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慎回過神兒,想要反攻的時候,林微已經退回自己的位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了。
“媳婦兒——”
唐慎眼中精光四射,帶著沙啞,滿懷希冀地喊了一聲,下一秒就想要撲過來。
“站那兒別動!”
林微哼笑道:“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說話。”
剛才她只是——
別以為能一親泯恩仇!
一碼事歸一碼事,絕對不能混為一談。那個玉葫蘆的事兒,她要是消不了氣兒,就別想在她面前討到什么好。
想什么?
唐慎眼里腦子里心里只有她那兩片泛著旖旎之色的唇瓣,林微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倒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使勁兒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理解她要讓他想明白什么事兒。
要是別人,可能就開口問了。
可唐慎不,他又不傻,自然不可能開口問她。就是想著問了,估計事情只會更壞。但又實在想不出來,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她,以期能得到一些苦情分。
林微見他這樣,“哼”一聲,自顧自地做別的事兒去了。
正房三間,那老先生之前住的是東邊的一間,東耳室與之相通,做了書房。
家里的家具,其實并沒有多少,主要都集中在東邊的臥室和耳室。
林微覺得,其實這樣也好,說實話,別人用過的東西,她心里總是有些介意的。少了,清理起來的時候方便,以后要擺置一些東西的時候也方便。
這里說的清理,倒不是扔掉,而是選擇用得到的,放在東廂或者西廂的某一處。實在用不到的,就放在放置雜物的房間。
現在西邊的耳室是空著的,她想的就是把西邊的耳室先清理出來,到時候用做休息室來弄。
正房她還沒想好如何布置,里面的東西又該放在哪里,索性就先放著,等以后空了,時間多了,再來規整。
說干就干,林微跑去廚房弄了點水,再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就要過去擦洗。
唐慎見狀,也不管什么想明白還是想不明白了,一個箭步上去,奪過臉盆子,“你說,要收拾哪邊?”
那架勢,像是誰跟他搶活干,他就跟誰拼命一般。
林微半晌無語,嘆了口氣,指了指客廳西邊,道:“西邊耳室。”
西邊耳室說空也不算空,因為里面有一個空空的書架,一張原木桌子,一張凳子。不過,再多的,也沒有了。簡單的地方,清洗起來方便,也好按照自己的心意擺放東西。
因此,才選擇西邊耳室作為自己的第一據點。
“好嘞。”
唐慎應一聲,跟在她后面,看著她開門,笑嘻嘻地保證道,“絕對把里面給你收拾滿意嘍!”
等收拾好,他就可以把玉葫蘆那件事兒坦白從寬了。
想到什么,突然說道:“媳婦兒,明天你可能回不了家。”
“這個我知道。”
林微點點頭,一片自然。
本來說好的是二十一號回家,結果哥哥要晚兩天,林書霞和林明月又比她早了一天。那二人商量之后,決定當天結伴回家,就不等她和哥哥林澤了。
她也沒堅持,囑咐了一些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項,便隨她們去了。
就說昨天晚上,她還跟孫姐說明天回家。結果到了早上四五點也沒見哥哥過來,這里面啥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之前哥哥來信,也說要是二十號早上四五點回不來,那就代表還要往后拖延兩天才放假。所以才有了她跟孫姐留言說今天晚上不回去,或者晚回去的話。
不過——
“你怎么知道?”
林微問完,不等唐慎回答,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瞧我,都忘了你也是軍校出身。”
她這樣說,唐慎也沒有說啥,只是笑瞇瞇地去打掃衛生。
就讓她這么以為吧…
到了西邊耳室,林微簡直沒有動手的時候。唐慎搬書架子,掃邊邊角角的蛛網,拖地,東西歸位,那速度簡直絕了。每當林微想要下手,他就會第一時間沖過來,然后一臉心疼地讓她坐下休息,邊說,邊把那邊打掃干凈。
幾次三番之后,林微也不動作了,省得添亂,只是在他有需要的時候,打個下手。
如此這般,一個半小時之后,房間里面煥然一新。
林微見唐慎第二遍擦洗也快完成,趕緊去客廳拿她買回來的兩塊厚的長毛地毯和一條蓋的毛毯。
當初她只是想買一條長毛地毯,后來想想,便讓售貨員給包了兩條長毛地毯和一條輕軟的蓋身上的薄毯子。
都是好東西,價格自然不便宜。
但買房,意外的沒花那么多現金,索性買點東西犒勞一下自己。
唐慎已經把房間擦了兩遍,見林微出去,也沒當回事兒,只是蹲下來繼續擦著書桌的桌腿。
他耳力好,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聽見沉緩的腳步聲和略重的呼吸聲,丟下抹布,一個起身跑了出去。
“這重活兒要喊我做。”唐慎有些不滿,“你只用坐著就是了。”
他在家的時候,有什么事兒喊他就成了。
林微一陣無奈,這人是打算把她養廢了么?
“這是什么?”唐慎說著,掂量了一下,才把東西往書桌上一放,回頭問道,“毯子嗎?”
西邊耳室沒有床,也沒有矮榻,要說是棉被褥子,那可能性太小。
“嗯。”林微說著,過去拆開外包,露出里面的一抹白色,指了指地上,“這兩條是長毛地毯,鋪地上的。”
話音剛落,唐慎便拿起來其中一條,問道,“要放哪一塊兒?”
“挨著書架來鋪開。”
林微話音剛落,唐慎手上一甩一放,地毯就挨著書架展開,見不是太貼合,又過去整理了一下。
等白色的長毛毯子弄好,耳室里頓時亮堂了許多。林微忍不住心里的雀躍,鞋子一甩,抱著專門蓋身上的薄毯子撲了上去。
哈哈哈!
以后這個地方就是她的了!
唐慎眉毛一挑,也脫了鞋,施施然坐了上去。
倆人都是愛干凈的人,不是臭腳,也沒有汗味兒,這樣脫了鞋也沒什么怪味。
林微將臉埋在毯子里蹭了蹭,這才露了半邊臉,終是看著他問道:“你的玉葫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