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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密室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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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散雨歇,天空放晴,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謝宮寶和方思弱回到月牙城,發現城中景象煥然一新,荒草、破磚、爛瓦盡被清除干凈,路基和城墻都(裸luǒ)露出來,初步顯現出城鎮的輪廓。除此之外,族人們切石、砌磚、砍木、上瓦、打獵,分工精細,干勁十足,才短短半(日rì),就起了兩棟房屋。

  這要歸功于葵九,別看他小小年紀,施起法來卻不含糊。

  族人們得他醍醐灌頂,個個體力暴增,大大提高了效率。

  謝宮寶回來后,先跟族長說明昨晚因由,而后背上鋤頭,跟方思弱一起來到寄靈仙堂山腳之下,開山挖洞。兩人修為都高,開挖山洞這點小事自然費不了多少力氣,她們玩玩鬧鬧的挖到傍晚,不知不覺就挖了百來米深。

  本來是要收工的,不曾想挖穿了土墻。

  兩人把土墻扒開,里面竟是一個密室。

  這密室鋪著石板,有燈塔、(床床)榻、石凳、石桌,不用猜也能想到必是有人住過。謝宮寶到密室里轉了一圈,不由自言自語:“奇怪,寄靈仙堂下面有間密室,我怎么不知道?”

  方思弱打燃火折子照了照,把手指墻:

  “快看這面墻,好像刻著兩副畫像。”

  兩人湊到墻邊,面朝兩副畫像細看。

  這是一僧一道,僧人臉肥體胖,手持藤杖,耳垂過肩,張嘴哈笑,好有佛態;而這道人體型消瘦,須發垂(胸胸),眼神有靈,一手結印,一手負劍,好有仙氣。

  方思弱看罷,恍然:“我明白了,這一僧一道是懷度和犁陽。”

  謝宮寶點點頭:“嗯,我也這么覺得。要照這么說,這間密室就是余任天留下的,可他干嘛要開鑿這么一間密室呢?這兒既沒藏寶,也沒藏書,啥也沒有,莫非…莫非他也要躲避天雷?”

  方思弱笑道:“你不傻,一猜就中,除了躲避天雷,這密室還有什么用處。”

  謝宮寶長吐了一口氣,讓方思弱把火折子往旁邊墻壁靠了靠。

  火光映照下,這面墻壁上刻寫著一些書文字體,這些字不像刀雕劍刻而成,倒像是手指勾畫,上面寫著:余遭天雷轟頂,(肉肉)(身shēn)崩斃,幸仙胎無恙,滯留人間開荒立族,時九幽魔氣外泄,妖魔紛出,余感嘆蒼生不易,決意假死入墓,以仙胎之法(身shēn)堵九幽之缺口。

  這段書完,下面又有字跡:入墓兩百年,回(身shēn)夜游,親見宗族昌盛,余心甚慰。

  接下來一行又寫:入墓五百年,回游宗族,有城有廟,幾難認出,好好好。

  再往下還有一段文字,但字體與前面不同,所述內容令人驚悚,那上面是這樣寫的:(屁pì)話連篇!你既如此牽念宗族,為何不把《末法真經》留下,千年來受你仙根制約,我族艱難度(日rì),何來昌盛一說!你既然活著,我徒兒妖狐附體,你為何不現(身shēn)替他醫治?我宗族危亡之時,你又在哪里!

  謝宮寶和方思弱念動字訣,心(情qíng)激動。

  這些文字顯示余任天至少活了七百年。

  這樣的信息委實匪夷所思,令人震驚。

  但兩人念到最后一段文字,不由異口同聲:“關山岳!”

  謝宮寶先是搖頭不信,而后一掌擊碎石桌,罵道:“這老匹夫!他還有臉指責先祖,當年他拋下我和師兄,拋下族人,一走了之,宗族危亡之時,他自己又在哪里!我還以為他死了呢,沒想到他還活著!”

  方思弱疑道:“你也別氣,從這字意上判斷,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宗族被屠殆盡,其實(挺tǐng)痛苦的,否則他也不會留書痛罵先祖了。”

  謝宮寶氣得不行,只差把方思弱當成關山岳了,質問:“那后來呢,師兄漂流中州做了乞丐,族長落難顏羽受盡屈辱,怎么不見她找找,他又跟我們玩失蹤!他最好躲著永遠別出來,否則我就…!”

  方思弱笑道:“好好好,我不幫他說話了,你別質問我啊。”

  謝宮寶聽她脆脆的笑聲,火消去大半,忙解釋:“我是沖老匹夫發火,沒沖你。”

  方思弱挽起他手:“我知道呢,你要罵我的話,我才不會沖你笑呢。”說完,拿玉簫指了指旁邊的一條石梯,又道:“小寶哥哥,咱們順著石梯往上爬一爬,看它是通向哪里的?”

  謝宮寶點頭應好,于是兩人就往上爬。

  這石梯并非筆直向上,而是盤盤繞繞。

  往上走了約兩百米,盡頭是一面墻壁,墻邊有一按鈕。

  謝宮寶按下按鈕,這面墻便即往兩邊分開,而后推開一面書架鉆出來,卻是一間臥房,推門出去一瞧,原來是寄靈仙堂。謝宮寶回頭看了看這間臥房,說道:“這是老匹夫的睡房,難怪他知道下面有間密室。”

  方思弱道:“別說老匹夫了,山下開飯了,咱們下山去吧。”

  下山后,兩人給聶小喬喊去建好的樓房里,聶小喬叫人預備了一些吃食,吃完之后,謝宮寶就把發現密室一事給聶小喬說了,聶小喬聽到關山岳尚在人世,氣得臉紅目赤,當晚她便去剛剛修好的宗廟祠堂,把關山岳的靈牌燒了。

  而后,取來族籍,勾去關山岳的名字,消去他的族籍。

  說到底,這些年來,沒有人比她更痛恨關山岳。

  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她只想相夫教子,并不想插手宗族事務。就是因為關山岳的不負責任,拋下族人一去不回,才導致她喪夫失女,之后臨危受命做了族長。那些年,她既當族長,處理族務的同時,又要撫養謝宮寶,分擔仙師的職責。

  盡管她疲心竭慮,終是沒能改變宗族被屠的凄慘命運。

  (身shēn)為女人,這些年她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安寧和幸福。

  可以說,她一生的凄苦都是關山岳一手造成。

  那時,大家都以為關山岳死了,所以也就沒有太多的恨意,哪知他卻活得好好的,這則消息怎能不讓人氣憤。聶小喬回想這些年受的苦難,就直把關山岳恨到了骨子里,她罵不了關山岳,殺不了關山岳,如今能做的就是消他族籍,以慰失去的族人和先夫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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