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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九 頭疼的阿蘿

  蕭南柯不動聲色,血脈如雷般微微震蕩,無形的脈動中,卻將越來越強盛的領域壓制力量給消弭一空。*隨*夢*小*說w.suimeng.lā和蕭怒一樣,他照樣沒受到領域的影響。

  然而,他的法力卻在飛速的消耗。

  因為,幾乎每過一息,領域壓制力量就會增加約莫一百龍之力,眨眼已過七八息,蕭南柯簡直難以置信,九個蕭氏七代子弟,聯手施展的九星鎖天,居然硬生生把領域壓制力量提升到了九百龍之力!

  蕭南柯無比的震驚。

  人族在人仙境的法力極限記錄,無不在兩百龍之力以下。也就是說,絕無可能超過兩百龍之力。

  散仙四境,他已經到了最后一境。法力堪堪突破一千二百龍大關。

  初境散仙,三百龍力,中境散仙,六百龍力,后境散仙,九百龍力!

  換而言之,目前蕭秋離九人,在幾息時間里,就營造了一個堪比后境散仙凝出的領域!

  領域壓制力量居然達到了恐怖的九百龍之力!

  然而,九人帶給蕭南柯的震撼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時,蕭秋離九人不約而同開始施展出截然不同卻又相互輔助的神通。

  有接連不斷朝他發出穿金洞銳般的靈犀指,有祭出法寶對他施展破虛的,有展開流煙步對他轟出金狼拳勁的,無所不有。

  更有甚者,他們九人居然有不少撕碎了一張張寶符,或給自身加持屬性狀態,或在領域之內設下各種牽制阻滯的怪異力場。

  像蕭玉霜等幾個女子,她們實力明顯要弱于蕭秋離蕭秋水,便不斷往自己身上拍下寶符,還用寶符在各自身前凝出一層層的防御!

  這一幕,讓蕭南柯猝不及防,眼花繚亂。

  饒是他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修為通天,卻也被突如其來的這一系列變化,弄得一頭霧水。

  他不得不接連動用了三個神通,才將九人紛亂無章卻頗具威脅的攻擊給瓦解掉,然,因他分神的緣故,他驟然感覺到壓力大增,卻是那領域壓制力量趁虛而入,對他真正的形成了一瞬間的干擾。

  提前并未注意到,結界外觀戰的蕭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的戰斗,唇間微微翕動,正不斷地給九人傳音提示。

  與此同時,蕭秋離九人攻勢忽然全部轉化為各自最為精擅的神通,威勢無不是他們最佳狀態時的數倍,如傾盆暴雨一般,灑向蕭南柯,如同就要將他淹沒其間!

  蕭南柯心中的振奮難以言表,他縱聲長嘯,渾身法力層層鼓蕩,出一掌,如蛟龍出海,徐徐畫圈一掃。

  蕭秋離九人只感到自己苦苦維持的天人合一的玄妙狀態被強行打破,神海如被禁錮,半分法力也無法催動。

  九星鎖天,自然頃刻間分崩離析,不復存在。

  九人耳邊只隱約聽到一個充滿奇異玄奧的音韻:“封!”

  原來,蕭南柯赫然施展了一個一字真言神通!

  蕭南柯背心微涼,之前發生的片段迅速一一劃過他腦海,他驚訝地發現,今日若不是自己,換一個對蕭家絕技神通不熟悉,修為又比他稍遜的散仙強者,落入蕭秋離幾人的陣中,早就被那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攻擊給淹沒了。

  那一波攻擊,與領域壓制力量配合得妙到毫巔,他若不是實力超強,又及時施展了真言神通,等若是同時承受九個初境散仙的最強一擊,他也照樣吃不消!

  若蕭家子孫,個個都能習得這門神通,日后九人一組結伴外出,便足以應付無數的危難了!

  他十分激動地抬手撤去結界,卻見蕭怒一臉微笑地走上前來,對蕭秋離九人道:“輸在三伯父的真言神通之下,你們應該足以驕傲了!大哥,你問問他們幾人,按我適才教你們的方法,再反復演練揣摩多遍,或許,這門神通,會成為咱們蕭家最實用的大神通之一!”

  說罷,也不管呆滯的猶在回味的蕭秋離九人,轉身對蕭南柯道:“三伯父,咱們走吧!”

  蕭南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服,囑咐蕭怒換上,二人堪堪走到最前一座浮島,剛要離開,蕭怒就看到花叢中露出一個怯生生的女孩腦袋來。

  蕭怒的心狂跳不止。

  而蕭南柯卻眉頭一皺,沖那女孩大聲喝道:“阿蘿,你瞎跑什么?怎么不在祠堂服侍老祖宗?”

  蕭怒嚇得心臟都差點跳出嗓子眼來,恨不得一巴掌捂住三伯父的大嘴巴。

  那女孩,樣貌身形與神霧森林的神帝阿蘿一模一樣,名字也一樣,想到她的可怕與強大,蕭怒怎不震驚?

  雖然三伯父蕭南柯的確十分厲害,可蕭怒心知肚明,三伯父根本不可能是神帝阿蘿的一合之敵。

  就在他驚惶不已的時候,就見阿蘿驚驚慌慌地扭身沒入花叢,花枝搖曳,眨眼就跑得遠了。

  這一幕,讓蕭怒難以置信。

  他裝作漫不經意地問蕭南柯道:“三伯父,剛才那女孩也是我們族中的么?”

