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停頓,白慶陽放下酒杯,吃了一粒花生米道:“可如果你這次中斷合約。◢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以后再想進軍燕京,可就困難了。”
“你不怕辜負了老董的一片苦心嗎?”白慶陽意味深長道。
董心怡面露微笑道:“父親會理解我的。”
她聽出了白慶陽的言外之意。
拒絕與白家繼續合作,白家就必定會千方百計阻止董家進軍京城。不與我合作?那也休想和別人合作!
“燕京畢竟是首都,水太深了。我只想經營好白城的盤子。”董心怡以退為進道。“燕京這邊,暫時就先擱置了。”
白慶陽忽然笑了起來。重新舉杯道:“那就祝你有個美好前程。以后有什么困難,還可以來找白叔。千萬別客氣。”
董心怡聞言,本該放下心來。可臉色卻微微有些變化。
她知道,終止合約一事,必將艱苦萬分。但為了防止大哥和母親架空自己,她不得不與白家決裂。壯士斷腕!
說起來,董家與白家之間的商業合作。一直都是于麗母子在和白家溝通。再簡單點說,就是于麗和白萬里在談。
這也是為什么白萬里明明欺辱了董心怡,于麗依舊愿意當這個提親人的原因。
掐住了董心怡的婚姻大事,甚至將其嫁給白萬里。于麗又或者說于家,才能更有機會掌控董家集團。才能更好的讓董浩接管董家。
這一切,都是于麗的用心良苦。
董心怡作為董家集團的靈魂人物,她焉能不清楚母親的意圖?
要想完全掌控董家,扼殺集團的一切牛鬼蛇神。就必須斬斷與白家的聯系。讓母親那幫人沒了外力支持。
到那時,董心怡才能真正地掌控董家。將集團牢牢地攥在手心。
唐歡不了解其中的原由。但他很贊成董心怡的決定。
現在的她,絕不是老江湖白慶陽的對手。董雄尚且只能與之過招。要想董心怡占便宜?豈非天方夜譚?
砍斷這充滿未知數的聯系,對董心怡而言,的確是上策。
只不過看白慶陽的態度,雙方終止合作,應該會為白家帶來不小的損失吧?否則,白慶陽也不會話里話外都透著威脅與恐嚇了。
大佬了不起啊?大佬就可以欺負小姑娘?
歡哥有點看不下去了。
但他還是憋著。忍著。
這畢竟是董心怡的事兒,自己不方便介入。再者,他本就與白家有恩怨。怕介入太深,影響了雙方的交接與終止。
歡哥雖然只是個小公司的小副總。卻也知道但凡涉及數目過大,交接起來,就必然會引發諸多問題。比如資金不對,賬本出問題。甚至白家的刁難。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點上一支煙,唐歡吐出一口濁氣。
“誰讓你抽煙了?”白慶陽目光一閃,落在了唐歡的臉上。
“嗯?”唐歡微微抬眸。心中那最敏感的神經被觸怒。
抽根煙還他媽要你批準?
你是哪兒來的王八犢子?
唐歡深吸一口,聳肩道:“我抽煙向來都是煙癮來了。不用誰教。”..
“白家禁煙。”白慶陽微微瞇起眸子。一字一頓道。“給我滅了。”
這就是明顯找事了。
一旦唐歡發怒,或者接著抽煙。那這位首都大佬,就有千萬種理由發飆了…
我不會為了你跟白萬里的事兒找茬。但我可以隨便找個借口,甚至是禁煙的扯淡理由。對你發難。
看起來。董心怡的決裂,是真的觸動了白慶陽的神經。否則,他不會如此錙銖必較。
唐歡強行壓下心口那團怒火。隨手將香煙扔進了酒杯:“白老板發話,我當然不敢違背。”
說罷,他又深深看了白慶陽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道:“白老板,我不僅是董小姐的摯友,還是她的戰略顧問。交割嘛。肯定存在金錢交易。我會盯著。少一分一厘,我都會揪出搞鬼的人。”
略一停頓,他繼續說道:“我的手段,白老板也許大概知道一些。我很窮,肯為錢死。”
白慶陽悶哼一聲:“胡言亂語。”
這頓飯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愉快。三人吃了不到一刻鐘,就匆忙散了。
唐歡與董心怡并肩而行,迎著午后明媚的陽光,心卻卻并不美麗。
而在二人穿過前花園時,左側的涼亭之下,卻矗立著一個身著淺灰色長袍的男人。
約摸五十來歲。胡須微白。站在那兒,竟是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
他身形很修長,還有些飄逸的氣質。可那雙細長的眼睛里,卻透著令人發毛的冷光。
他就這么一瞥。落在董心怡身上時,竟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這個人——很怪。”董心怡給出自己不夠深刻的評價。
很怪?
唐歡心中淡然一笑。
應該是很強才對吧?
華夏十大天王之一?
白家的老供奉。白萬里的師傅!
唐歡曾經也險些當了這樣一個人。他很清楚,值得豪門供奉起來的強者,其實力該有多么的恐怖。
不說毀天滅地,起碼能以一敵百吧?
二人視線甫一接觸,就連那空氣,也仿佛驟然冷卻下來。
“我去會會他。”唐歡迎風點上一支煙,緩步上前。
董心怡很懂事,沒去參合這本就不屬于她的事兒。
唐歡大步上前,來到了涼亭之下。
視線,卻由始至終都沒有從長袍老者的身上挪開。
“晚輩唐歡。”唐歡上前,口中說著敬語。臉上卻沒什么尊敬之色。
白家供奉,那必然就是自己的敵人。
歡哥擰得清,也不會假裝道貌岸然。
“我知道。”長袍老者淡淡點頭。身軀卻仿佛雕刻一般,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我還知道你是獵龍者首領。是軍部罕見的強者。是嗎?”
唐歡也不謙虛,點頭道:“罕見不罕見,暫時還不好說。但強,我接受。”
“有多強?”長袍老者筆挺的身軀微微前傾。
剎那間,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席卷而來。仿佛這涼亭之下,盡是澎湃的海水。令人窒息。
還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