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十三發炮彈!
要知道PAK36反坦克炮的射速是每分鐘13發,五十三發炮彈分給五門反坦克炮使用,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就打完了。
想了想,秦川就對前來增援的炮兵喊道:“嘿,我建議你們先撤掉三門炮,讓這三門炮和多余的炮彈一起在后方隱蔽,等出現損失時再補充!”
炮兵看了看秦川的軍銜,就帶著嘲諷的表情反問道:“你是在命令我們嗎?三等兵!”
說著還有意抬起了頭,把他領子上一級上士的軍銜亮在秦川面前。
斷掌巴澤爾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于是隔著幾米沖炮兵喊道:“上士,他的話就是我的命令,需要我重復一遍嗎?”
“不,長官!”炮兵瞄了秦川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三門反坦克炮撤了下去。
事后證明秦川這么做是正確的,英國人不是傻瓜,他們會用炮火對德軍進行壓制,當然,他們不一定能發現這些坦克炮并及時把他們作為打擊重點。
但秦川的做法可以盡可能的使每一發炮彈都能朝目標發射而不是被英軍的火炮給炸毀,或者出現有炮無彈或是有彈無炮的情況。
巴澤爾在忙著布置火力,他似乎很擅長這一點,比如什么地方該安排一挺機槍,什么地方可以做為迫炮陣地等。
但更重要的還是狙擊手…
“士兵!”斷掌巴澤爾沖著秦川叫道:“你叫弗里克對吧!”
“是的,長官!”秦川回答。
巴澤爾朝剛剛來報道的十幾個人招了招手,然后對秦川說道:“他們歸你指揮了!”
“什么?”秦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長官,我只是個三等兵!”
“忘了你的軍銜吧!”巴澤爾不耐煩的說:“他們是我調來的狙擊手,我找不到比你更了解情況且又熟悉狙擊戰術的人選了,我們沒有時間了,明白嗎?”
“是,長官!”秦川這才注意到那十幾個人身上背著的步槍跟他一樣,都是帶有瞄準鏡的。
再看看他們的軍銜,秦川就有些尷尬,因為這其中甚至還有個少尉。
“好吧,三等兵!”少尉問著秦川:“我們該怎么做?”
“呃,是這樣的!”秦川手忙腳亂的從兜里取出了草圖,那是他從巴澤爾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我們的任務是掩護反坦克炮!”秦川說:“重點是反坦克炮,它的位置在…”
說著秦川就在紙上多添了幾筆并在學校正對面點出一個位置。
“在這!”秦川說:“所以,我們要擊斃的是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反坦克炮炮手的火力,至于其它人,比如機槍手、迫炮手,就不是我們考慮的范圍。”
頓了下,秦川就對狙擊手們說道:“兩組在街道的右邊,兩組在左邊,其它的跟著我在中間!”
“明白!”
“明白!”
說著狙擊手們就自由組合并朝左右散開,讓秦川意外的是,少尉居然選擇跟他在一起。
“不用擔心!”少尉說:“我絕對服從你的命令!”
秦川聽出這話有點挑畔的味道,不過秦川并不想跟少尉計較…畢竟,少尉這軍銜比秦川要高上好幾級。
“準備好了嗎?”面包師問著秦川,他受命負責協調工作。
這工作看似簡單,但在還沒普遍裝備無線電的時代卻十分困難,就比如現在…巴澤爾僅僅只是想知道各部份是否做好準備就需要派人到處詢問。
“準備好了!”秦川回答,然后就帶著剩余的五名狙擊手貓著腰爬上了一幢土樓。
少尉落在了后頭,正在秦川疑惑的時候,就見少尉帶著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兩塊破布貓腰走到他身邊,并將其中一塊丟給了秦川,然后不無諷刺的說道:“三等兵,你都不用偽裝嗎?”
秦川感到一陣尷尬,他還真沒弄過這玩意。
接著,當秦川看到少尉和其它狙擊手熟練的撕開破布并并將它們纏在步槍和頭盔上時,秦川的尷尬就轉為慚愧了…這應該是狙擊手的基本工作,如果扳機不是那么早負傷離開戰場的話,秦川也該學會這些了。
秦川沒有多想,學著他們的樣子為步槍和頭盔做好偽裝,接著還無師自通的用泥灰弄花了自己的臉…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現代電影、電視里相關的場景那是見得多了。
接著幾名狙擊手就分散開來各自尋找自己的狙擊位隱藏好。
秦川注意到,有兩名狙擊手選擇了窗口后,另兩名選擇墻洞。
然后秦川突然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少尉去哪了!
初時秦川還覺得這沒什么,但仔細一想才覺得這不簡單…做為一名狙擊手,重要的往往不是槍法有多好,而是在任何時候都會讓別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秦川就是不知不覺的忽略了少尉的存在,而他剛才還在身邊。
所以,如果說少尉和秦川之間是場比試的話,那么秦川已經輸了一個回合。
這讓秦川有些沮喪,不過他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們是在狙擊學校里訓練過而且還在戰場上摸爬打滾幾年的,而自己才進入這個角色幾天,所以與他們有差距也很正常。
這是秦川的習慣,他會為自己尋找借口打消負面情緒,但這并不代表著他會無視自己的弱點以及與對手的差距。
接著,秦川就緩緩的伸出了步槍,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探出了腦袋,手握扳機透過瞄準鏡觀察著對面的學校。
學校距離秦川所在的位置大慨有三百多米…這得多虧之前德軍發起過進攻,它使敵我防線之間的建筑被雙方的炮火給轟成了一片廢墟。
隨后秦川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要是自己所在的這座建筑成為下一個被轟炸的目標怎么辦?那是不是自己就要成為廢墟的一部份了?!
但這時已沒有多余的時間考慮,因為隨著幾聲悶響,三顆紅色的信號彈已冉冉升到空中…進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