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遺世獨立!
歡哥雖然沒家人,也沒享受過母親的寵愛。但柳姐有啊,錢桂芳在歡哥心中樹立的母親形象,才是他想象中的。
哪怕稍微刻薄點的母親也不是沒有。但要像韓玲這般態度冷冽到近乎無情,唐歡真沒見識過。
也多少有些理解了大明星為何如此不重視母女關系。
這對母女的相處模式,真是讓歡哥大開眼界。
屋子里陷入窒息般的沉寂。唐歡想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來哇:“韓小姐,要不咱們收拾一下,準備過去?”
韓青禾淡淡掃了唐歡一眼:“是不是憋在心里笑?”
“笑什么?”唐歡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韓青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這樣的家庭關系,還不值得你暗自發笑?”
唐歡聞言,不由苦笑一聲道:“起碼你還有一段家庭關系。雖然惡劣了點,但好歹有個盼頭。”
“不像我。”唐歡聳肩道。“我連父母長什么樣子,什么脾氣都不知道。從小挨打不少,卻從沒被父母打過。”
韓青禾微微一怔,疑惑道:“你是孤兒?”
“可以這么認為。”唐歡咧嘴一笑,看起來十分灑脫。“沒準他們都還活著,而且活的很滋潤。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是誰而已。”
“要我幫你找嗎?”韓青禾心中柔軟的一片被擊中。
也算是她少有的敏感點。
她也沒有父親,只有一個整日忙于工作,從不管自己與弟弟的強勢母親。
是的。正如唐歡所言,母親待自己與弟弟雖然很少展露溫柔的一面。但兒時,母親帶自己去過游樂場,也買過很多好玩的玩具。
這樣比起來,自己的處境,的確要比唐歡好了許多。
可轉念一想,沒有父母,起碼一身輕松。也不用礙于所謂的親情,去做自己不愛做的事兒。
“怎么找?”唐歡忽然來了興致。“把我的照片發上去,做一個尋人啟事嗎?”
坦白說,唐歡十八歲之前有過這樣的念頭。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淡忘了這份心。
不是不想找。而是年紀大了,他也不去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
唐歡今年二十七歲。從他出生那一刻開始,就是孤兒。也就是說,他的父母如果真的存活于世,已經將他遺忘了二十七年。
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
搖搖頭,唐歡咧嘴笑道:“不聊這種惹人郁悶的話題了。韓小姐,五分鐘已經過去了。你還是準備一下吧。以免令堂再次催促。”
韓青禾也沒無端倔強,微微點頭之后,放下了茶杯。
作為本次的特邀嘉賓,主辦方給予韓青禾的待遇還是足夠高規模的。單獨貴賓室,以及十分隱蔽的專用通道。就是怕她人氣太高,惹來不必要的騷動。
當唐歡與紅豆妹妹一左一右護駕韓青禾出現在宴會大廳時,歡哥登時看直了雙眼。
好家伙,真夠氣派啊。
左右兩側是白玉長桌,上方琳瑯滿目的擺放著各色山珍。是真的山珍。
比如澳洲大龍蝦,法國鵝肝。無一不是昂貴的大餐。單單這兩桌開胃美食,就足夠主辦方巨額花費了。
除此之外,最前方的柜臺上,擺滿了用作拍賣的物件。也清一色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其中有一顆名為天使眼淚的鉆石,唐歡早在國外就聽說過其大名。按照市價折算的話,目前起碼超過一個億了。
傅爺連如此高端的東西都搞得到手,的確有兩把刷子啊。
歡哥突然有點心疼自己,怎么會得罪這種大佬?
宴會現場俊男靚女頗多,且都是盛裝出席,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場時尚秀。令人應接不暇。
但不論這些男士有多紳士,女士有多么的優雅。在韓青禾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黯然失色。
超級巨星的氣場并非浪得虛名。就連人中龍鳳的歡哥也被她比下去。何況那些凡夫俗子?
唐歡與紅豆如同左右護法,很為難地控制著現場秩序。
“呀。這不是大明星嗎!?我們能合照嗎?”
有年紀不大的少女滿臉興奮。
“韓小姐你好。鄙人是銅羅集團的副總裁。想請您為我們公司的產品代言。價錢您隨便開。我保證不還價。”
又有人抱著商業心態上前搭訕。
“韓小姐真是美若天仙。誰若是娶了您,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一個年輕公子哥由衷感慨。眼中滿滿的都是愛慕之色。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奉承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眾人說不出的。歡哥站在一旁都有雞犬升天的感觸。
成名,真的很棒!
可面對如此凌厲的贊美,韓青禾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卻是大大超出了唐歡的預料。
按道理,以韓青禾的年齡,哪怕境界再高,被人如此夸贊,多少都會流露出一點喜悅與驕傲吧?
可她并沒有。
她平淡的就像不是在贊美她。
整個人呈現出清心寡欲的感覺。視線微微低垂,對所有贊美都只是淡淡點頭。既不客氣回應,也并沒有給予任何人進一步談話的機會。
這就是大明星,遺世獨立地大明星。
“我就知道肯定是青禾出現了。”
忽然之間,一把文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很快,當人們瞧見這位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時,迅速讓出一條道路。眼中也微微露出忌憚之色。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與韓青禾母親交往的蕭叔叔。一個外貌氣質無可挑剔的中年男人。
最為關鍵的是,他還是白城文化局的二把手。真正的實權人物。
東皇娛樂在圈內夠牛吧?
可要是敢招惹文化局半根頭發,后者就有足夠的精氣神,讓東皇娛樂一部作品一個藝人都沒辦法問世。
這就是眼前這位蕭叔叔手中的權力。
也就不奇怪眾人對其敬畏有加了。
可面對蕭唐如此熱絡的姿態,韓青禾卻是在掃了其一眼之后,慢悠悠的轉身,朝酒水區域走去。
竟是將這場慈善晚宴上最有社會地位的人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