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臣,一個在四九城紈绔圈子,注定會載入史冊的名字。
同樣也是第一個正式上位的豪門家主。
他的前半生,可謂坎坷曲折。也充滿了變數與意外。
當無數人背后詆毀他那并不光彩的上位之路時,又有多少人,對這個新一代的白家家主,敬畏有加?
白不臣在如此絕境逆轉局勢,這是何等的手腕與膽魄?換做別人,有這個能力嗎?有這個手腕嗎?
就連女魔頭秦家姑姑,也在某些方面肯定了白不臣的能力。
然而,在唐歡眼里,白不臣卻是一個充斥著出賣與背叛的家伙。
他跟白不臣之間,早已經沒有任何共同話題。
所以這通電話——他不想接。
掛斷之后,唐歡徑直關掉手機。
約摸半個鐘頭之后,酒店房門被人敲響。唐歡本以為是紅豆妹妹過來打招呼,要他收拾行李準備閃人。
可剛一拉開門,唐歡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起來:“你來干什么?”
“打電話你不接。”白不臣笑的很淡定。“只能過來找你了。”
唐歡聞言,也沒多言。回(身shēn)走進酒店。
白不臣則是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還反手關上了房門。
“聽說你昨晚跑去梁家舉辦的酒會鬧事了?”白不臣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他的(身shēn)上,已經漸漸積累起上位者的氣質。
有種高不可攀的大佬風采。
“和你有關嗎?”唐歡點上一支煙,反問道。
態度并不友好。
當然,對于恩將仇報的白不臣。唐歡也實在沒道理給他好臉色。
白不臣也徑直點上一支煙:“最近我跟知秋聊過幾次。也提到了你。”
唐歡沉默抽煙,并不搭話。
“他沒覺得我做錯了什么。”白不臣說罷,微微抬眸掃了唐歡一眼。“卻認為我錯過了你,(挺tǐng)遺憾。”
唐歡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所以呢?”
“我想和你做回朋友。”白不臣很坦然地說道。
“你覺得還有可能嗎?”唐歡反問。
“這世上沒什么是不可能的。”白不臣搖頭。“只看我們是否努力了。”
白不臣很理(性性)。
也并不在意唐歡那揶揄的口吻。
唐歡淡淡搖頭:“從你選擇沉默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沒有任何做朋友的余地了。”
“因為我背叛了你?”白不臣問道。
唐歡沉默不語。
“你知道,我沒得選。”白不臣緩緩說道。“我是白家家主。我凡事要以大局為重。我不可能為了你,得罪整個圈子,更不能成為眾矢之的。”
“你更加知道——”白不臣直勾勾地凝視唐歡。“我的野心,是將白家帶回巔峰。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付出一切。”
唐歡聞言,微微坐直了(身shēn)子。一字一頓道:“所以你不配和我做朋友。”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背叛朋友。”
“你不是我。”
白不臣的回答言簡意賅,他的表(情qíng)也出奇的冷靜:“如果你是我。你不會奮起反抗,也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所以,你不是我。也成為不了我。更不可能在最后的關頭,成為白家家主。”
白不臣并沒有詆毀或者看輕唐歡。
他也許不夠了解唐歡。卻基本知道唐歡的為人。
他重(情qíng)重義,(身shēn)上有一股江湖兒女的(情qíng)懷。
像唐歡這樣的男人,絕不會為了抱負,而殘殺兄弟,甚至毀掉親生父親。
在他的心中,(情qíng)義永遠比野心更重要。而所謂的利益,更是次之。
唐歡平穩地坐在沙發上,與白不臣四目相對。
他在仔細揣摩了白不臣的這番話語之后,最終,給出了結論。
“你說的對,我不是你。”唐歡點頭,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所以你剛才的假設,并不存在。”白不臣緩緩說道。“所以,你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抨擊我。并不公平。”
“也許吧。”
唐歡點頭,并沒有反駁。
見多了。
唐歡的世界也不再非黑即白。
白不臣如果不是白不臣,他絕不會有今天。
再假如,如果唐歡(身shēn)處白不臣的位置。也許他這輩子都會窩囊在白城。親眼目睹白萬里成為人上人。而他,備受恥辱。
當然,這只是以唐歡擁有的經歷,來推斷出來的結論。
如果唐歡擁有的經歷,和白不臣一模一樣。他又是否還能說出這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呢?
只有天知道。
唐歡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平靜地凝視白不臣:“不論如何。我們不可能再一次成為朋友。”
“那就是敵人。”
白不臣脫口而出。
聽起來,十分的平淡。
可口吻,卻異常地斬釘截鐵。
不是朋友。
那就是敵人。
這就是白不臣現如今的為人處事。
葉知秋是朋友。他會全力支持。
唐歡是敵人。如果機會就在眼前,他會不留余地的打倒唐歡。讓其永世不得翻(身shēn)。
而這,也是梁吉成早就分析出來的結果。
面對白不臣的放話,唐歡并不意外。
他遲早要進軍四九城,而他的野心,也絕不僅限于此。
那么未來,他也注定會與白不臣成為競爭對手。
又或者說,他會和白不臣、梁吉成、姚東亭這些注定會成為人上人的新一代王者,成為敵人。
他們的眼界,絕不局限于眼前。
十年二十年后的敵人,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
現在的唐歡,看似不值一提。
可與他打過交道的白不臣知道。這個唐家后人的潛力,無窮大。
他甚至能夠預期到,三五年后,他將會以王者的姿態,降臨四九城。成為呼風喚雨的過江龍!
又或者說,王者歸來?
當年的唐家,不就是四九城唯一的王嗎?
作為唐家第三代的唐歡,他又豈能辱沒了唐家威名?
“我的敵人很多。”唐歡目光鋒利道。“多你一個不多。”
白不臣微微點頭,由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的表(情qíng):“一路順風。”
說罷,他緩緩起(身shēn),朝門外走去。
只是臨近房門口,白不臣突然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歡一眼:“我們都將成為曾經最討厭的那個人。唐歡,你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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