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此事…可怎么辦啊?”
金柱被踏翻,秘境之外,已是一片慌亂,甚至說心驚膽顫。
就連平素穩重,行事有度的主事之人,在這時候都已經慌了神,眼看著不知多少仙門長老這時候早就涌了過來,拉著金家人問東問西,一位金家老祖這時候已完全忍不住了,硬著頭皮跑到了此時臉色陰沉如水,身上煞氣滾滾如煙的金老太君身前來,哆哆嗦嗦的問道。
“怎么辦?”
此時的金老太君,臉色已成了醬紫色,一臉的皺紋都似乎在此時抹平了一般。
聽到了這位金家老祖的話,她慢慢的轉過了頭來,森森然的冷笑了起來:“我們金家,真是生出了一幫好兒孫,被一個筑基境的小子搞得天下大亂,你們這些平時出去也是不可一世的金丹老祖們,居然一點辦法也沒有,反而跑到我這個老婆子面前來問怎么辦?”
那金丹老祖心下大驚,急忙跪伏在了地上。
元嬰老祖一身的怒火,便是讓他,也實在是承受不住。
“好啊,好啊,真是個好孩子…”
而金老太君看向了虛空之中,那片虛影之上方原的身形,卻又搖頭贊嘆了起來,道:“這么多仙門的天驕高手,都奈何不得你一個人,自此一役,我金家的天罡五雷引,何愁不名動天下?更了不起的是,居然有這等魄力,踏翻十二金柱,毀我秘境?雖然是在自取死路,老身也不得不佩服你的魄力了,這等小兒若是我金家傳人,老身便是現在死了也不枉…”
聽著金老太君反而對那天道筑基贊賞了起來,她身前的金丹老祖已瑟瑟發抖。
老祖宗這是氣糊涂了不成?
“實在不行…”
他忍不住鼓起了勇氣,低聲道:“咱們便將那雷法給他吧…”
他這話也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周圍各大仙門的長老們都已經緊張起來了,金家的壓力也是極大,萬一這秘境真出個什么事,且不說金家的損失,這些人便要先鬧起來!
而此事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那天道筑基一人而已。
而那天道筑基,所求也不過是一卷雷法,先給了他又能如何?
反正他早晚還要出來,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把他想捏圓就捏圓,想壓癟就壓癟?
甚至說,他已經如此觸怒了金家,便是仙盟也不好阻止金家對他動手!
“給他雷法?”
可這位金丹老祖話猶未落,老太君便忽然間怒氣勃發,揮手一掃,“嘭”的一聲,這位金丹老祖直接被她掃飛了出去,撞塌了一大片山巖,鮮血從嘴角涌了出來,心里又是難受又是委曲,自己說的難道不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么,老太君又何必生這么大的氣?
“無知小兒,膽大包天,欺我金家!”
金老太君豁然站了起來,臉色森然可怖,厲聲道:“我金家若是此時將雷法給了你,那在天下人面前還有可能抬得起頭來么?你妄圖逼迫老身,那更是做你的春秋大夢!”
在她周圍,所有的金家人都瑟瑟發抖,低聲不語。
雖然說先將雷法給那天道筑基,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但金老太君卻明顯不會同意了,剛才提出了這一點的金丹老祖都挨了打,其他人又哪里還敢有異議?
只是…不給他雷法的話,那又怎么辦呢?
金老太君眼神森然,怒意涌動,忽然間轉頭向著左側山峰上的一個方向看去,正是中州萬靈崔家的仙臺所在。那仙臺極是威風,但上面卻只坐了寥寥幾個人,而在仙臺最中間的一位中年男子,在這時候也與別人的慌亂不同,正淡定的品茶,似乎有成竹在胸。
金老太君冷冷的看著那中年男子,半晌之后,才沉聲道:“你們家山小子還沒到么?”
那崔家的長老氣度從容,淡淡開口道:“山少爺已在天來城中!”
“哼!”
