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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秦夫人那樣,走遍這大好河山,胸中自有閑適,何須男人跟富貴身份來填充?她頓了頓,笑著捏了捏宋楚宜的手:“我要去漳州瞧瞧。”
這話題轉的有些快,宋楚宜險些沒反應過來,遲疑片刻才問她:“漳州?”
漳州乃是端王從前封地,在閔地,聽說倭患也鬧的厲害的,盧重華一個女子,做什么跑到那樣的地方去?宋楚宜還沒說話,前頭盧皇后已經領著宋貴妃和良妃等幾位妃嬪盛裝而入,眾人自是納頭就拜。
盧皇后穿著鳳袍,頭上帶一華美精致的赤金鑲紅寶的花狀金冠,嘴角含笑,雍容華貴的免了眾誥命的禮,還和煦的同年老的幾位老夫人寒暄幾句。
宋老太太自然身在其中,欠了欠身恭敬的謝了盧皇后體恤,聽盧皇后問起向明姿的婚事也一一的都答了:“中秋過后就是重陽,就定在重陽后一天,家里上上下下忙做了一團......”
盧皇后笑了笑:“家有喜事,再忙心里也是歡喜的。老太太還是要保重身體。”
她早已經得了女兒的勸,自然要抬高抬高宋家,這一點她倒是知道,就算榮成公主不來勸,她也曉得宋家如今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太子已倒恭王去了皇陵,她如今唯有倚重周唯昭了,只能盼望他穩穩當當的,雖然不滿宋楚宜,可給周唯昭當眾拆臺的事,她斷然做不出來。
因此,她還特意招手喚了宋楚宜到跟前,拉了她的手噓寒問暖了一陣,方才叫她回了座位:“等再過幾月,就該同你母親坐在本宮下首了。”
太子妃盧氏面上帶笑,輕輕朝宋楚宜點了點頭。
上頭已經宣布開宴,宋楚宜見祝酒的人沒個停,就尋了機會又朝盧重華問了一聲:“好端端的,怎么非要跑到漳州去?”
盧重華既決定了,也沒什么好瞞她的:“我們盧家祖上聽說就是從漳州起家,漳州那邊同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和京城都不一樣,聽祖父說,那里有許多人出海,帶回來許多奇珍異寶和稀奇玩意兒,我很是向往。”
沒料到被秦夫人親自教出來的崔華鸞都沒生出過要游歷的心思,反倒是盧重華心向往之并且付諸行動了。宋楚宜有些羨慕她的灑脫,不由展顏一笑:“我曾見過秦夫人一面,回來見你,總覺得你惹人喜歡,現在想想,許是因為你同秦夫人都有同等志向,不是普通女子的緣故吧。”
盧重華也不客氣:“我就當你是夸我啦。”一面又側頭告訴她:“若是你有心,我替你去問問杜姐姐?我去杜家卻還是方便許多。”
畢竟掛了個皇后侄孫女的名頭,杜家只有想交好的,她去杜家,自然是極便宜。
盧重華說的有道理,杜家姑娘的確是個看得清局勢的聰明人,并且杜姑娘同杜家的利益也并不一致,她笑了笑:“可我聽說,杜大老爺那個外室所出的兒子已經抱到杜大太太膝下養了?”
這也是為什么宋楚宜之前在尹云端通知廣恩伯夫人拒了這門親事之后沒反對的原因,世上大部分女人都是處于弱勢的,如同杜大太太,多年未有兒子,在杜家腰桿子挺不直,因此受了很多氣,可受氣歸受氣,大部分女人都寧愿受氣也不愿意和離,寧愿委曲求全活著。要是杜大老爺愿意叫她體面的活著,還把兒子抱在她膝下養,她自然會對這生活再滿意不過。
而孝順的杜芳曦,母親過的好了,自然不會再對杜家生出什么不滿的心思。
盧重華搖了搖頭:“你還不知道?那個外室跑到順天府告了官之后,杜閣老跟杜大老爺都被御史參了,這件案子交給了刑部提訊......想是這動靜太大了,那孩子失了母親,又不見了父親,驚嚇得夜夜不能眠,杜夫人接手照顧......”
宋楚宜就了然了,杜大太太自然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么也沒得到,怪不得杜芳曦想要另尋出路。
可杜芳曦也實在是太聰明了她要找出路,只順著杜夫人遞過去的餌來咬,絲毫不怕被勾住了嘴脫不得身。
光是不嫌棄廣恩伯府如今已經式微、又知道通過盧重華的口來叫自己成全,并且順利攀上關系而半點不叫杜夫人跟杜閣老覺得她不聽話,是在另尋出路,這心機就已經叫人害怕了。
宋楚宜瞧瞧盧重華,又想想杜芳曦,幸虧這兩個姑娘都志不在周唯昭,否則,可真是叫人頭疼的存在。
盧重華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送上門來的收買人心的好事宋楚宜自然不會不做,她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我曉得了。”
話說到這里也就夠了,盧重華嗯了一聲,笑盈盈的揮了揮手里的扇子,又同宋楚宜說些閑話:“等去了漳州,我給你帶些新奇玩意兒回來,聽說都是咱們中土沒有的東西。”
因為前頭出了太子太孫遇刺的事,為了安撫人心,中秋宴辦的極為溫馨和樂,她們兩個人說些悄悄話也就并不顯眼了,宋楚宜不由提醒她:“最近沿海戰報頻傳,你就是要去,不如也遲些時候再去。”
盧重華卻半點兒也不怕,她搖搖頭:“我大哥跟母親雖然都留在京城,可我卻是不留的。留久了,是禍患。”
宋楚宜就知道她指的是盧皇后,盧皇后固然要倚重周唯昭,可宋楚宜在她心里卻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討喜的小姑娘了,她自然要給周唯昭身邊塞自己喜歡的人。而還有什么人選比盧重華更合適呢?
雖然榮成公主再三勸住了,這事兒暫時也沒再被提起過,可難保以后盧皇后不打主意,還不如現在就遠遠的避開別說她沒同宋楚宜為敵的心思,更不喜歡周唯昭,就算她真的有,也絕不會以這樣被人厭惡的方式塞給周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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