了，但結果卻是白費力氣。
“你確定嗎？”秦川不甘心的問。
“確定什么？”
“確定這個塞寧諾維奇不知道進攻計劃？”
“是的，我們確定！”亞歷山大回答：“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你知道的…227號文件，他只需要招供一點有用的信息，甚至只需要成為俘虜，那么他就是‘祖國的叛徒’。他沒有必要對我們隱瞞什么！”
亞歷山大說得對，這也是被俘的蘇軍軍官乃至蘇軍士兵通常會有兩種極端表現的原因：要么自殺要么全力配合德軍。
原因很簡單，在他們成為俘虜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這也是德軍能策反其中一部份人并放心的把他們放回去收集情報的原因之一。
“看來我們得想想別的辦法了！”亞歷山大說。
秦川知道亞歷山大的意思，捕俘找證據這條路似乎走不通了，蘇軍在這次事件后必然會有更多的準備，而且突擊隊也沒有時間為另一次行動做準備。
因為此時已經進入十一月，河水已經開始封凍，蘇軍隨時都有可能發起反攻。
想了想，秦川就對亞歷山大說道：“不，他知道計劃！”
“什么？”亞歷山大疑惑的望著秦川。
秦川沒有說什么，而是將亞歷山大帶入另一房間，然后取出一份地圖攤在桌面上，觀察了一會兒，就指著地圖說道：“蘇聯人會從兩個方向同時進攻，也就是頓河和伏爾加河，突破點分別在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和第4集團軍的防區…”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亞歷山大問。
“我不知道！”秦川回答：“是塞寧諾維奇招供的！”
亞歷山大聞言不由愣住了，接著就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塞寧諾維奇的方向又回過頭來，然后微微點了點頭。
“說得沒錯！”亞歷山大說：“這家伙一開始還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但在我們的逼問下，他終于供出了這個進攻計劃。”
“是的！”秦川指著地圖接著往下說：“負責進攻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防區的是蘇聯新組建的西南方面軍，負責進攻的羅馬尼亞第4集團軍防區的是蘇聯斯大林格勒方面軍，投入進攻的總兵力約有100萬人，他們突破兩軍防線后就將沿著公路鐵路進攻，最終在卡拉奇會師將第6集團軍包圍！”
聽著這話亞歷山大不由目瞪口呆。
“你嚇到我了，少校！”亞歷山大壓低聲音說：“你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