金老太君聞言,眼神微微一冷,森然道:“這晚輩忒不知禮,既然到了,怎么不來拜見我這個前輩?又為何知道我金家有麻煩,卻還不趕緊進入秘境去為老身分憂?”
“秘境當然是要進的,山少爺也是晚輩,自該給老太君分憂!”
崔家的長老輕輕點了點頭,附和著她說道。
但是,說完了就完了,居然穩如泰山,沒有半點要去找人的意思。
而金老太君的臉色則陰沉了下來,忽然道:“說吧!”
那位崔家的長老便笑了一聲,暗暗里一道神念飛出,遞給了金老太君。
“唰!”
金老太君了解到了那一道神念里的內容,忽然臉色大變,甚至顯得有些扭曲了,猶如一座火山似要爆發出來,但到了最后,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好,三成便三成!”
說罷了,她也沉默了好大一會,似在平息怒氣。
又過了半晌,才冷聲道:“讓他來吧!”
“晚輩已經到了!”
也就在此時,人群里忽然有一人走了出來,輕輕笑道。
周圍人頓時都將目光向他投了過去,卻見那人身上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袍,身材瘦削,頭發用一根麻繩束住,看起來很是普通,之前他在人群里,便誰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異處來,就連金老太君這等修為,也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看到了他時,明顯眼神微微一冷。
“此人…難道就是萬靈崔家那位…”
“…同輩無敵,天道筑基!”
周圍人的嘈雜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都偷眼打量著那白袍的男子。
但這一看之下,又覺得有些詫異,因為一眼看過去,仿佛那男子不存在似的。
重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卻發現他就好好站在那里,似乎是自己花眼了…
“向老太君請安了…”
那白袍男子走了出來之后,輕輕向著金老太君欠了欠身。
金老太君打量著他,神情很是復雜,看了很久,才低聲道:“好孩子!”
而這白袍男子,也不多話,只是輕聲道:“我會為老太君分憂!”
說罷了,又轉頭向著太虛先生行了一禮,然后轉身,慢慢向著虛空走去。
修行之人,都有踏風之能,但他卻是真的在走…
就好像,那虛空里面,有著一個無形的臺階也似,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秘境入口處,周圍還一片寂然。
似乎有種讓人感覺壓抑的東西,還留在了這周圍,未曾散去一般。
“氣煞我也…”
也就在此時,忽然一聲大喝響起。
場間眾人還沉浸在那位崔家天道筑基出現的凝重之意里,頓時被這一嗓子嚇的一哆嗦,紛紛面帶怒氣的轉頭看了過去,然后卻又同時一怔,卻見那說話的,居然是一位帶了一群奴仆在山間流水般伺候著人的雜役管事,他這時候正憤憤不平的叉著腰,滿臉怒火。
手里捧著的酒壺“嘭”一聲摔到了地上,指著那虛空里的方原,大喝道:“兀那青袍的小白臉,不就是我們金家欠你的雷法沒給你么,你居然先拿下我金家族人,又踏翻十二金柱,欺我金家無人不成?今天我就算豁岀這條命,也非要進云去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罷了,居然真的從旁邊奪了把劍,憤憤的竄向了虛空中去。
這一下委實太過突兀,就連那守門的三位金家老祖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沖進秘境去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
周圍人見了,一片沉默,神色都有些古怪。
過了半晌,才有些尷尬的贊許道:“了不得啊,金家仆役之流,都有這等傲骨…”
“主辱臣死,忠肝義膽,金家門風,實在可敬可贊…”
不過贊罷之后,倒也沒人太當回事,興致還是回到了那崔家天道筑基身上。
一時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如此一來,這秘境里面,便有兩位天道筑基了吧?”
“兩大天道筑基爭鋒,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此番我等有眼福了…”
就連那左側山峰上,仙盟巡查使也有些猶豫,他試探著向著太虛先生看了一眼,低聲道:“尊上,兩大天道筑基交手,恐怕必有一損,我們要不要出手,阻止一下他們兩個?”
“兩個?”
那位太虛先生聽了,卻是呵呵一笑,道:“哪有兩個,起碼也是四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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