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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你該死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心臟一陣抽搐!

  乖乖,這也太霸道,太打臉了吧?

  (身shēn)上踹一腳,誰都可以理解為互毆挨打。

  可臉上這一巴掌,哪怕打得并沒有多重。哪怕連牙,都沒有打松一顆。卻是實實在在地,是打臉,也是“打臉”!

  扎扎實實地一巴掌,將姚東亭的臉打紅了。

  也在他臉龐上,留下了四根觸目驚心的手指印!

  最讓人絕望的是,打完這一巴掌的唐歡,并沒有就此放過姚東亭。

  他抬起手,很自嘲,很“委屈”地說,姚東亭那一腳,太疼了。而他這一巴掌,好無力道。

  如果再給他三公分,他能打爛姚東亭那一嘴牙!

  還有什么比這更讓姚東亭惱火、憤怒,絕望的嗎?

  還有什么,比這更能擊碎姚東亭的驕傲、自負的嗎?

  他是京城第一少,是華夏商界第一人!

  在華夏,在四九城,他本該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本該君臨天下!

  可現在,他被人打臉了。

  響亮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憤怒,他的絕望,他的惱羞成怒,此時此刻,姚東亭無法舒緩,一股滔天的怨氣、殺氣,充斥全場!

  仿佛就連白家地底下的那群冤魂,也忍不住要蠢蠢(欲yù)動,重回人間!

  “唐歡!”

  姚東亭雙目赤紅,渾(身shēn)劇烈顫抖。

  他臉色(陰陰)沉如惡魔,他一呼一吸,仿佛要抽干大廳之中的空氣,讓所有人窒息!

  “你該死!”

  姚東亭一字一頓,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該死!”

  姚東亭的(身shēn)軀,仿佛一座轟然倒塌的鐵塔,石破天驚,鋪天蓋地!

  他一(身shēn)殺機,暴戾之極。

  他雙手呈現蛟龍之勢,猙獰可怖,宛若死神的鐮刀。

  面對姚東亭這不可遏止的憤怒、殺機,唐歡自是巋然不動。

  他微微瞇起雙眸,唇角,竟是還帶了一抹淡淡的淺笑。

  好似譏諷,宛若——嘲笑?

  是的。

  他贏了。用他的方式,因他的(性性)(情qíng)。

  吃虧?

  他不怕。

  但誰能讓他吃虧,也勢必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他做到了。

  他在生生挨了姚東亭一腳之后,狠狠地抽了姚東亭一巴掌!

  這一巴掌,并不能對姚東亭的(身shēn)體,構成太大的傷害。可對姚東亭的內心,乃至于靈魂,卻是難以磨滅的折磨、(陰陰)影!

  這世上,本無人可以打他姚東亭的臉!

  但今晚,唐歡打了!

  所以他必死!

  絕不能活!

  姚東亭仿佛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裹挾嗚咽之呼聲,夾雜雷電之勢,呈蛟龍之威,向唐歡沖擊而來!

  他要唐歡死!

  要唐歡的命!

  他已徹底失控,毫無理(性性)!

  唐歡不死,他決不罷休!

  一道淡灰色(身shēn)影忽然出現,攔在了姚東亭面前。將他與唐歡阻絕開來。

  來者何人?

  那個被唐歡親手挫敗的瞎子教頭!

  他悄然出現,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姚東亭。并將那一只如枯槁般的手掌,搭在了姚東亭的肩膀上。

  發力。

  全力想要按住姚東亭的攻勢。

  他以高人(身shēn)份現(身shēn),可最終——

  “滾開!”

  一聲爆喝。

  姚東亭肩頭涌現狂暴之力,竟是強行震開了瞎子教頭的按壓。

  “今晚,你殺不了他。”

  盛怒之下的姚東亭,早已失去理(性性)。

  可耳畔,卻響起了瞎子教頭的低聲暗語:“姚少,他(日rì)你我聯手,他必死無疑。”

  “但絕不是今晚。”瞎子教頭一字一頓道。“姚少,請三思。”

  話音剛落,姚東亭止住了去勢。也停下了腳步。

  那猩紅的雙目,漸漸歸于平靜。

  瞎子教頭一席話,宛若雷霆一擊,敲醒了陷入瘋魔狀態的姚東亭。

  作為一個理(性性)如機器人的男人。

  姚東亭的定力,高于絕大多數人。

  當他認為不宜出手時,哪怕敵人殺到家門口,他也選擇了沉默。

  當他認為可以出手時,縱然是親生父親,他也不曾心慈手軟!

  此刻,姚東亭漸漸平復下來。

  如瞎子教頭所說,今晚,他必不能殺死唐歡。

  先不提他能否正面擊殺。即便可以,他也就全毀了!

  一個眾目睽睽之下行兇的商界第一人,他還能成為第一人嗎?

  連一丁點兒遮羞布都沒有的殺人兇手,國家能夠(允yǔn)許他繼續強壯嗎?

  至少,得稍微遮掩一下。

  至少,能讓國家找個理由,然后原諒你。

  當眾殺人,不可取,也是自尋死路。

  唐歡不能,不可以。

  姚東亭也一樣。

  (胸胸)口的(熱rè)血與怒火,歸于平靜。

  猩紅的雙目,也漸漸冷卻下來。

  他恢復了,也強行按捺住了體內澎湃激昂的殺機。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哪怕從外表看起來,他完全回歸平靜。

  短暫的沉寂之后,姚東亭沒有像影視劇里的那些話多反派,非要上前放兩句狠話。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了唐歡兩眼,然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白家。

  至于滿長弓——

  他是死是活,姚東亭已經不在乎了。

  又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

  他關心的,僅僅是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驕傲罷了!

  此刻,他的驕傲被唐歡打碎了。

  滿長弓的生死,對他而言就不存在任何意義了。

  可就在姚東亭一步步往門外走的時候,唐歡卻并沒有放過他。

  “姚少。”

  唐歡松開了幾近窒息的滿長弓的咽喉,玩味說道:“滿長弓對你可是盡忠職守啊。你就這么拋棄他?”

  姚東亭聞言,(身shēn)軀頓了頓。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你自便。”大步離開。

  目送姚東亭走出白家。唐歡動作悠閑地點上一支煙,慢條斯理道:“滿長弓。要不,你還是喝了那杯酒吧?”

  仿佛是在商量,仿佛是為了滿長弓著想,考慮。

  可聽在滿長弓耳朵里,乃至于現場所有人的耳朵里,這更像是一句警告!

  一個不得不從的命令!

  連你的主子姚東亭,都挨揍了!都被打臉了!

  你滿長弓,敢違抗嗎?

  滿長弓倒抽了一口涼氣,痛苦而絕望地走向了那杯惡臭的紅酒。

  他只能喝。

  不喝,他連白家大門,都休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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