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的飛行員發現他們的滑雪兵已經越過你們的兩翼向你們實施包抄!”克魯格解釋道:“你們跑不贏他們的滑雪兵!”
“是個好消息,元帥!”斯萊因上校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下武器投降嗎?”
“不,上校!”克魯格說:“我希望你們能戰斗到最后一刻,你知道的…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會盡量為你們提供空中支援的!你們堅持得越久,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撤退!”
“那么我們的退路呢?”斯萊因上校問。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然后斯萊因上校就無力的回答:“我明白了!”
接著就掛上了電話。
周圍的官兵包括秦川在內全都愣愣的看著斯萊因上校,他們都從剛才的對話中明白了什么。
“上校!”副官盧卡斯問著斯萊因上校:“什么集團軍,敵人的集團軍?”
斯萊因上校點了點頭,然后起身故作輕松的說道:“是的,伙計們,這就是跟我們非洲戰場不一樣的地方,在這里動不動就會碰到一個集團軍。我們應該習慣這一點!”
“命令是什么?”盧卡斯問了聲。
斯萊因上校從牙縫里吐出了一個詞:“堅守!”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然后突然就有人站了起來,說道:“去他媽的,讓我們一個團去擋住一個集團軍,他們肯定是瘋了!”
“我們是來救他們的,卻被他們當作犧牲品!”
“閉嘴!”斯萊因上校大聲喝令:“我們被包圍了,除此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斯萊因上校做了一名團長應該做的事,雖然他心里也有怨言,但身為一名上校,他只能從全軍的利益或者說從國家利益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
否則他又能怎么樣呢?
撤退?
已經來不及了,就像克魯格所說的,兩翼被滑雪兵包抄,蘇聯人甚至只需要這些滑雪兵都能將第一步兵團堆死。
投降?
蘇聯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投降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從這些方面來說克魯格的命令還是正確的,第一步兵團應該在被敵人殲滅前再發揮一點作用。
“敵人這是穿插!”秦川看著地圖說。
“當然,上尉!”斯萊因上校說:“所有人都知道!”
“他們穿插的目標不是我們!”秦川繼續說道。
“什么意思,上尉?”斯萊因上校問。
“在我們北面是北方集團軍群!”秦川指著地圖說道:“南面是中央集團軍群,蘇聯人的目標是要從兩個集團軍群的中間穿過,切斷兩個集團軍群的聯系!”
“所以…”斯萊因上校有些不明白秦川的意思。
“所以我們還有機會!”秦川說:“他們不會緊抓住我們這個團不放,這樣只會延緩他們的穿插速度!”
斯萊因上校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找到一個戰略要地堅守?”
“是的!”秦川回答:“而且至少是一個鎮,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補給,如果一直呆在森林里的話,我們要么被餓死要么被凍死!”
于是,斯萊因上校就把目光投向了幾公里外的一個小鎮…霍爾姆。
“霍爾姆!”斯萊因上校說:“只有霍爾姆鎮才能達到這些要求!”
秦川當然知道這個,因為他知道歷史上霍爾姆是堅守到最后的地方,同時也是第一步兵團唯一的活路。
“上校!”副官盧卡斯說道:“堅守霍爾姆同樣也是堅守,這也不算違抗命令!我們只是后退幾公里繼續堅守…”
看著周圍期待的目光,斯萊因上校就點了點頭,下令道:“撤守霍爾姆!”
就在第一步兵團撤往霍爾姆的時候,中央集團軍群指揮部里就忙成了一團。
克魯格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偵察機到列洛特方向偵察,結果發現蘇聯人朝該方向進攻的遠遠不只一個集團軍,而是三個集團軍。
“敵人一個集團軍在伊爾門湖以南朝舊魯薩方向進攻!”特萊斯科夫一邊在地圖上標注進攻方向一邊說道:“一個集團軍以塞利格湖為突破口朝大盧基方向進攻,還有一個集團軍朝托羅佩茨方向進攻!”
頓了下,特萊斯科夫就接著說道:“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抵達洛瓦季河后,可以向北切斷并消滅洛瓦季河東岸的我軍部隊,然后一路沿著洛瓦季河布防,這樣就可以切斷中央集團軍群和北方集團軍群的聯系。或者,他們可能抵達波羅的海沿岸截斷北方集團軍群的退路并配合蘇沃爾霍夫方面軍包圍我北方集團軍群。又或者,他們可以狠狠插入中央集團軍群后方。”
克魯格面色死灰,特萊斯科夫所說的這幾種可能,每一種可能都會給德軍造成覆滅性的打擊,其中尤其德北方集團軍群尤其危險。
因為北方集團軍群是負責進攻北面的列寧格勒(又名圣彼得堡),它的西面是波羅的海,東面和北面都是蘇聯,如果南面再被蘇軍穿插成功…那么北方集團軍要么就投降要么就跳海這兩條路可以走了。
于是克魯格就不再遲疑了,當即下令道:“馬上撤退,全軍后撤100公里!”
“可是…元帥閣下!”特萊斯科夫回答道:“元首的命令是不許后退一步!”
“不要再理會什么元首的命令了!”克魯格說:“我們首先得活著,才有力量去服從元首的命令!”
“是,元帥閣下!”特萊斯科夫回答,眼中的異色一閃即逝。
克魯格不知道的是,他手下的這個參謀長也就是特萊斯科夫將軍其實是德國抵抗運動的一員,確切的說…特萊斯科夫其實是策劃并組織刺殺希特勒這個組織的領導人之一。
而特萊斯科夫認為,要刺殺希特勒并掌握德國政權,就必須得掌握軍權。
于是,新任中央集團軍群司令的克魯格就是他的拉攏對像之一。
現在這種狀況,也就是克魯格違抗希特勒命令的這種行為,當然是特萊斯科夫愿意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