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東亭的一席話,令唐歡陷入了沉思。
他這番話的中心思想,和人王的評語,還真有點相似。
或許,自己真的低估了這機器人一般的姚東亭?
“聊什么呢?”
白不臣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俊朗的面龐微微發紅,明顯是喝的有點上頭了。
“聊你為什么如此懦弱。”姚東亭不留(情qíng)面地說道。
白不臣的腦筋似乎有些沒轉過來,愕然地看了姚東亭一眼。隨即,他漸漸恢復了神色。點上煙,抿唇說道:“這么大的味?看來你們已經開戰了?”
“這不是你舉辦這場生(日rì)宴的目的嗎?”姚東亭瞇眼說道。“白不臣,收起你那愚蠢的詭計。在我眼里,你只不過是一條無用的廢狗。”
“而在絕對實力面前,任憑你如何蹦跶,最終的下場,都將是死路一條。”
姚東亭放肆極了。
也狂妄之極。
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白不臣的確比不上執掌華夏第一豪門的姚東亭。
可差,也差得有限度啊。
絕對不可能達到碾壓的姿態。
但此刻的姚東亭,卻非但沒將白不臣放在眼里。還口出狂言,不留(情qíng)面。
唐歡抿了一口酒,板著臉說道:“白少,我要是你,絕對和他干一架。”
“本來以為我喝多了。”白不臣看起來毫無異樣,似笑非笑地說道。“想不到姚少喝的比我還多。”
“裝瘋賣傻。”姚東亭冷冷說道。端起酒杯走到了一旁。不再理會這一丘之貉。
看起來是一丘之貉,可偏偏,他們還互相擠兌、激將。明顯也在互相算計。
討厭就是討厭,憎惡就是憎惡。
姚東亭沒興趣玩紳士那一(套tào)。
那是偽君子白不臣的做派,不是他姚東亭的。
從他在四九城名聲漸顯,就始終滴水不漏。
現在如此,將來亦然。
“唐老板,有什么收獲嗎?”白不臣笑了笑,詢問唐歡。
唐歡微微瞇起眸子,玩味道:“你喊我過來,就是來惡心我的,對吧?”
“只是讓你更了解當下的局勢。”白不臣意味深長道。“姚東亭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啊。”
唐歡點頭,表示贊同。
他的確低估了姚東亭。大大低估了姚東亭。
機器人本色,只是姚東亭表現出來給人看的。
他的確足夠縝密,近乎絕(情qíng)的理(性性)。
可他并沒有沉浸其中,他完全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色,在指揮著局中的自己。
他可以隨時抽(身shēn),而絕非像唐歡所想的那樣,他已沉浸其中,迷失方向。
“白煙呢?”唐歡抿了一口酒,瞇眼說道。“你就任由他與清道夫、姚東亭聯手?”
白不臣笑了。
他聳肩道:“你認為她會聽我的嗎?”
“至少你選擇了拒絕。”唐歡抿唇說道。
“不可否認。我的確覺得,從目前的局勢來說,和你死磕到底,并不是明智之舉。”白不臣緩緩說道。“但這也只是我的個人看法而已。清道夫有把握滅掉你,姚東亭也很有自信。”
“我這小妹憑什么相信我。而不相信更強大的清道夫和姚東亭?”白不臣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心慈手軟。”唐歡皺眉道。
“我從不懷疑你的決心。”白不臣微微點頭。“其實在我看來,你們如果能兩敗俱傷,玉石俱焚,那才是最好的結局。”
唐歡笑了:“你倒是很誠實。”
白不臣玩味道:“我寧可與清道夫決裂,也不卷入此事。要是連這點盼頭都沒有,那我豈非愚蠢之極?”
“所以,你做好了漁翁得利的準備?”唐歡問道。
“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一怒之下,當場干掉我?”白不臣半開玩笑地說道。
“如果我說會,你會不會嚇得尿褲子?”唐歡點上一支煙,反問道。
“那倒不會。”白不臣微微搖頭。“我沒姚少說的那么不堪。最起碼,我也是要面子的。”
就在這二人閑聊之際,客廳不遠處卻傳來一陣喧嘩。
唐歡定睛望去,那眼高于頂的姚東亭不知何時竟然跟譚公子混到一起去了。
他一只手攬住譚公子的肩膀,看起來頗為親密。
可再看譚公子的表(情qíng)——卻跟活見鬼似的,局促不安。
“看來你剛才讓姚少不高興了。”白不臣微笑道。“他去找你小跟班撒氣了。”
唐歡端起酒杯道:“譚公子再怎么說,也是你白少親自邀請過來的客人啊。”
白不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說的有道理。”
二人并肩前行,朝人群中心走去。
在場的,均是四九城名流。
有商界大亨,有各種二代。名媛亦是不在少數。
像這種場合,是很好積攢人脈資源的機會。不能說動機不良,能多認識幾個人,擴展一下交際圈。也能對未來的發展起到良(性性)作用。
走近后聽了幾句。
唐歡也終于知道為什么譚公子從一進來,就一直躲著姚東亭。生怕被對方瞧見。
原來,這小子之前跟姚家有過生意上的來往。還拖欠了人家一千多萬的債務。
欠別人的,譚公子搬出老子狐假虎威,也能拖一拖。
可姚東亭卻不吃他這一(套tào)。
揪住譚公子,就不留(情qíng)面地揭穿了他的賴皮行為。讓他當場還錢。
姚東亭的形象一直經營得不錯。
他雖然倨傲,卻并不仗勢欺人。偶爾“盛(情qíng)難卻”,他還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屬于高冷了些,但很有正義感的京城名少。
再加上譚公子在圈內名聲狼藉,此刻上演這場貓捉老鼠的戲碼。不少人都樂得看戲,并不覺得譚公子做得過分。
可他這一舉動,卻是一箭雙雕。非但讓白不臣難做,也令唐歡有些僵硬。
譚公子進盛天工作,知之者甚少。
可這并不意味著沒人知道。
像姚東亭,就一定是提前掌握了(情qíng)報的。
看來,這場生(日rì)宴的戲(肉肉),此刻才正式上演啊。
而就連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的白不臣,似乎也給陷進去了。
白不臣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歡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他這是打算一次(性性)把咱倆的臉都給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