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持續了挺長時間。
唐歡跟這對姐妹花聊的話題也很多。比如生活，比如工作。
可不管聊什么，到頭來都會回到唐歡的身上。
這就讓他有點兒尷尬了。
也有點無福消受的意思。
結束飯局之后，董心怡提議再找個安靜的地方喝兩杯。卻被唐歡委婉拒絕了。
“小弟不勝酒力”他格外詼諧地笑道。“今兒就到這吧。我實在吃不消了。”
姐妹二人自然也知道唐歡是有意回避。當下沒有堅持。只是臨走前，董心怡私下告訴唐歡。那塊表可是她親手送的。以后不能不佩戴。
唐歡啞然失笑，點頭答應下來。
董心怡有專車接送，唐歡則是乘坐董清卿的豪車回家。
二人都喝了酒，但作為盛天一把手，董清卿還是配了一名司機的。好歹也是身價十億的女老總。配個司機不過分吧？
要不是資金不允許，歡哥都想給自己配個司機了 司機不算盛天員工，是與董清卿私下簽訂的協議。要不然，她在車上哪里還能談私事？
不能說公司的司機就容易泄露機密。但終歸是存在風險的。
二人坐在后排，氣氛卻莫名有些壓抑。
唐歡搖開車窗，點了一支煙深吸起來。反觀董清卿，卻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大老板，你這又是何苦呢？”唐歡輕嘆一聲，有些心疼這左右為難的董清卿。
他其實多少能夠理解董清卿的心思。正如唐歡也癡迷著宋秘書的知性與智慧一般。有些東西，不是說能拒絕，就可以拒絕的。
人心難違啊。
“那你說，我能如何？”董清卿微微抬眸，斜睨了唐歡一眼。
大老板，能如何？
一邊，是她相知相識多年的閨蜜兼同學。一邊，是她相認沒多久的親妹妹。
她夾在中間，非但要克制自己的情感。還要幫襯一下妹妹，讓妹妹不那么難過。
這簡直就是非人類的折磨！
唐歡心中微微一疼，輕輕捏了捏大老板那冰冷的手心。后者似乎有些逃避。卻被唐歡攥的很緊。
堅持了一下無果，大老板也就放棄了抵抗。
“我不算什么好男人。”唐歡抽了一口煙，神色有些復雜道。“將來，可能也不會成為好男人。”
董清卿掃視了唐歡一眼：“誰以為你是好男人了？”
唐歡張了張嘴，被擠兌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現在這世道，好男人已經不吃香了。得壞。壞到骨子里，才有人喜歡。”董清卿看似開玩笑地說道。
“那我也不算壞到骨子里吧？”唐歡有些心虛地問道。
“快了。”董清卿抿唇道。“就你那一大堆的風流債。說你壞到骨子里，過分嗎？”
唐歡抽了抽嘴角，訕笑道：“不過分。”
“那你打算如何？就這么混一輩子？”董清卿忽然大膽地問道。“唐歡，你將來會和小柳結婚嗎？”
面對董清卿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唐歡也有些懵了：“結婚？我從沒考慮過。”
董清卿皺眉道：“難道你打算一輩子不和小柳結婚嗎？”
唐歡苦笑一聲：“也許吧”
他很坦誠地回答了董清卿。
結婚？
這種事兒似乎真的不適合唐歡。
他的紅顏知己，雖然稱不上后宮佳麗三千。對普通人而言，卻已經有些嚇人了。
結婚？
和誰結呢？
與其滿足一個，傷害其他。倒不如心狠手辣一點，誰都不結！
當然如果有哪個國家支持一夫多妻，而這些紅顏，又并不反對的話。歡哥當然贊成結婚。
左擁右抱，多少男人向往的人生啊。
面對唐歡這明顯遲疑的回答。董清卿悶哼一聲：“你真是個混蛋。”
“那你還禍害你妹妹？”唐歡撇嘴道。
“誰說混蛋就沒人愛？”董清卿倒是很機智地回應了。
唐歡苦笑一聲，緊了緊董清卿那在他手心慢慢溫暖起來的小手：“大老板，我就跟你透個實底吧。也省得你瞎操心。”
略一停頓，唐歡忽然眼神專注地說道：“我有野心。想做人上人。甚至做天下第一。這需要時間，很漫長的時間。也許還沒做到，我就被人滅了。也可能等我七老八十了，才能實現野心。這都是可能存在的。”
“所以”唐歡輕嘆一聲。“現在的我，什么承諾也給不了。我只能維持現狀，并努力讓生活一天天變好。其他的，我無法給出任何答案。”
董清卿耐心聆聽著唐歡的述說，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眼神頗為躲閃，低垂下面龐道：“反正我是無所謂。”
這，算是表態了嗎？
唐歡心中有些暖。
他覺得自己挺人渣的。
可一個人要想活得痛快又爽。不人渣點，能滿足自身所有的邪惡想法嗎？
精神上的潔癖，道德層面的約束，是會遏制人想象力的。
唐歡九死一生，拋開了很多東西。追求的，是極致的人生。
當然，他目前在做的，在努力的，就是讓自己擁有享受這一切的權勢。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唐歡不想當王，卻想成就天下第一！
是不是很狂妄？
是不是聽起來就很扯淡？
還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人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分別呢？
轎車抵達唐歡家門口。唐歡緩緩松開了大老板的手心。
這算是二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談心，并且有了肢體動作。董清卿覺得很怪，卻很享受。
唐歡呢？
他卻在想，什么時候能再給大老板按個摩，感受一下那飽滿豐腴的嬌軀呢？
嗯。快來一場及時雨，讓大老板淋個痛快吧！
“對小柳好點。”
唐歡剛下車，董清卿就忍不住說道：“她是個好女人。值得你珍惜。”
唐歡微微一笑，點頭道：“我想我會用盡全力去呵護她。”
董清卿紅唇微張：“說到就要做到。”
“當然”唐歡邪惡一笑，話鋒一轉道。“再怎么說，柳姐也是大房。大房怎能沒點大房的待遇呢？”
“無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