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黑寡婦這番話,唐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蕭姑娘。”唐歡有點不高興,表情嚴肅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這吳越是你的未婚夫。我肯定不會讓他臉上無光。”
十個億的事兒,又不是什么大錢。
歡哥至于拒絕嗎?
順便還惡心了吳越一把。
說到底,歡哥還不是以為這吳越是黑寡婦的追求者。
之所以引到自己面前,就是想借助自己的“暴脾氣”,讓吳越知難而退。
可誰他媽知道,這吳越居然是黑寡婦的未婚夫?
而且年底就要結婚了?
瞧這事兒辦的。歡哥一番好心,卻是闖禍了 唐歡不傻。
甭管這吳越是追求者還是未婚夫,黑寡婦不惜把自己召喚到明珠來應對他,顯然是不方便親自出手。或者說,礙于吳越背后的家族力量,黑寡婦不想撕破臉皮。
可誰能想到,人家壓根就是兩口子?
早知如此,他就全程裝傻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啊。唐歡可不想卷入別人的家庭糾紛。
唐歡越想越郁悶,拿出手機道:“不行。我得把吳少喊回來。這項目我答應他就是了”
“唐老板。”黑寡婦斜睨了唐歡一眼,紅唇微張道。“你的演技很拙劣。”
唐歡聞言,卻是板著臉說道:“我是誠心的!”
“沒看出來。”黑寡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意味深長道。“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斤斤計較?”
“那也只能怪蕭姑娘你故意隱瞞事實真相。”唐歡沒好氣地說道。
“我對他無感。”黑寡婦氣定神閑道。“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態度,也并不友善。”
“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很正常。”唐歡一副過來人的姿態。“你肯定惹人家生氣了。”
黑寡婦閉上了嘴巴。
她不想和唐歡打嘴炮。
這幾年來,黑寡婦多有關注唐歡。
她很清楚,這唐歡不僅綜合能力出眾。在打嘴炮這塊,也絕對稱得上天賦異稟,潛力無限。
而黑寡婦,本身又不是牙尖嘴利的女人。
和唐歡打嘴炮,她輸定了。
“說說吧。”唐歡見黑寡婦不言語,主動開腔道。“為什么要這么干?”
“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問我?”黑寡婦瞇眼說道。
“猜到什么?”唐歡裝蒜道。
“我要他知難而退。”黑寡婦說罷。忽而話鋒一轉道。“也談不上知難而退。”
“只是。我想讓他知道,我是一個不詳的女人。跟我靠太近,沒什么好處。”黑寡婦言簡意賅道。卻透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你是堂堂明珠黑寡婦。”唐歡很直白地說道。“我想整個明珠,都知道靠近你不會有什么好處”
“吳越的父親,是明珠市委副書記。”黑寡婦抿唇道。“明年,將正式兼任市長一職。”
唐歡聞言,吐出一口濁氣道:“難怪連你都不愿得罪。”
蕭家,是軍方世家。家中將軍橫行,底蘊之深,異常恐怖。
可畢竟是和平年代。在軍方混得再好,只要沒進中央,那影響力也就僅限于軍部。
在政壇,乃至于宏觀上,都不如走仕途的強硬。
資歷,的確是很重要的資源。
可實打實的權力,更加兇悍。
黑寡婦說了,吳越的父親是市委副書記,而且即將走馬上任,擔綱明珠市長。這也就意味著,吳越父親這所謂的副書記,基本就是常務副書記,在市委僅次于市委書記的二號人物。正兒八經的省部級實權大亨。
明珠作為共和國驕子,華夏頭號經濟重鎮。國際排名極高的超級城市。在這兒擔任市長,對其未來的仕途,有著超然的鍍金效果。
甚至可以說,只要吳書記不行差踏錯,進中央是榜上釘釘的事兒。
如此潛力無限的大亨。蕭家與之強強聯姻,無人會反對。
軍政聯姻,本是高層常態。黑寡婦再獨立自強,也沒有任何反對家族的理由。
吳越是海歸精英,經商頭腦出眾。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短短幾年,已經在明珠金融圈打下了非常遼闊的疆土。否則,也不會出手就是十億的金融項目。還是帶唐歡玩。
這世上,有多少同齡人能比吳越更優秀,更有潛力的嗎?
屈指可數。
如果非要讓黑寡婦找個拒絕的理由,那只能是:不喜歡。
但身在豪門,喜歡這個詞,本就是奢侈品,也從來不是參考因素。
黑寡婦常年在外,對世態的參悟,早就深入骨髓。
她又怎會像稚嫩的少男少女那樣,一天到晚把喜歡啊愛啊掛在嘴邊?
甚至于,就連吳越對黑寡婦這樣一個大美人,也并沒什么太大的興趣。言語之中,既沒有巴結討好的嫌疑,更談不上親昵。
為什么?
也是因為不喜歡。
黑寡婦年紀大了。吳越喜歡的,是那些青春時尚玩得開的辣妹。
再有一點,就是黑寡婦太強勢,太聰明。
而吳越本身也非常強勢。
所以他們注定了八字不合。就算勉強走到一起,也會非常僵硬。得不到幸福。
如果非要說區別,那就是吳越再討厭,再不喜歡,也會接受家族的意思,與黑寡婦順利完婚。
但黑寡婦,不愿意。
所以她把唐歡喊來了明珠。并假借他之手,狠狠地讓吳越難受了一把。
沉凝了片刻,唐歡點上一支煙道:“你這么惡心吳越,不怕他找你麻煩?”
“他不敢。”黑寡婦淡淡說道。
“那你讓我來明珠,就是為了惡心他嗎?”唐歡有些提心吊膽地問道。
他隱隱覺得,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黑寡婦將自己千里迢迢從北邊召喚到這座金融重鎮,也不至于就是為了談這么個小項目,順道惡心吳越吧?
說實話,這事兒毫無操作性,唐歡一通電話就能解決。犯得著親自跑一趟?
“你覺得呢?”黑寡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隨即,她紅唇微張,纖細白嫩的左手托著下巴,本來婉約的眉眼間,竟是悄然掠過一抹媚態:“唐老板,你敢不敢給吳越戴一頂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