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大軍進入衡州,便派了老將劉戊能做了先鋒。
劉戊能到了衡州頭一個便是只身進入邊軍軍營,待得再出來時已是領了十幾員大將跪到了趙旭面前,
“魏王!”
趙旭低頭掃視眼前眾將微笑點頭道,
“眾將軍保家衛國,舍生忘死為我江山百姓,趙旭心中欽佩至極,至此以后前事不究,只要眾將軍奮勇殺敵,自是有功便賞!”
趙旭至此接收了大周十萬邊軍。
又有衡州境內西域各國勢力早已得知消息,知曉魏軍驍勇善戰,騎兵猶為出色,這廂也是嚴陣以待。
劉戊能老將軍親率二十萬前鋒軍,頭一戰便奪回了邊塞重鎮黃風鎮,將大營安在黃風鎮上,趙旭帶領中軍緊跟其后,后軍則是劉文、劉武兩兄弟為主,這廂相互配合在衡州全境清除西域各族勢力。
西域諸國雖聯手抗魏,卻無奈兵力不抵,便是最為驍勇的騎兵在魏軍面前也討不到便宜。
雙方在那衡州平原之上拉開陣勢,以騎兵對騎兵,兵團對沖,西域軍隊雖天生騎術嫻熟,馬上彎刀使的漂亮,但魏軍都是盔甲齊整,弓弩齊使,于那快速飛馳之中也能保持精準的命中。
往往是西域兵士還未到近前與人正面對拼刀劍時,人已是被射下了馬來。即便是沖到了面前,對方的單兵戰力也是絲毫不差,兩廂拼殺起來,倒是西域兵士受傷落馬更多!
這般下來那里有不敗之理,更何況西域諸國雖眾卻多是小國,兩三萬的人員戰損便能拖垮整個國家,這戰不過打上三個月,諸國便紛紛大呼吃不消,都要回撤國內了。
因而魏軍這廂卻是只花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便將衡州界內西域諸國的勢力橫掃一空,趙旭卻是不依不饒,大軍一路尾隨著諸國逃兵追到了邊境之外。
這一路勢如破竹,高歌猛進連破八個小國,大軍直到罕塞兒呼河畔才算是停了下來!
過了罕塞兒呼河便是西域大國安月氏國,那安月氏國國王見中原軍隊在河旁厲兵秣馬,只怕還要一路西進,魏軍如今已是七十萬之眾,自家國民男女老少全數加完不過六十萬,這仗如何打?
忙派出使臣帶上美女、珠寶進獻魏王,
“我王阿曼奇思愿年年納供,歲歲稱臣,向中原大魏王朝永世稱臣!”
使臣跪在大帳之中又獻上美女,
“我王愿獻上他最美麗的女兒蠻朵公主,日夜侍奉于魏王身旁,以結兩國秦晉之好!”
趙旭大馬金刀坐在帳上低頭看那十五六歲花兒一般的公主,西域的女子此時早已生的成熟美艷,高鼻深目,身姿豐滿。
“魏王!”
公主的中原話說的并不太好,一聲魏王叫的婉轉低迥卻是多了幾分異域風情,這般英俊神武的男子,于蠻朵來說便如天神一般,來時的不甘不愿,滿心的委屈早已是拋至了腦后。
趙旭被她含情脈脈的碧眼兒盯著卻是哈哈一笑向那使臣道,
“回去告訴你們那國王,美人兒與珠寶并不能使得我的戰馬止步,我的馬要踏遍西域全境,我手中的戰刀要飽飲反抗者的鮮血,若是他想要保存性命,唯有獻出國士交出王座,全族上下遷往中原,永世不得再回西域!”
“啊…這…”
使臣駭然變色,
“魏王…這…這是不要我們亡國滅族么?”
趙旭獰笑點頭道,
“說的正是!”
美麗的公主聞言卻是又驚又怒,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為什么要逼我們離開世代生活的故鄉?為什么要強占我們的國土?你們中原人不是最講究仁慈與寬宏的么?”
趙旭聞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抽了手中鋼刀手指輕輕掠過刀刃道,
“公主錯了,我趙某人與旁人不同,平生講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人搶我一分,我便要回報以十分,安月氏國曾派兵五萬入我中原,如今我便滅你全族占你國土!”
說著手中鋼刀卻是挽了一個刀花,噗一聲插入了身旁幾面之上,
“你們且記清了,我趙某人睚眥必報,犯我中華者必讓其數倍償還!”
