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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十七章 我饒你不死

  譚公子被抬走了。

  是真的被擔架抬走的…

  十杯酒喝下去,就算是酒量驚人的唐歡,也肯定吃不消。

  當然,未必會像譚公子那樣發酒瘋,但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之前他就跟蕭何拼了兩瓶酒,拼過之后,蕭何吐得連他媽都快不認識了。而唐歡,也明顯不好受。

  三斤下去,就更嚇人了。

  至少譚公子被抬走的時候,雖然還有動靜,卻明顯有些不省人事了。

  掛上葡萄糖,躺在擔架上,如同從戰場上抬下來的傷員,慘不忍睹。

  譚公子這筆欠債,算是靠他玩命還給姚東亭了。

  現場議論紛紛,輿論也并不傾向于姚東亭。

  這哥們太狠了,也太不留(情qíng)面了。

  都是圈子里的人,哪怕你姚東亭號稱京城第一少,更是姚家掌舵人。可人家譚公子,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吧?老爸可是副部級的譚局長啊。

  就為了一千多萬,如此灌酒,真要喝出個三長兩短,你姚東亭怎么向譚局長解釋?

  還是你壓根就沒想過解釋?

  別人不知道姚東亭作何打算,唐歡,卻知道姚東亭整譚公子,就沒想過要向譚局長解釋什么。

  哪怕喝出什么毛病。怪誰?

  怪你譚公子欠債不還!

  可怪不到他姚東亭頭上來!

  他好心好意跟你譚公子兩清,你還能挑他的毛病不成?

  理論上是如此,可實際上,姚東亭這行為干的,委實有點殺人誅心了。

  現場的看客們,面面相覷。

  沒人會為譚公子“伸張正義”。連白不臣都吃了啞巴虧,還有誰敢出這個頭?

  眾人正尋思著找個什么話題繞開此節。

  唐歡卻慢悠悠地走出了人群。

  他手中端著一杯剛剛倒滿的紅酒,另一只手,也夾著剛剛點燃的香煙。

  在譚公子連喝十杯白酒時,唐歡只是寬慰他問題不大,給予他信心。

  反倒是喝完了之后,唐歡步履從容地走了出來。

  唐歡這一舉動,立刻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本來還想找話題,找個適當的契機轉移現場時,唐歡的行為,牽扯住了所有人。

  讓他們腳底釘在了地板上,紋絲不動。

  “也許大家還不知道。”唐歡抿了一口酒,面帶微笑道。“譚公子在一個月前,就進了盛天集團任職。今晚,他也是以我司機的(身shēn)份,出現在白少的生(日rì)派對上。”

  “這一點,洪公子可以作證。莎莎小姐也可以作證。”唐歡笑道。“他們二位,是親眼看到譚公子為我開車門的。”

  現場,響起一陣喧嘩。

  堂堂副部長公子,居然跑去給一個商人當司機?

  這聽起來太邪乎了,也難以理解。

  可瞧著洪公子跟莎莎小姐的反應,唐歡所說,應該是屬實的。

  作為盛天集團的領袖級人物,唐歡也實在沒必要大庭廣眾之下吹牛撒謊。

  話音剛落,唐歡臉龐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他轉(身shēn),視線落在了姚東亭那英俊的臉龐上。

  目光,鋒利如刀。

  剎那間,現場眾人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源自唐歡,向四面八方蔓延。

  “姚少。你剛才得罪了我。”唐歡亦步亦趨地朝姚東亭走去。平淡而冷漠地說道。“錢,你不要。非要羞辱他,折磨他。”

  唐歡抽了一口煙,然后將那焚燒地煙蒂。扔進了高腳杯中。

  撲哧一聲,香煙熄滅,與酒水混在了一起。

  “你還惹怒了我。”

  打狗還得看主人!

  你不給譚局長面子!不給白不臣面子!

  現在,你連我唐歡也得罪了,惹怒了!

  這能忍嗎?

  不能忍!

  唐歡從來不是一個主動挑事的人!

  可你非得要惹我難受,讓我不高興。那你,今晚也別想痛快!

  面對唐歡那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姚東亭置若罔聞,非但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你唐歡高興不高興,我管得著嗎?

  惹了你唐歡?

  這也不是第一次吧?

  你收拾得了譚局長,甚至狠狠惡心了黃委員,打了他的臉。

  你難不成還能動我姚東亭頭上的土?

  姚東亭點上一支煙,表(情qíng)格外平淡。

  他噴出一口濃煙,與唐歡對峙:“我只是在做我想做,也應該去做的事兒。至于是否得罪了你唐歡——”

  “不重要。”

  姚東亭甚至有點輕佻地聳了聳肩:“又如何?”

  我姚東亭得罪你唐歡又如何?

  你又能——奈我何?

  似乎就連譚公子那連喝十杯酒,也不過是開胃菜。

  真正的主菜,此刻才正式上桌!

  現場的白家貴賓們,心(情qíng)微妙,表(情qíng)也略顯復雜。

  這兩位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正式交鋒了!

  而且是在白不臣的家中。當著他白不臣的面——展開了對決!

  白不臣是覺得臉上無光呢?

  還是看起來很苦惱,實則暗爽呢?

  畢竟,這場交鋒跟他白不臣,并沒太大的關系。

  他只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場所而已。

  唐歡忽然笑了笑,搖晃了一下混入香煙的紅酒杯,目不斜視,唇角,卻溢出一抹詭異的弧度:“滿長弓來了嗎?”

  滿長弓。

  姚東亭的跟班,也算是目前的心腹之一。

  唐歡忽然喊出這個人的名字,許多人沒太明白唐歡的意圖。但白不臣,卻知道他要干什么。

  “大哥。你知道今晚會發生到這一步嗎?”白煙面帶微笑,口吻輕微地詢問站在一旁看戲的白不臣。

  “具體細節想不到。”白不臣微笑道。“但大致方向,并沒有脫離正軌。”

  “這就是你期待的夜晚嗎?”白煙緩緩說道。

  “還行。”白不臣并沒隱瞞什么。“有豐富的下酒菜,總是能多喝兩杯。”

  他緩緩舉杯,喝盡了所剩半杯的紅酒。

  白煙卻并沒飲酒,只是表(情qíng)平靜地盯著對峙的二人。

  局勢,愈發復雜了起來。

  宣戰之后,這場殺局似乎要從大哥的生(日rì)宴上,正式展開了!

  她不知道姚東亭今晚的底線在哪兒。

  她更加不知道,唐歡今晚的底線又在哪兒。

  但唐歡喊完滿長弓之后的下一番話,卻令現場肅靜無聲。

  “喝下這杯酒。”

  唐歡緩緩端起酒杯,斬釘截鐵道:“我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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