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西北王的名號,不是民眾給的。[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而是官場上的花名。甚至于,很多百姓對于這位官場大亨,連認都不認識。哪怕是唐歡,也只是聽老莊提過一兩次。才有了印象。
此人雖只是官居正部級。但很多消息傳出,下一屆換屆,必定會進政治局。也就是正兒八經的副國級領導。
而他才多大?
五十五歲!
如果順利,如果不出意外,如果——一切都在預計中進行。未來的大領導,他都有可能占一席!
這可是個影響力絕對不在宋培公之下的恐怖存在啊。他,就是一直沒有露面的韓青禾父親嗎?
如果是。他告訴韓青禾了嗎?如果告訴了,為何大明星的反應雖然奇怪,卻如此冷靜。
如果沒有告訴——那此次見面,又是出于何種理由呢?
微微沉凝了片刻,唐歡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起來。坐在自己對面的,是絕對的政壇大佬。
哪怕是關書記在他面前,也只有低調做人的份兒。哪怕是宋培公,恐怕也占不了任何上風吧?
吐出一口濁氣,唐歡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韓部長這次來白城,是公干?”
韓經國搖搖頭,看了眼時間道:“差不多了。記住我說的話。”
說罷,他緩緩起身:“我要會客了。”
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嗯,很好——
壓根不給歡哥套近乎的機會。
唐歡微微點頭,也沒什么抱怨,只是起身離開了書房。
這種感覺,和宋培公聊天一模一樣。
他們看不上唐歡,也沒什么興趣在唐歡身上投資。僅僅是因為女兒,才把注意力放在唐歡身上。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對唐歡表示出太多的友好。
就像是一場談判。又像是一次居高臨下的會面。
而唐歡,既沒有主動權,也沒有表達自己意思的機會。
這就是現實。
不因為宋培公或是韓經國太高冷。而是唐歡太渺小。渺小到這兩位大人物根本不屑與唐歡做深入的溝通。點到即止,給了他底線,便行了。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唐歡啊唐歡。人生如此,你還不想努力嗎?還有資格游手好閑嗎?”
從唐歡上樓到下來。韓青禾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動作。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唐歡有些擔心,關切問道:“韓小姐,你怎么了?”
韓青禾搖頭:“沒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隨時可以離開。”唐歡點頭。
來是乘坐陸恒開的車。離開,自然也是由這位副處級的年輕秘書送走。
是的。
光是韓經國身邊的一個秘書,就官居副處級。這是何等的政治豪門?區區一個盛天副總,豈有資格與韓經國高談闊論?
上車之后的韓青禾一言不發。唐歡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想當著韓經國的面打聽太多。只是抬頭看了陸恒一眼,笑道:“你被調回京城了?”
陸恒先是一怔,旋即了解到了唐歡所掌握的情報。點頭道:“嗯。去年末的事兒。我是先生的秘書,當然要一起回京。”
沒有托大。..
更沒有在唐歡面前擺官架子。
可任誰都知道,西北王的貼身秘書陸恒,在官場上是擁有極高影響力的。畢竟,他可是西北王的代言人。很多人很多事兒,都得通過他,才能找到西北王。
笑了笑,唐歡忽然意味深長道:“祝你一切順利。”
陸恒聞言,不由得表情微變。隨即卻是含笑不語。
看起來這小子,知道的不少啊?
他不相信韓部長會將那些隱晦的事兒告訴唐歡。這也不是韓部長此行的目的。那唐歡為何會知道?
顯然是有其他渠道,或者手中也擁有不俗的情報網。
難怪先生肯屈尊見他。的確是個有些能量的年輕人啊。
抵達韓青禾家中,陸恒很有禮貌的為大明星拉開車門。并在臨走前,塞給了唐歡一張名片。
“有什么麻煩,隨時可以找我。”陸恒微笑道。“我在白城有三年的工作經歷。也認識一些人。”
唐歡接過名片,微笑點頭:“謝謝。”
直至陸恒駕車離開。唐歡才將那早已經被捏成一團的名片扔進垃圾箱。迎風點上一支煙,沉默起來。
“為什么扔了?”大明星注意到唐歡的舉動,皺眉道。“你不喜歡他?不愿意接受他的幫助?”
唐歡笑的有些意味深長:“可能說出來會讓韓小姐笑話。我這人呢,多少有點志氣。對于那些我注定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我壓根就不想和他們有任何聯系。”
韓青禾紅唇微張:“他是我的父親。你也這么看我?”
韓青禾直接了當地說道。
事實上,她聽得出唐歡那所謂的高攀不起,并不是單純指韓經國強大的身份背景。同樣有著另外一層不可告人的意思。
韓青禾覺得唐歡這番話有些刺耳。她不喜歡。
可唐歡聽到大明星的這番話語,卻是微微有些吃驚:“他告訴你這一切了?”
“回答我的問題。”韓青禾微微瞇起美眸。“你也這樣看我?”
唐歡聞言,忍不住苦笑出聲:“當然不會。我們是同事,是合作伙伴。我還是你的經紀人。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公眾形象。并無條件為你解決任何麻煩。這,才是我們之間的關系。”
韓青禾點頭:“明白。”
唐歡笑了笑,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呢?得知這樣一個重磅消息,難道就沒有一點兒驚訝或者說是震撼?”
韓青禾抿唇道:“一開始會有。現在沒有了。”
她搖搖頭,近乎于冷酷地說道:“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區別嗎?他是他,我是我。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生活。”
言下之意就是——知道就知道了。我既不會求他辦事。他也別想控制我的人生。
父親?
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我早已經習慣。現在突然有了。我不在乎,不關心。
“晚安。”
韓青禾轉身回家。
就像一個孤獨的行者,為她的藝術事業風奉獻了所有。任何其他事兒,都休想亂她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