三日之后魏軍便占了安月氏國,趙旭果如所言,將安月氏王族四百六十五人全數俘虜押往中原腹地,安置在瑜州偏遠之處,世代派人看守再無一人返回西域,自此安月氏國便納入大魏國土。
自安月氏之后西域諸國便知中原出了一個強大的暴君,他的心腸冰冷殘酷,他的鐵騎悍勇無比,身著黑衣黑甲猶如地獄之中走出的魔鬼一般,所到之處除卻臣服別無活命之法。
西域諸國之中那大一些的國家倒還勉強有一戰之力,那小一些的國家國民不過幾萬,全民皆兵不過三五萬,與魏軍交戰卻是一觸即潰。
多少王國不過一夜之間,城門上頭便插上了魏字大旗,到了后來甚至有國王親自打開城門迎魏軍入城。
他們知曉在這個暴君面前,姿態越是卑微越有活命的機會,越是反抗便只得盡皆被屠的下場!、
西域征戰卻是歷時兩年,魏軍在西域諸國之中以所向披靡,橫掃一切之勢占了全境,趙旭也果如他所言,將那西域之中大小王族遷徙,分散進入中原之中。
自西域全數劃入大魏國土之后,趙旭便鼓勵商貿,允民間往來,許異族通婚,三代之后西域諸國便已融入漢族之中,如那水滴大海,石歸山林,五代之后早已血脈駁雜再不分你我,后世之人那還記的先祖?自大魏太祖趙旭始,西域便不復所在,大魏疆域九州變做十州,有了西州之名!
待到趙旭傳信時已是陽春三月。
這一日林玉潤用罷早飯轉到書房,卻是立時有人送上了書信一份,林玉潤展開一看,上頭趙旭剛勁有力的字跡卻是言道,已安排人路上接應,要她們母女即刻進京…
林玉潤瞧在眼里,卻是忍不住的淚如雨下,這一回分別太久,一家人終是要相聚,如今天下初定趙旭那開疆擴土的心也應歇一歇了。
但愿這一聚再也不會分開了!
看罷了書信擦干眼淚便起身叫人,
“來人!打點行裝我們進京!”
這一去只怕是再也不會回滄州了,趙旭信上說了父母雙親暫留滄州,待京城一切妥當之后再行安排,因而她走時自是要安排一番的。
林玉潤帶著蕊姐兒便去了滄江趙府,趙老爺子那頭也是接到了趙旭的信,見林玉潤過來便在前堂見了她,
“即是雍善這般安排,你照著辦便是了!”
林玉潤起身福了福道,
“媳婦此去怕是一時不能在爹娘面前盡孝,還請爹爹多保重身體!”
趙老爺子點了點頭,瞧了瞧兒媳婦依然嬌嫩如花的臉,心中不由暗嘆,雍善那頭大事初定,兒媳婦這一頭只怕才剛起個頭呢!
心下也念她一向賢良恭敬便出言道,
“你這一去自家要小心,到了京城若是受了委屈便寫信來告我!”
林玉潤知他所指為何,心下感動又行禮道,
“多謝爹爹關懷!”
她與趙旭分別三年,再見時他已是龍騰于天,她這“糟糠”是何種情形,還真未可知,任是兩人再情比金堅,心中難免也有忐忑不安!
林玉潤又去林府,林老爺子這兩年卻是將家中事務全數交到了林志鉞手中,林錫鉞也已成親,跟著大哥打理家中庶務。
林仲鉞卻是還有魏軍之中,跟著趙旭南征北戰,前不久也寫了家信回來,已隨魏王回了京城。
林老爺子知曉林玉潤要至京城,自然是十分的歡喜,卻是給了林玉潤一個盒子,里頭滿滿都是銀票,林玉潤瞧見了哭笑不得,
“爹爹,你給我這多銀票作甚?”
如今雍善那身家不知凡幾,多少金銀珠寶全數都在她手中,爹爹還當她是那剛入門的新媳婦么,少了打賞便怕被人小瞧了去!
林老爺子道,
“雍善如今初定天下,只怕是諸事纏身能顧上你一二便不錯了,你這一去萬事都要自家小心應對,手邊有銀心中不慌,好好收著便是!”
林玉潤知是他一片心意,忍了眼淚謝過父親。又去劉姨娘,劉姨娘知她要去京城也是一半歡喜一半擔憂,
“他如今與以前卻是不同了,萬不可仗著他寵你便使小性子!”
見林玉潤點頭受教又嘆了一口氣道,
“他這么多年身邊只有你一個,以后若是再納了小,你…你心里也要有個數兒才是!”
林玉潤默然點頭,自接了書信這幾晚卻是睡得不安穩,接三連三的做著夢,一會兒夢見他們初見時他打馬自樓下經過,瞧見自己時那眼中的一抹驚艷。一會兒又似聽到他在耳邊叫著圓姐兒,睜開眼卻見他牽了另一個女子的手,心里又怕又急猛然醒來才發覺是在夢中。
知女莫若母,劉姨娘見她那樣兒,知她心中忐忑,不由摟了她嘆道,
“這世上女子多少不易,夫君不得意時,便日日為柴米油鹽操勞擔憂,夫君若是得意時,又怕他納妾收小恩愛不在!左右都是個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