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親王的態度,異常堅決。
在爭奪皇權的道路上,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遲疑。
伊麗莎白三世頭頂的皇冠,本就是他霍爾親王的囊中物。他憑什么拱手讓人?
伊麗莎白,又哪里比他霍爾親王更為強大?
唐歡的話語,并沒有令霍爾親王陷入沉思。
這對他而言,更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信仰。
唐歡沒有多言。
那是霍爾親王與伊麗莎白之間的斗爭。唐歡能做的,是邊緣OB。
就連他與女王陛下之間的約定,唐歡也犯不著去兌現。
因為女王陛下首先就沒有兌現她的承諾。
而拯救白煙,也是唐歡親自前往親王府邸完成的。
他與女王陛下之間,可以說是毫無牽掛。
所以霍爾親王才有了剛才的那番話: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唐歡用他的硬實力,贏得了霍爾親王的尊重。
但尊重,只有一次。
再有下次,他會不留情面,不顧一切地與唐歡死戰到底。
因為霍爾親王很清楚。一旦唐歡再度站在他的對立面。那么也就意味著,唐歡將徹底成為霍爾親王登上寶座的關鍵先生。
他將全力以赴,將其誅殺。
唐歡離開了。
并拉著白煙的手,大步離開親王府邸。
沿途上,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白煙那嬌嫩的手,亦是冰冷潮濕。微微緊繃。
唐歡目睹了親王殿下的這一切。
他知道,這一切都只因皇權之爭。
而非個人恩怨。
或許里面參雜了清道夫對唐歡的除之后快之心。但大致上,這里所倒下的尸體,仍是由這場皇權之爭引發的。
沒有伊麗莎白與霍爾親王的爭奪。白煙就不會被清道夫派遣過來。也就不會造成如此多生命毀于一旦。
皇權之爭,從古至今,素來殘忍。
唐歡雖沒有經歷過,但種種歷史和現實卻向他詮釋了這一切。
大步邁出府邸大門。
一輪皎月從陰霾中顯露而出。
唐歡松開白煙的手心。平和道:“白小姐。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了嗎?”白煙清麗的臉龐上,悄然爬起一抹復雜之色。“或許,一切才剛剛開始?”
“嗯?”唐歡微微蹙眉,有些不能理解。
雖然此次暗殺行動并沒有成功。
但至少,白煙不是安全離開了嗎?
再者說,單憑白煙帶來的這批人,哪里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白煙本身,也絕非霍爾親王的對手。
哪怕是唐歡,就算他全力以赴,也很難說可以擊敗霍爾親王。
這個掌控皇權的男人,委實太過強大了。
他看似充滿江湖氣。
可他的智慧,同樣令人欽佩。
他并沒有礙于面子或驕傲,就非得與唐歡死磕到底。
當他確定置唐歡死地需要付出太過龐大的代價之時,他選擇了終止這場硬戰。
真可謂是拿得起放得下。
“我失敗了。”白煙紅唇微張,意味深長道。“等待我的結果,也許只有兩個。”
“其一,繼續展開暗殺行動。直至他死,或者我死。”
“其二,宣布任務失敗。”白煙一字一頓道。“被俱樂部處死。”
這就是為何白不臣于心不忍,想幫白煙脫離苦海的初衷。
白不臣很清楚,當白煙正式接下這個任務之后,她就徹底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要么死。
要么,殺死霍爾親王。
可對白煙來說,殺死霍爾親王本就是不太現實的任務。
但最終,白不臣被清道夫那過于沉重的代價擊退了。
慈悲之心可以有。
但如果要為這份慈悲之心買一個很大的單,白不臣選擇拒絕。
聽完白煙的敘述,唐歡心亂如麻。
他本以為挽救了白煙。卻沒想到。他所做的,不過杯水車。不過隔靴撓癢。
并沒有從本質上解決問題。
只要白煙還在俱樂部一天,她背負的枷鎖,就永遠得不到解脫。
除非她的生命走到盡頭。
唐歡漆黑的眸子猛然閃過一道光芒。
他重新抓緊白煙的手心,斬釘截鐵道:“離開俱樂部。”
“離開清道夫!”
白煙聞言,嬌軀微微一顫。
離開清道夫?
這是她從沒考慮過的問題。
也不敢考慮。
從她長大成人,她就一直在清道夫的安排下,度過每一分鐘。
清道夫就像是她的母親。
俱樂部,就像是她的家。
一個比白家更像家的存在。
這世上,有幾人會主動選擇離開自己的家,離開自己的母親?
縱然是白煙這種高智商的女人,也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一是完全沒有想過離開。
二,她并沒有任何退路可走。
離開清道夫,她能去哪兒?
離開俱樂部,她能回到哪兒?
白家?
那倒不如選擇留在俱樂部。
白煙陷入了沉思。
唐歡斬釘截鐵地話語,令白煙不知所措。
同時也為她打開了全新的世界。
離開?擁抱新生活?
留下?執行這個不可能任務。然后耗盡全部心血,走向滅亡。
這是一個看似極容易做的選擇。
可背后的代價,會是什么呢?
“離開之后呢?”白煙的嗓子有些發緊。
嬌軀更是緊繃在一起。
縱然她經歷過無數大場面。
可此時此刻,當唐歡向她提出這樣一個選擇時。她慌了。并感到害怕。
離開之后,她將是無根浮萍。
她會飄到哪兒去?
她又該何去何從?
唐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跟我混。”
這句話,透露著太多潛臺詞。
離開清道夫,跟我唐歡混!
怎么混?
“你要是沒錢花,我給你錢。”
“你要是沒事兒干。我給你提供工作。”
“你要是怕俱樂部報復。我保護你。”
“總之。離開清道夫。”
“遠離這場皇權之爭。”
“剩下的。一切有我。”
白煙怔怔地望向唐歡。
她努力總結并分析唐歡這番話的含義。
很久很久之后,白煙分析出來了。并擁有了正確答案。
“你要養我啊?”白煙的嗓音,顫抖著。
眼眶,一陣熱淚涌現。
白煙想明白了。
這個男人,要霸氣的包養自己。
多年前,這會是一個令白煙感到恥辱的提議。
現在,她內心歡喜。
無比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