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覺得大明星沒勁。
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嗎?你還真問起時間來了?
他打了個哈哈,說道:“錢夠了的時候唄。”
韓青禾也意識到唐歡的隨口一說,點頭道:“看來有得等。”
“你還真想霸占這條街啊?”唐歡特別正經的說道。“你之所以喜歡這條街,不就是因為它的浪漫,它的自由,它充斥的情調嘛。等我將來買下來,這條街就只剩下銅臭味了。你還會喜歡嗎?再者說——我一個華夏人要在巴黎買一條街,就算有錢,也有很多麻煩的手續啊。”
“我突然不喜歡這里了。”韓青禾搖搖頭。“回酒店吧。”
唐歡得意一笑,總算打消了大明星這危險的念頭。
二人乘車回到酒店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在套房隨便叫了點吃的。韓青禾便回屋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想搭理毫無浪漫因子的唐歡,還是真的疲累了。
獨守客廳的唐歡眼巴巴看著時間,這他媽都三點出頭了。博登爾這孫子到底有沒有誠意和自己談啊?真要沒有,我可要生氣了!
不過他生氣也沒用。
飛狐只是查出博登爾跟當初在巴黎制造恐怖行動的匪徒有聯系。但既沒有證據,也沒有實際線索。他以一個華夏人的身份跑去舉報。沒準還會被當地警方給扣押了。告他誹謗。
開什么玩笑?
咱們國民偶像跟恐怖份子有聯系?喝大了吧?故意抹黑咱們法國嗎?
唐歡不到萬不得已,當然不能和博登爾真的鬧掰。這是他最后的談判資本。只要稍加利用,再玩一下心理戰。壓住了博登爾就行。否則唐歡不可能靠一己之力去控制輿論啊。
在華夏都沒這本事,何況是在巴黎?
就在他打算給飛狐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具體情況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這孫子,終于肯打來了。”唐歡微微一笑,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了。
可電話剛一接通,電話那邊的博登爾便直截了當地說道:“唐先生是吧?今天我有幾個劇組會議要參加。明天中午,要代表官方參加一個慈善活動。晚上吧。明晚八點,我來希爾頓酒店找你吃飯如何?”
一番言論,直接將唐歡的底給完全掀翻了。
博登爾為什么這般說?
他在警告唐歡。讓唐歡知道,不僅他能調查自己,自己同樣能將他的身份摸得底朝天。
唐歡聞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愉悅,打趣道:“看起來,博登爾先生是調查過我了?”
“我不想討論沒有意義的話題。”博登爾口吻平靜道:“明晚八點我有時間。你想見,我就來。你若沒空,那我們的對話到此結束。”
“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怕我舉報你?”唐歡微微瞇起眸子。
這小子哪兒來這么大的底氣?
想必,在今早通過電話到此事,他一直沒閑著。甚至在想辦法如何處理此事吧?
“舉報我什么?”博登爾反問道。
“你說呢?”唐歡抿唇說道。
“你有證據?有人證還是物證?”博登爾平淡道。“一件我由始至終都沒有參與,甚至不知情的事兒。唐先生,我不相信你能捏造出所謂的證據。而且,我相信警方一定會秉公執法。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說呢?”
唐歡再一次露出詭異的笑容:“看來,博登爾先生已經將應對之策全部想好了?沒準,還打算讓我人間蒸發?”
太久沒干壞事了。怎么就這么不成熟穩重?
居然被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倒打一耙?
歡歡,業務能力有待提高啊!
“唐先生,你越說越過分了。”博登爾抿唇道。“我是娛樂圈藝人。拍合法的戲,拿合法的片酬。我最大的愛好不過是欣賞美女。怎么在你眼里,我成了十惡不赦的歹徒?”
“沒準你比十惡不赦的歹徒更可惡。”唐歡笑了笑,聳肩道。“好了。我們不要再說廢話了。明晚八點準時見。”
說罷,唐歡徑直掛斷了電話。
隨即,他又撥通了飛狐的號碼。
“怎么辦事的?”唐歡微微皺眉。“你到底漏掉了多少信息?”
唐歡此番出師不利,完全是對情報資源掌握的不夠完善。否則,豈會被博登爾倒打一耙?
當然,博登爾的反應,乃至于強勢。也僅僅因為對唐歡還不夠了解。一個華夏娛樂公司的副總?
這對博登爾而言,沒有任何殺傷力。
正如唐歡所言,在博登爾看來,就算自己想要他人間蒸發,也是件極其簡單的事兒。
所以,他是那般的有恃無恐啊。
飛狐連忙告罪,苦澀道:“是我沒查清楚。這小子很不簡單。甚至和一個跨國犯罪集團有較大的利益往來。這里面參合了歐洲殺手俱樂部,甚至有傭兵集團卷入。”
“說說吧。”唐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靜地坐在沙發上。
經過大約十分鐘的詳細了解。唐歡再一次對博登爾有了全面的認知。
這小子真夠可以啊。利用皇室后裔的身份,再加上他大明星的身份,竟然干起了跨國犯罪的勾當。
而博登爾也絕不僅僅是什么聯絡人。他甚至仗著皇室后裔的身份,成為了這個跨國犯罪集團的核心之一。
難怪敢這么有恃無恐。
“放下你們手頭的工作。”唐歡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來我這邊保護一個人。”
“誰?”飛狐問道。
“我的老板。”唐歡平淡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唐歡應該是韓青禾的老板才對。畢竟,他已經榮升盛天副總了。
但從利益的角度來說,就算是董清卿,也得小心伺候這位大明星。說是唐歡的老板,一點不為過。
看看自打認識大明星之后,歡哥都干了多少擦屁股的事兒吧。這不就是狗腿子專業戶嗎?
“明白。”飛狐點點頭,又試探性的問道。“頭兒,如果有必要。末日想親自動手。”
唐歡聞言,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等我處理完這件事,他的死活我不關心。”
“是。”飛狐似乎很慚愧這次提供的情報疏忽太多。頗為難堪道。“頭兒,讓你失望了。我下次會注意。”
飛狐很清楚,他們三人的命,都是唐歡的。
平時可以開玩笑,一旦要為唐歡服務效力之時。絕不能出差池。
或許這世上,并沒多少人真正了解唐歡有多么瘋狂。但他們知道。不僅知道,還有一股源自靈魂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