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宋如玉微微怔住了。
宋姐?
這個小丑認識我嗎?否則,怎么會稱呼我為宋姐?
近幾年來,似乎也只有那個小家伙才如此稱呼過吧。其他人,哪怕是當弟弟的年紀,也會尊稱一聲宋秘書或是主任。而不會如此套近乎。
宋家的獨生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套近乎的。
她有些怔愣。一旁的小丑卻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宋姐,他們可不會給你思考的時間。”
說話間,宋如玉迅速回過神來。
是啊。
那死刑犯剛才已經放下豪言,要殺死小丑。盡管她暫時是安全的,可她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小丑被死刑犯擊殺?
猶記得,小丑剛才和自己說:跟著他,一起殺出去?
怎么做呢?
宋如玉好奇的望向小丑。透過面具,凝視著小丑的雙目。
這雙眼睛,真的很熟悉。很像那個小弟弟的目光。
“你打算怎么做?”宋如玉看了一眼對面兇神惡煞的綁匪。
他們可是人手一把槍。而小丑就連剛才從死刑犯手里搶來的那支槍,也還給了鋼琴家。
一起殺出去?
談何容易啊。
“關燈了做。”
啪嗒。
忽然之間,演播廳猛然陷入無盡的漆黑。演播廳本就是封閉式的。而且是地下二層。如今燈光一滅。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看不到視線。
在燈光熄滅的一瞬間,宋如玉便被一只寬厚的大手牽住。快速摸黑抵達一處狹小的空間。
“宋姐,稍安勿躁。”耳畔響起小丑低啞的聲音。“請你在這兒委屈幾分鐘。我很快解決他們。”
“你一個人?”宋如玉也壓低了聲音。不遠處,卻響起了悍匪的咒罵聲以及吵鬧聲。
顯然是在找照明物。
“我記得宋姐說過,決不能放走那個死刑犯?”小丑瞇眼說道。漆黑之中,那雙眸子卻異常明亮。“我會讓他留下。”
說完這句話,小丑緩緩站起身來。摸黑朝綁匪人群竄去。
他手里有一把匕首,一把看起來沒有絲毫特色,卻吹毛斷發的匕首。長約二十公分,也就他手掌長度。可在他手中,卻仿佛一條靈蛇般,極其的靈活、鋒利。
撲哧!
一名悍匪的脖子被割破,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與此同時,一支電筒發出光芒。恰好瞧見了小丑那猙獰的面具。以及那血淋淋的匕首。
“關掉電筒!”
鋼琴家怒喝一聲。
他內心一陣發毛,也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小丑,開始他用鮮血澆灌的魔術了!
死刑犯被幾名悍匪攙扶著朝演播廳門口走去。電源已經切斷,他們必須先行離開,才能尋找到出路。否則就是甕中捉鱉,誰也逃不掉。
可是,就在最靠前的幾名悍匪即將摸到門把手時。手腕處忽然一涼,整只手被切割下來。那緊拽著門把手的手指,卻沒有掉下來。
哐當!
演播廳大門忽然鎖死。所有悍匪的耳畔,卻響起了小丑那低沉沙啞的聲音。
仿佛是貓捉老鼠般,小丑的口吻充滿了戲虐的意味:“想走?來不及了”
“干掉他!”死刑犯驚恐之極。
那群悍匪也不知道人在哪兒。手電筒只有兩只,根本無法照亮整個演播廳。此前還嫌棄這演播廳太小的鋼琴家,此刻卻覺得太過于寬敞。給了小丑太多藏身之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有悍匪被擊殺。演播廳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隨地一腳,都仿佛踩踏在了粘稠的血跡上,令人頭皮發麻。
而就連躲在角落的宋如玉,也忍不住捂住了鼻端。
內心卻異常驚駭。
這個小丑究竟是誰?為什么如此強大?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來去自如。想殺誰就殺誰?
他是怎么做到的?
難不成,他真有夜視眼?
吵鬧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可宋如玉聽的出來,還能發出聲音的悍匪,卻越來越少。少得只剩不到兩位數了 也就是說,在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里,小丑已經擊殺了至少十五人。
平均每分鐘三人的頻率在殺人!
可怕的家伙!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
就連宋如玉都這般想,鋼琴家等人會如何看待小丑?
“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鋼琴家心態有點失衡了。
死刑犯不斷催促他找出小丑。可在這么漆黑的空間之下,他又不敢開燈。怎么去找一個掩藏在黑暗之中的小丑?
他心煩意亂,又被小丑不斷施壓。精神狀態瀕臨崩潰。
“我和你說過。”
黑暗之中,小丑的聲音再度響起。
“犯我華夏者殺無赦!”
撲哧!
又有一名悍匪被擊斃。
激烈的槍聲響起,朝慘叫處橫掃過去。星火閃閃,卻哪里打得到小丑?
終于演播廳安靜下來。
只剩死刑犯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汗流浹背,目光謹慎掃視四周的鋼琴家。
他極目望去,也只能看到大約一米的距離。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可小丑卻仿佛將如此漆黑的演播廳視作白晝。來去自如!
“輪到你們了。”
小丑的聲音再度響起。卻透著令人發毛的寒冷。
他手段之狠辣,動作之雷霆,無一不顯露出他恐怖強者的身份。
莫說是這兩個家伙,即便是傭兵界最頂級的強者,也未必能與這個小丑抗衡。
他真的是那個夜魔嗎?
鋼琴家在這一刻,肯定了自己我的猜測。
是的。他就是夜魔。一個令整個傭兵界為之聞風喪膽的恐怖家伙!
一個,注定被寫進史冊的變態!
當冰冷的匕首刺入鋼琴家脆弱的咽喉之時,這場鬧劇,終于進入尾聲。
鋼琴家死死拽住小丑刺來的手臂,張大嘴巴,卻怎么也吸入不了空氣。
“你”
撲哧!
小丑拔出匕首,冷酷道:“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