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和平年代的政府官員比起軍部官員肯定是要更受重視的。畢竟國家的首要核心是發展經濟。盡管軍事基礎也一直在大力發展。可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要靠各個地方的政府拉高GDP嘛。
靠誰?
當然是靠政府官員。
軍部是來保家衛國的。分工明確的很。總不至于讓一群扛槍的老大爺們天天鉆商界做買賣吧?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宋培公這位部委大佬。是唐歡打過交道的最高官員。
哪怕是總參二部的老莊,在政治地位上,也差了宋培公一大截。
是的。一大截。
總參一把手,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正部級。但這個正部級的含金量,肯定高于宋培公這位部委一把手。畢竟,國務院管轄部委十幾個。但作為軍委委員的總參一把手,人數卻非常稀少。而且總參還是排在首位的軍委四大部。基本可以這樣理解,總參一把手,介于國務委員與正部級之間。略高于正部級,但夠不到副國級。
而總參次級單位情報二部副職的老莊,肯定是沒辦法與宋培公相提并論的。至少在合情合理的環境之下。宋培公高了老莊至少一個段位。
說這么多,只是想表達一點。
宋培公可謂唐歡見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大佬。是有極大機會躋身國家領導人,上新聞聯播的強大存在。
最為關鍵的是,他是宋姐的父親。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唐歡坐立不安了。
所謂的商界名少,所謂的江湖大佬。對唐歡而言都是紙老虎。他可以無所畏懼。可對于宋培公這種底蘊極深的大佬。他卻不得不給予極高的尊重。部隊出身的唐歡雖然桀驁不馴,雖然十分叛逆。卻也極為清楚,類似宋培公這樣的大佬。手段之強,能量之巨大。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抗衡的。
哪怕是未來,等歡哥成了娛樂圈一哥。也絕不可能正面對抗。
民不與官斗。擱在普通人身上合適。擱在唐歡身上,是一樣的道理。
“宋叔,我一直很尊重您。”唐歡搓了搓手掌,盡量讓自己表露出晚輩的恭維。
“不需要。”宋培公薄唇微張。那與宋姐有幾分相似的英俊臉龐上露出一抹淡漠之色。
他已年過六旬。對普通人而言,基本到了退休年齡。可在官場,尤其是到了宋培公的地位。這個年紀,正是厚積薄發,一飛沖天之時。
最可怕的是。宋培公年過六旬,還依舊如此挺拔英俊。太過分了 唐歡微微一笑:“的確,平日里尊重您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
宋培公微微瞇起眸子,沒理會唐歡的胡言亂語。平淡道:“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唐歡掃了一眼桌上的煙盒。他兜里的香煙已經抽完了。此刻情緒又有些緊張,很想來兩口。
宋培公眼力絕佳。哪能瞧不出他的心理活動。
拿起煙盒,從里面掏出兩根。遞給唐歡一支,又自顧點了一支:“抽完這支煙,我會安排車送你去機場。”
宋培公說的極其輕描淡寫。
一點兒也沒有威逼利誘的意思。可這番話語之中的威嚴與武斷,令人不敢抗拒。
唐歡剛要點燃香煙,卻又緩緩將香煙放在了茶幾上。微笑道:“那我還是不抽了。”
“我抽完你也得走。”宋培公動作平緩的抽煙。既不花哨,也不瀟灑。就是最普通的抽煙動作。
可即便是抽煙,也透露出沉穩與內斂。不用修飾,也無需刻意為之。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佬。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不敢有絲毫不敬。
唐歡微微抬眸,與之對視:“您覺得我惹麻煩了。怕牽連宋姐?”
宋培公搖搖頭:“你這點麻煩,只會殃及你自己。傷不到宋如玉。”
這番話,是何等的霸氣?
不論是梁家,又或是魏子玉。均不可能動搖宋家的根基。也無法對宋如玉造成任何的威脅。
但對于現如今的唐歡而言,這兩位名少,兩大家族,注定是難以逾越的高峰。更如同洪水猛獸,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撕碎。
“既然不會牽連宋家,更傷不到宋姐。為什么這么著急趕我走?”唐歡反問道。
宋培公彈了彈煙灰,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依舊穩若泰山。他平靜的凝視唐歡,淡漠道:“你曾經是國家培養的戰斗英雄。盡管現在一文不值。也無法為國家提供任何的幫助。但念及你當年所為。我愿意幫你一把。”
此言一出,唐歡啞然失色。
原來宋培公說的這番話,做的這個決定。并非為了其他,而是要幫自己?
是的。宋培公的確想拉唐歡一把。
否則的話,唐歡很難突破重重包圍,成功離開燕京。
不死,也會被兩大豪門聯手廢掉。
“謝謝宋叔。”唐歡微微點頭,抿唇說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呢?畢竟,您幫了我一個大忙。”
“在你足夠強大之前,不要禍害我的女兒。也許梁吉成不是最佳選擇。但選你,絕對是錯上加錯。”宋培公很不留情面地說道。
但聽著宋培公的話語,唐歡并不生氣。至少比起賈青的強勢和高高在上。宋培公的姿態與口吻,沒有讓唐歡不滿。
“如果我足夠強大,我可以隨時出入宋家?”唐歡頗具挑釁意味地問道。
宋培公也明顯沒料到這個年輕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他微微瞇起眸子,一字一頓道:“不僅如此,我還會主動給你們騰地方。”
唐歡覺得宋培公并不難說話。
他已經將一個父親應盡的職責,做到了極致。
換做唐歡,也絕不會答應宋姐和一文不值的自己湊在一起。
這是身為一個父親,應該去履行的職責。
唐歡的心態還算端正,他緩緩點上香煙,深吸了兩口道:“宋叔,我承認,現在的我的確沒什么本事。也不可能對宋姐有任何幫助”
“宋如玉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宋培公淡淡搖頭。“身為父親,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拖她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