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大明星這兒,歡哥多少還有點面子。可要說在秦家姑姑這兒。面子是什么?他想都沒有想過。
要什么面子——能茍住就不錯了。
不過這兒畢竟是酒店走廊,老這么僵持著。肯定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大明星悶哼一身,當先走回了房間。
唐歡眼巴巴地看了秦家姑姑一眼,后者也沒多言,緩步朝大明星的房間走去。
嗯——
其實以唐歡對秦家姑姑的了解程度,講道理她是不會干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兒。今兒這是怎么了?竟然有了這樣的興趣愛好?
不過反觀大明星,她平時不也高冷到不食人間煙火嗎?
今兒還不是跟秦家姑姑叫板起來了。
而且賊兇,賊霸道。
唐歡如打霜的茄子走進房間。還好。大明星下榻的套間很大。有一個足足三十平的大客廳。有沙發,有茶幾,還有落地窗。
夜幕降臨,窗外景色迷人。能俯瞰四九城的璀璨夜景。
紅豆妹妹進屋就溜之大吉了。完全不想參合這兩個女人一個男人的復雜故事。而唐歡卻被迫無奈地煮上一壺咖啡,然后戰戰兢兢地為二女端來。末了,還從冰箱掏出點心零食。一刻也不想閑下來。
“她是誰?”
終于,在唐歡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停下忙碌的腳步時,大明星開口問了起來。
第一句話,就直指人心。
這個女人是誰?
你唐歡跟她很熟嗎?
唐歡緩緩坐在旁邊,心情復雜極了。誠惶誠恐。
“不用緊張。”秦家姑姑輕描淡寫道。“如實告訴她即可。我是你什么人?”
唐歡忍不住回瞪了秦家姑姑一眼。后者卻一點兒也不虛。反而正面迎接唐歡這一眼。
嚇唬誰呢?
這世上還有誰能嚇唬住秦家姑姑?想太多。
“說說?”大明星也眼神鋒利地掃視唐歡。
“她——”唐歡張了張嘴,有些尷尬。
該死的。
說了算了。
反正也瞞不住。
“我是他姑姑。”
突然。一直氣定神閑的秦家姑姑開口說道。
“姑姑?”大明星挑眉。“你才多大?”
“我輩分大。”秦家姑姑聳肩道。“理論上來說,你也得喊我一聲姑姑。”
“做夢。”大明星不屑道。
她連韓部長至今也沒喊一聲父親。喊一個陌生女人姑姑?
大明星可沒有和人亂攀交情的愛好。
不過秦家姑姑這番言論,也當是為唐歡解圍了。
姑姑?
那總好過直接說是未婚妻啊。
唐歡跟大明星什么關系?
雖說一直沒有點破,二人也從來沒有卿卿我我過。但演唱會上的那一次世紀牽手,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就連韓部長,也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何況秦家姑姑?
她此番親自前來,倒也不是要強迫唐歡給個什么結果。做個什么承諾。僅僅是事兒搞的太大。她心中不痛快。
過來見識一下這位大明星,順便嚇唬一下唐歡,目的也就算達到了。
至于其他——秦家姑姑雖然強硬慣了,霸道慣了。
但她也知道,男人還是要臉的。要尊嚴的。
她不會把唐歡逼得太狠。
容易觸底反彈。
秦家姑姑喝了一杯咖啡,就這么氣場全開地坐了不到一刻鐘,她就離開了酒店。
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唐歡:“明晚回家吃飯。”
唐歡頻頻點頭。
總算把這女魔頭給送走了。
姑姑?
大明星心思單純,情商也不見得多高。
她信嗎?
信不信不是重點。能不能打敗秦家姑姑,才是關鍵。
大明星并沒在此事上和唐歡做過多的糾纏。甚至,在秦家姑姑離開房間之后。她也只是告訴唐歡,她累了,需要休息。
算是下了逐客令。
唐歡提心吊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當晚翻來覆去,也沒怎么睡踏實。
天蒙蒙亮時。
唐歡被一通電話驚醒。
打著哈欠起身,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白不臣。
他頗為意外。甚至有些驚訝。
白不臣現如今已經是白家掌舵人。盡管聽八卦花邊說,其母跟他的關系勢如水火。對他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也給予了否決。不過白慶陽暴斃,白萬里也死了。
除了他,還有誰能掌控大權呢?
白家集團的那些資深元老們,也紛紛支持白不臣上位。
所以在繼承大統這事兒上,白不臣倒也還算順利,期間并沒有發生太大的動亂。
不過以白不臣現在的身份,唐歡的確沒什么能跟他有交集的地方。
人家是一方梟雄,而他,不過是一個娛樂公司的副總罷了。
“喂。”唐歡接通電話,口吻還算平和地問道。“一大早擾人清夢,也不怕敗人品?”
“今天是我生日。”電話那頭的白不臣傳來他頗為清醒的聲音。“晚上我在家里擺局,有時間過來捧個場嗎?”
白不臣生日?
在家中擺宴?
想必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生日宴吧?
而是白不臣上位之后的第一次大型聚會。
他是要告訴所有商界巨頭。他白不臣已經成為白家唯一的掌權者。
當是一次公開身份的機會。
唐歡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我準時到。”
“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白不臣微笑道。“能邀請到韓小姐一起出席嗎?”
唐歡愣了愣。
隨即苦笑道:“這得看韓小姐的意思。”
“好。我等你好消息。”白不臣點頭,徑直掛斷了電話。
不再像以前那樣,在談完正事之后還有所謂的寒暄。
現在他跟白不臣,似乎已經涇渭分明了。
談事就是談事。
談完了,就完事。
唐歡早就有所準備。只是當他跟白不臣真正走到這一步。心中多少還有是一些怪異。
畢竟,老白曾經對他可是很親熱,甚至欣賞的。
這大概就是現實吧。
曾經的老白需要唐歡。
現在,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唐歡的幫忙了。
你對一個人失去了全部利用價值。那他還有什么理由繼續和你親熱呢?
更何況,白不臣真的很忙。忙到唐歡難以想象。
“你在和害死你父親和弟弟的罪魁禍首講電話?”
白不臣的身后,響起了一把寒冷到骨子里的聲音。
正是白母。
她整個人陰郁極了。
也頹敗極了。
那雙泛黃的眼眸中,更是充斥著惡毒與怨恨。
家遭巨變,大兒子親手殘害了領養多年的小兒子。還有她的丈夫。
她心中的怨念,仿佛野火,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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