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這跟幫兇有什么區別呢 楊柳兒笑盈盈的,此時的她已經卸下了面具,這偽善的面具一戴一撤,切換自如。
她說:“林瀟啊,林淺和林渝的大姐,有印象不?”
潘可韻瞪大了雙眼,吃驚得嘴巴都能吞下面前的整塊牛排,“林瀟?就是那個被宋亭威拋棄的,爸媽都坐牢的神經病女人,林瀟?”
“對。”
“…”潘可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也就六七年之前吧,林氏集團多風光啊,好幾次大起大落都被業內人士稱之為經典,最后因為其幕后最大的股東洗黑錢而遭受了滅頂之災,林氏集團一夜傾倒,林旭等好幾個高層領導都鋃鐺入獄。
不過,潘可韻只是聽說一些,畢竟當年也沒怎么關注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她不是深受打擊變神經病了嗎?怎么放出來了?”
楊柳兒說:“什么神經病,那叫精神病,受了那么大的打擊,精神崩潰也正常,據她所說她現在已經康復了。”
“她還能自己跟你聊起這個?”
“是啊,她聊起來還挺自然的,大概是為了證明她已經痊愈了吧。”
“你們在搞什么啊?”
楊柳兒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忽然來了興致,“來,再碰一個。”
兩姐妹又喝了一輪,看得出來,楊柳兒今天的心情不錯,她悠哉悠哉地說:“這個林瀟,曾經在婚禮上當眾被宋亭威拋棄,原因就在于林渝。”
“這件事我知道,當時鬧得那么大,圈子里所有人都在議論,想不知道都難。”
“是啊,可想而知林瀟是有多恨林渝。”
潘可韻心里“咯噔”一下,表姐的腹黑藏得好深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就組成聯盟共同抗敵嘍。”
“那另外一個小姑娘呢?”
楊柳兒笑著搖搖頭,一臉輕蔑的樣子,“那是顧東君家里的小保姆,新來的,林瀟當時就說,她買通了他家的小保姆對林渝下毒,這個小保姆野心不小,看上了顧東君,能挑撥他們的夫妻關系。”
“…”潘可韻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觀,還有這種操作?
“可惜啊,小保姆因為勾引顧東君不成,被顧東君給辭退了,現在就跟著林瀟呢。”
“那林渝呢?”
“誰知道她下沒下,不能一下子把人毒死的,那叫下毒嗎?頂多只能叫下藥,下點感冒藥也毒不死人啊。顧東君和林渝根本沒察覺,她人就被顧東君趕出來了,你說這個小保姆蠢不蠢?!”
潘可韻順著她的話點點頭,“蠢。”
“林瀟還說,小保姆還有用,她拿當大明星的幌子哄騙著小保姆,小保姆還真信了,什么話都聽。像這種沒腦子的小姑娘,注定要被人利用的,不是林瀟,也有其他人。”
潘可韻聽得心底發涼,林渝怎么說也是她的表嫂,她和林渝是沒有任何仇怨的,而且東君哥哥要是知道她幫楊柳兒害自己的老婆,東君哥哥肯定對她很失望。
楊柳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內心掙扎,抿了一口酒,不急不緩地說:“可韻,我知道你的難處,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參與這件事的。”
“那你讓我知道這些干什么?”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像是表姐刻意安排的。
“林渝很好對付,但是她的身邊有個林淺在保駕護航,林淺就難對付了。”
潘可韻立刻反駁道:“林渝身邊,不止有林淺,還有東君哥哥,你當東君哥哥是傻子?”
一提到顧東君,楊柳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難以抗拒的柔情,以及這份柔情被即可碾碎,幻化成了無限的傷痛。
她咬咬牙,又仰頭喝下一杯紅酒,酸澀的紅酒腐蝕著她的食道和腸胃,她竟然不覺得痛。
因為,她的心臟正劇痛無比。
“他忙,事情多,可以選他出差的時機下手。”
潘可韻目瞪口呆,眼前這頓牛排,她已經食之無味。
“可韻,只要你起訴林淺,讓林淺分身乏術顧不上林渝,我就無償地幫你重開婚紗店,這筆錢就當是我贈與給你的,我不需要股份,更不需要分紅,新開的婚紗店是你一個人獨有的。”
“真的?…”這樣的條件,這樣的誘惑,把潘可韻本就不那么明顯的是非觀,徹底擊敗,也把她連日來對表姐的懷疑,全都轉化為了感激。
楊柳兒笑著勸慰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一家婚紗店而已,才幾個錢?你去鬧市區最好的地段看一間商鋪,馬上裝修,快的話明年三四月份就能開張了,何必把時間浪費在被砸了的那間爛攤子上?”
“那總要有個說法啊,不能無緣無故地被人砸了,況且警方已經抓到兩個嫌疑犯了,只是他們不肯說出幕后主使而已。”
楊柳兒略顯緊張,謹慎地反道:“到底是他們不肯說,還是警方不肯讓你知道?”
“什么意思?”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這件事一定是顧城驍在背后壓著。”
潘可韻無言以對,總覺得哪里不對,可表姐這一樣一說,她也沒有理由反駁。
“可韻,這件事的關注度已經越來越少,幾乎無人問津了,再等下去,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你要么放棄追責,要么直接起訴林淺,或許還能鬧出一點水花來。”
“我又沒證據怎么起訴?”
“就算你有證據也會敗訴。”
“那怎么?…”
“重點不是起訴啊,重點是,我要你分散林淺的注意力,別讓她老在林渝旁邊呆著。”
“這…”這跟幫兇有什么區別呢?
潘可韻內心里有些害怕,小小聲地問道:“姐,你是想讓林渝死嗎?”
“讓她死,是便宜了她。”
楊柳兒的眼中迸發出陰冷的目光,那眼神,是淬了毒的刺,是開了刃的刀,讓潘可韻不寒而栗,久久都開不了口。
“這兩姐妹,毀我名譽,奪我所愛,難道我不該恨嗎?難道,我不該報仇嗎?這口氣,這個仇,我忍到今天,已經是對她們最大的寬容。”
潘可韻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狂跳的心臟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