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唐歡最后一席話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可現場的氣氛,還是被調動起來。
你重建唐家就重建。
為什么還要征求別人的建議?
甚至問別人,贊成還是反對?
這不是你們唐家的家事嗎?
宣布沒問題,廣而告之,也理所應當。
可詢問外人,實在沒必要吧?
當然,這只是不知情者的一些小心思。
對部分知情者來說,唐歡的詢問,無異于宣戰。
向那些不希望看到唐家崛起的對手宣戰。
盛唐會所內,鴉雀無聲。
來賓們揣摩著唐歡這一席話的意義。
但很快,一個不速之客出現了。
這是一個鮮衣怒馬的年輕人。
年齡頂多二十五六歲。
身著白色西裝,擁有一頭烏黑的秀發。
一雙宛若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也是閃閃發光。
他簡直就像是娛樂圈正當紅的小鮮肉。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明星的光環。
他來了。
氣定神閑,瀟灑自如。
并當眾丟下了一句話:“唐家當年衰敗,瓦解。就是怕家破人亡。唐歡。你要讓這場悲劇在三十年后發生嗎?”
這一席話,宛若驚雷。
在每一個嘉賓腦中炸開。
當年的華夏第一豪門,竟然還經歷過如此境況?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他憑什么阻攔唐歡重建唐家?
此時此刻,來賓們也漸漸意識到了。
唐歡那一席話,并非空穴來風。
還真有人不希望他重建唐家。
甚至,當眾反對。
你若重建,必將迎來三十年前沒發生的家破人亡!
就問你怕不怕!
這鮮衣怒馬的年輕人映入眼簾。唐歡卻依舊不動如山。
他薄唇微張,直勾勾地凝視白衣青年:“你來自唐門?”
唐歡可沒想幫唐門掩蓋什么。
既然是敵人,那自然是曝光度越高,被人知曉的越多。對唐歡就越有利。
從無臉怪向他揭曉了有關唐門的一切之后。從他那個所謂的小姨突然現身之后。唐歡就已經在心中有了決定。
他與唐門,勢不兩立。
不論是為爺爺,母親,還是為已然衰敗的唐家。
他都不會向唐門低頭。
他甚至要克服種種困難,將唐家帶到三十年前都不曾達到的高度!
這,就是唐歡下半生要做的,應該做的!
但很顯然,這個鮮衣怒馬的年輕人,并不希望唐歡這么做。
做了,下場就有可能是家破人亡。
“是的。”年輕人淡然點頭,看起來十分的從容。渾身的氣質,也堪稱優質小生。“論關系,你算是我的表哥。”
“我沒你這種不懂事的表弟。”唐歡淡漠道。
唐歡的親戚。
越來越多了。
曾經,他還只有唐小婉這么一個懂事可人的表妹。
現在,他卻逐漸有了小姨,有了正兒八經的表弟。
當這群唐門親戚接踵而至地出現。唐歡的生活,也越來越混亂。越來越危險。
唐小婉,是來幫他的。
而這群唐門親戚,卻是來要他的命!要他家破人亡!
“親戚就是親戚。你我都改變不了這既定的命運。”白衣青年神色從容道。“就像唐家,既然已經衰落了,已經被時代所淘汰了。你就不能再重建。”
“因為下場,會很悲慘。”白衣青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唐歡氣定神閑,目光平靜地凝視著這個青年。
但這一次,還沒等他開口。
人群中,忽然有人出聲。
不是別人,正是姚東亭!
“四九城的事兒,自有定論。”姚東亭負手而立,踱步向前。
他步履沉穩,直奔白衣青年:“輪得到你過問?”
姚東亭突然救場。是連白不臣和唐歡,都始料不及的。
理論上來說,這三人并沒有太實質性的恩怨情仇。
可宏觀上來說,這三人,勢必將引導華夏商界未來十年二十年的風向斗爭。
并為那天下第一人的名號,爭個你死我活。
眼下,唐歡遭人刁難,對姚東亭而言,應該是美事一樁。他又何必出手相助,甚至救場呢?
白不臣不懂。
唐歡也萬分費解。
但現如今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沉不住起的小員工。
他手握龐大的商業帝國,在全球,都擁有極高的聲譽。他每一次出手,都將引發商界巨變。是真正的時代弄潮兒。
他心如磐石,能從容應對一切詭譎復雜的局勢。
此刻也不例外。
盡管這個唐門表弟出現的措手不及。
盡管姚東亭的救場,更令人匪夷所思。
但他依舊耐著性子等待著。
他想知道,今天這場晚宴,究竟會發生多少復雜詭譎的事件。
又會出現多少人來阻止他,刁難他。
唐家重建,絕非易事。
太多仇家從中阻隔,欲將唐歡置于死地。
其中兇險,自會慢慢揭曉。
“你就是冷血無情的姚東亭嗎?”
白衣青年目光一掃,落在了姚東亭的身上:“早就聽說大長老將你列為天王級強者行列。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名副其實。”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姚東亭大刀闊斧,毫不退步。
他這為唐歡出頭的行徑,委實令人揣摩不透。
唐歡什么時候和姚東亭,要好到這地步了?
莫說當事人唐歡,就連掌控一切局勢的白衣青年,也微微有些失措。
不過,他既然敢單刀赴會,又豈會被這么點困難擋住?
白衣青年淡然一笑。
忽然身軀一彈,仿佛一道鬼魅,驟然閃現在姚東亭面前。
手指微曲,仿佛要在姚東亭腦門上敲一榔頭。
動作,充滿了侵略性和侮辱性。
所有行為一氣呵成,展現出其強大的武道實力。
反觀姚東亭,卻面無表情地接下了白衣青年這一擊。
甚至,還主動出招,欲將青年一擊封喉。
“漂亮!”
白衣青年疾步倒退。
還不忘輕拍手掌:“不愧是京城第一少。實力的確不同凡響。”
略一停頓,他又意味深長道:“就是不知道你和唐歡之間,究竟孰強孰弱呢?”
這青年,怕不僅是來給唐歡找麻煩。更是來挑撥離間了吧?
短短幾句話,竟是要撮合唐歡和姚東亭一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