  蕭南柯笑道:“哎,這個女孩兒,只是一個俗世女子,天生無法覺醒仙靈根,根本不可能涉足修行。但是她又非常獨特,我不樂島周圍的各種仙禽都喜愛圍著她嬉戲,驅之不散。好像她有某種天然的親和力,讓那些仙禽忍不住要與她親近一樣。她是秋水在外巡弋時發現后,帶回島上來的。你老祖母十分喜愛她,就將她收為了丫頭,她一個人在祖祠多年,難得喜歡一個丫頭,與她做做伴,解解悶。”

  蕭怒又問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她來到不樂島有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快一年了吧。怎么,你喜歡這丫頭?”蕭南柯戲謔地反問了一句。

  蕭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嚇得面色蒼白,卻被蕭南柯誤以為當真動了心,還勸慰道:“侄兒啊,我輩修行者,永生之門才是最終極的追求,切莫被兒女情長耽誤了心境的修煉,那樣的話,你永遠找不到真正的問道之路。”

  “侄兒謹記三伯父教誨。”蕭怒恭敬地謝過后,兩人便出了洞天。

  阿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這些天一直心神不寧。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她對那件東西,有種與生俱來的奇特感應能力。

  直至今日,她心跳得特別劇烈,她趁老祖母在祖祠小睡,偷偷溜了出來,正好看到蕭南柯引領著蕭家前來參加生死擂的精銳們,齊聚第一浮島。

  她當時心想:“難道他們是在等一個什么很重要的人么?”

  不久,她就看到從天而降的蕭怒,而蕭怒也一眼就發現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她。

  阿蘿很是惶然。

  她能感應到,自己失去的那件最為重要的東西,就在這個男子身上,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近他,更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更為詭異的是,她冥冥中一直覺得,自己好像認識這個人,而這個人對她而言,又十分的重要。

  可惜,每一次想得太多,她就會頭疼,炸裂般的難受。

  怕被其他人發現,她悄悄溜回祖祠,誰知,不一會兒,她就感到那件東西似乎正在朝著祖祠接近!

  她又是歡喜,又是害怕。

  她躲在祖祠的一角。那里,剛好是一個視線的盲區,進入祖祠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她。

  而她,卻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后來,她終于知道,原來那個男子的名字叫蕭怒,是老祖宗的孫兒。

  然后,她無比激動地看到,蕭怒不知道用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沒幾下就治好了老祖宗的眼睛!

  期間,蕭怒就像吟唱一般,念誦一樣地發出了兩個十分奇怪的聲音。阿蘿卻奇異地感到,似乎他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消除她的頭疼頑疾。

  她的頭疼,每隔一個時辰就要發作一次,每一次都會讓她疼得暈厥過去。

  然而,就是聽了蕭怒發出的這兩個聲音之后,她很久很久都沒再感受到頭痛。

  當蕭怒與蕭南柯、蕭秋離走后,老祖宗回到祖祠,沖著她藏身的方向喊了一句:“丫頭,人都走了,你還不出來?”

  阿蘿吃驚地吐吐香舌。

  “原來,以前有生人來祖祠,她都會提前躲到那個角落里去,不曾想,看不見東西的老祖宗,早已洞悉了一切。”

  老祖宗重見光明,又喜獲孫兒返家,可謂是雙喜臨門,又見阿蘿長得我見猶憐,嬌柔可愛,也甚為歡喜。遂拉住阿蘿的手,想仔細替她查查,到底有沒有可能覺醒仙靈根。

  在老祖宗想來,等閑凡人,不過百歲壽命,一生極其短暫,若是能將她引入修行之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可憐的女子,加起來也沒跟她說過三句話,她問什么,阿蘿都茫然搖頭。

  老祖宗本已修為盡廢,但被蕭怒施展神通后,不僅僅雙眼復明,神海也重新凝聚,隨著經脈的續接,她就感到她的神宮正在緩緩重建,魂力如游絲般凝聚著,一旦神宮重建起來,修為就至少能恢復一大半了。

  雖然,她鼎盛時期,也不過修煉到凡仙中期而已。

  老祖宗看著阿蘿的雙眼,緩緩凝聚孱弱的魂力,準備認真檢索一下阿蘿的身體,忽然,魂力觸到阿蘿的眉間,她就感到兩眼一黑,如墮入一個血海深淵,霎時間失去了意識。

  而她這一觸,卻讓阿蘿如遭雷擊,足足呆滯了半響,才逐漸恢復了神智。

  奇怪的是,老祖宗少頃醒轉過來,便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見阿蘿靜靜坐在一旁發呆,便讓她自己出去玩耍一會兒。

  阿蘿離開祖祠,不知不覺又走到第一座浮島,正好碰到將要離開洞天的蕭怒。

  當蕭怒看到他的那一瞬,一個奇異的聲音出現在阿蘿的腦海中,險些讓她當場暈了過去。

  “阿蘿,讓他兌現諾言!”

  阿蘿驚駭不已,“諾言,什么諾言?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待蕭南柯和蕭怒離開后不久,藏在花叢中的她總感到心神不寧,她便朝洞天大門走去。

  她并不知道蕭家洞天大門有超強的封印禁制,但她卻有種奇妙的感覺,她可以輕松地打開那扇門。

  就在她雙手剛要摸到門的時候,身后浮島忽然傳來一個十分熱情的聲音:“阿蘿,你要去哪?”

  無需回頭,阿蘿也知道,叫她的人,就是這個地方的少主人,好像叫蕭秋水,這家伙看著她的眼神,總讓她感到不舒服,害怕。

  阿蘿不得不停下手,徐徐轉身。

  她忽然看到,原來,不僅僅只有蕭秋水一個人,還有好幾個男男女女,他們全都一臉好奇地看著她,一臉訝異。

  身后,有風輕輕吹來。

  阿蘿訝異地扭頭,卻見不知何時,那扇門自己就打開了。

  她的目光徑直落到外面正仰頭看著天空的蕭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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