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收拾著東西裝車,就聽見東間傳來咳嗽聲,隨即響起了鞋子拖地的聲音。
林果率先跑了過去,仰著頭,一臉的高興,“哥,你醒啦?”
林澤瞄了林果一眼,頭。
這丫頭感冒的威力太大,其他人也就算了,他這輕易不中招的人,竟然也不能幸免。
林微聽見聲音也走了進來,只不過進來的時候拎了一個暖水瓶。
喊了林澤一聲,不待他有什么反應,拿起床頭柜子上的白色搪瓷茶缸子,徑直倒了杯熱水遞過去,“哥,外面冷,你就不要出去了。趁這時間,多喝熱水,爭取快快好起來。”
林澤接過搪瓷茶缸子,輕輕嗅了一下鼻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咱家怎么有股子怪味?”
具體是什么味道他分不清,但是空氣里彌漫著的氣味卻讓他喉嚨有不舒服。
“是有股子怪味兒,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你好好休息,等我們忙完了,再給好好你。”林微著,笑了一聲,將暖水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多多喝水,不要等涼了再喝。”
她一到感冒發熱的時候,就喜歡喝熱水,一口一口的抿,一杯水喝完,腦袋上都是汗涔涔的,然后鉆到被窩里睡一覺,醒來后大多是神清氣爽,啥事兒沒有的狀態。
哥哥會不會這樣,她不知道,但終究這樣做是有好處的。因此,她也就把她的絕招給使出來了。
“好。”
見林微確實是很忙的樣子,林澤也不敢耽誤她,應了一聲,暈暈地往廁所走。
林澤是真的燒的難受,這醒來,也不算清醒,迷迷糊糊的,腳下都有些打飄。
林微見狀,只好喊舅舅幫忙。喊她爸林志遠,估計哥哥林澤得別扭死,索性直接圈定人選。
只是一走出屋子,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下來,看著院子里的情況,又死死盯著那被燒毀的棚屋,眼里一一閃過的,都是深藏于內心的震驚,不敢置信,憤怒 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一覺的功夫,家里就大變了模樣?還是朝著壞的方向走!
棚屋!
尤其是棚屋!
那里面裝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過!布料啊!辛辛苦苦帶回來的那么多布料,如果 “布料搶救出來了么?”
林澤呼吸有急促,霍地轉身,看著林微,緊張問道。
他到底睡了幾天?為什么一覺醒來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難道是誰家孩子不心放炮仗的時候燒了的?損失多少?別人賠償沒有賠償?還是有別的隱情?
這些,他都想知道。
他尤其迫切的想要知道的事情是這次失火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家里的人都在忙活著,人人臉上都沒有痛苦的神色,那應該明人沒有受傷。如果人沒有受傷,那么需要計較考慮的事情就是家里所有一切損失了多少?怎么彌補?彌補不彌補得了?
見林澤神色堅定,臉上似喜似悲,只好將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給他聽。
“事情就是這樣,算是塵埃落定了。”林微感慨地道,“布料是沒有搶救出來,但是人沒事兒已經算是很好了,最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兇手,只要找到他們,給他們定了行,我們以后就可以冤有頭在有主,誰干的事兒就找誰賠償去。”
林澤聽著林微的話,憤怒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頭,算是贊同了她的法。
“那為什么搬家?”
林澤有些奇怪,家里棚屋是不住人的,西間也是房燒毀了,廚房和東間無礙,他和妹妹的那兩間土磚房,除了門板被燒的黑黝黝的,其它也沒有什么事兒。
這樣的一個情況,西間修整一下,住人完全不成問題。
“哥,這些事情等我們把事情辦完之后,再詳細跟你。現在時間比較緊張,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來聊天,先把正事兒做好,之后我再跟你解惑。”
林澤看了林果一眼,頭。
嗯,等會兒可以問問妹是個什么情況。
可惜的是,他的打算夠美好,現實卻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剛完話的時候,林果眼皮子靈活地看到自家父親正在一邊裝車,一邊平衡車子兩頭重量,頓時話也不敢,刺溜一下跑到了自家父親大人身邊,讓林澤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了看分工明確的幾人,林澤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但還是反應有遲鈍。良久,才明白過來,家里面都在忙碌著,也就他這么一個大閑人。
想到剛剛他們的要搬去鎮上,林澤腦子一轉,道:“家里有媽看著,那鎮子上有誰看著呢?你不是彭兵跟著去了市里嗎?如果去了市里,那應該沒有人看著門了吧?”
雖然身體才好轉了一,他卻不愿意閑著,只想找份力所能及的事兒做做,總比閑著強!
果兒都在努力做著事兒,他又有啥理由歇著?
之前那場大火,要不是他警覺性低,身體素質特殊,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哥,你的意思是你想在鎮上幫忙看著院子,讓我們來回裝運東西比較方便,不用再落鎖是嗎?”林果插嘴道。
林澤頭。
雖然身體還沒有好透,但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倒是能減輕他這兩天昏迷時候不作為的內疚。
“也是一個辦法。”林微頭,笑道,“這樣也省得來來回回開鎖上鎖,浪費時間。”
敲定這件事情之后,大家的動作越發快了起來。裝卸完第一輪東西之后,又緊接著去裝運第二輪。只是在裝第二輪的時候,彭兵回來了。
大家都算分工明確,彭兵突然回來,一時間都不知道給他一份什么工作還好。
彭兵見他沉吟,二話不,袖子一捋,開始搬運東西到板車上面,“這有什么好糾結的,體力活兒我們來干就成了。等會兒到了地方,我留在那兒打下手,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