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家有些想笑。
他需要知道這個小丑是誰嗎？
他此番來到華夏，唯一的目的就是救出那個殺人犯。至于其他的，他不關心，也不在乎。包括那群瑟瑟發抖的人質。
他們的死活，均在鋼琴家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很美妙，也很有滿足感。
“我不想知道。”鋼琴家瞇眼直視小丑，在氣勢上，甚至還要壓住小丑一頭。“也沒有興趣知道。”
小丑那雙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異色，薄唇再度開啟：“美洲豹的司徒、的蕾姆、兄弟會的莫林肯，你認識他們嗎？聽說過他們的事跡嗎？”
當小丑如數家珍般說出這群人物時，鋼琴家那始終輕描淡寫的模樣終于變了。
他震驚地望向小丑。
直覺告訴他，豐富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小丑，哪怕不是圈內人，也是對這個圈子了如指掌的人物。
他會是誰？
非但說出那群人的名字，而且還異常恐怖的抓住了這群人的特點：他們全都死了！在短短一周之內！
兩年前，這件事在圈內引起軒然大波。全球六大頂級傭兵集團的首腦，在一周之內全部暴斃！
或者說被人暗殺！
礙于顏面，這幾大傭兵集團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的老大是被人暗殺的。這太丟人了。簡直就是在自己的領域里翻船。
但所有上層人士都很清楚，這群大佬就是被暗殺了。否則，怎會在一周之內，一天死一個？
不論你將自己保護在多么隱蔽的環境之下，不論你身邊有多少高手護駕。當這一天的凌晨零點出現之時，就是你的末日。就是你的死期！
鋼琴家當然記得那對整個圈內都是一場災難的恐怖事件。
那么小丑為何提及這些人，提及這件事？
鋼琴家猛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小丑：“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人？”
“我不僅知道，還和他們有著比較深的淵源。”小丑聲線低沉而沙啞。“他們的最后一程，是我送的。也許下了地獄，他們也會感激我比較麻利的動作。否則，他們會承受更多的痛苦。”
一剎那，鋼琴家只覺得頭皮發麻。
冷汗涔涔而下！
是他！？
難道當年的傳說是真的！？
那六大傭兵集團的首腦，真是同一個人所殺？
就是眼前這個小丑嗎？
鋼琴家瞬間魂不附體。但強大的心理素質仍然是讓他快速恢復了清醒。
眼前的疑點還很多。
小丑是否真是那個傳說中夜魔，誰也不敢確定。
其次，只要是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人，都可以在自己面前裝腔作勢，狐假虎威。
而鋼琴家，也沒有任何渠道去證明這一點。
他有數百名人質在手，還有亞洲巨星韓青禾，白城秘書長宋如玉作為底牌。他有什么可擔心的？
哪怕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在業內談虎色變的夜魔，也根本拿鋼琴家沒有辦法。
他掌控一切主動權，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制造一起滅絕人性的災難。誰也阻止不了他！
“你是不是，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就算你是，那又如何？你有本事殺死那群大佬。我也相信你有本事殺死我。然后呢？你能瞬間秒殺我那群部下嗎？你能用意念控制他們彈匣內的子彈嗎？你能起死回生。挽救那群可憐的人質嗎？”鋼琴家冷冷質問道。“如果不能，請你閉嘴。”
是的。
在內心深處，他相信了小丑就是傳說中的恐怖夜魔。
所以哪怕他占盡優勢，也完全沒有對小丑動手的念頭。
不是沒有，是不敢。
一個能將整個業內攪得天翻地覆的恐怖存在，鋼琴家哪怕占盡優勢，也實在不想與之為敵。
當年的那場恐怖，就仿佛是烈性傳染病一般，風一般的襲遍了全球。令整個業界惶惶不安，人人自危。
鋼琴家不想冒這個風險。他只想完成首腦交給自己的任務。然后安全離開華夏。繼續他瀟灑快活的人生。
小丑對人性拿捏得極為精準，他知道鋼琴家的內心已經動搖了。否則他不可能對自己如此客氣。
想必，他是有所忌憚，有所不安了。
這是個好消息，盡管對于當下的局面沒有太大的幫助。但生機，總是從夾縫中找尋出來的。習慣了生死一線的小丑很清楚，接下來的談判，才是艱難的開始。
“看的出來，你只是想要救那個死刑犯。是嗎？”小丑抿唇說道。
“如果你能幫忙，我可以和你談下去。”鋼琴家也沒有倔強下去。他隱隱感受到了內心的一絲不安。這不是好兆頭。
他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速戰速決，盡快離開華夏，才是最合理的方案。
“五個小時，我幫你擺平這件事。”小丑緩緩說道。“但作為條件，你先釋放一百名人質。如何？”
鋼琴家微微瞇起眸子：“你當我白癡？”
說罷，鋼琴家聳肩道：“見不到人，我一個人質也不會放走。”
“你不是白癡，但你很愚蠢。”小丑淡漠道。“這件事你鬧的人盡皆知。如果不讓當局有點面子。哪怕你最后救出了那個死刑犯。華夏當局也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聽說過一句老話嗎？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小丑一字一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