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唐歡睡了不到五個鐘頭就早早起床。還沒出門,便接到了柳茗竹打來的電話。
可能是一宿沒睡的緣故,柳茗竹嗓音略顯沙啞,卻仍然以綜合部一把手的名義向唐歡表達了感謝。
“柳姐怎么忽然和我客氣起來了?”唐歡一邊刷牙,一邊調侃道。
柳茗竹嗔道:“你這個小混蛋明明有辦法幫盛天渡過難關,非得在姐面前賣關子。老實交代,這回撈到了多少好處?”
唐歡穿上外套,一腳蹬上皮鞋,準備前往模特大賽現場。
“沒多少好處,也就是和柳姐平級而已。”唐歡得瑟道。“柳姐不會因此感到自卑吧?”
“呸!”柳茗竹嗔道。“姐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說罷,她又有些納悶道:“你打算到什么位置去啊?和我平級。盛天這樣的位置可不多啊。”
唐歡笑了笑,拿起鑰匙出門:“開辟一個全新部門,專門負責韓青禾工作室的業務往來。”
“哎喲,這可比咱們綜合部油水足啊。往后想找韓青禾出席活動,還不都得通過你的關系啊?”柳茗竹似笑非笑,十分為唐歡感到高興。
以他的能力,本就不該屈居于綜合部組長位置。是該有更大的舞臺去發揮。
閑聊了兩句,柳茗竹就又去忙碌了。稍微打聽一下,居然要等模特大賽開場結束,她才能回家睡覺。
“這董清卿真是拿人當牲口使喚。等我掌控大局,非得給員工們放一年長假不可!”唐歡嘟囔著出門,先在附近的早餐鋪吃了一籠包子,這才駕車前往大賽現場。
為了這次模特大賽,盛天下血本租下了一個大劇院,可以容納近五百名觀眾。其中有三分之一的票,還得贈送給各大關系戶。另外三分之二的票價,也就勉強能夠維持收支平衡。
而為了在后面的十強大賽上電視直播,盛天更是花了不少公關費在電視臺。每期的節目直播,他們還得參與投資。連冠名的廣告費,也只能拿到少份額。可以說,這次模特大賽是典型的賠本賺吆喝。其目的,也就是為盛天上市而造勢。
所以唐歡才能因此報復董清卿,順利回到盛天。甚至與柳茗竹平級。
要知道,唐歡過實習期才兩個月,就直接一躍成為部門主管。這在整個娛樂圈都是極為罕見的。劉副總能因此罷休才見鬼了。
他很清楚,一旦鄭副總與唐歡聯手。這盛天就沒他劉副總什么事兒了。未來被排擠被打壓,也是意料之中的。
所以,站在他的立場,是絕對不允許此事持續發酵的。否則,盛天就真沒他立足之地了!
當唐歡抵達大劇院時,差點被門外的群眾嚇哭。
接近千人的粉絲團舉著燈牌、應援橫幅在大劇院門外歡呼。追捧的當然不可能是名不見經傳的模特們。而是會登臺演出的柳茗竹。
作為華語樂壇最強大的存在,擁有絕世容顏的柳茗竹可謂制霸歌壇。人氣如同火箭一般竄至頂峰。而作為大本營的白城,其粉絲熱情更是夸張到離譜。
先不說五百張門票開售便售罄。許多黃牛票也炒到了天價。為這場模特大賽帶來巨大的轟動效應。也不怪董清卿肯在唐歡面前卑躬屈膝了。
韓青禾真要不肯現身,那盛天必將背負罵名。在圈內的名聲也會徹底臭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董清卿就是這樣一個勇士 煞費苦心繞開人群來到后臺。一大波環肥燕瘦的長腿模特嘰嘰喳喳個不停。各化妝師也是忙得腳打后腦勺。唐歡一出現,不少他麾下的模特紛紛起身問候。顯現出超高人緣。
唐歡擺擺手,笑道:“都把自己打扮的水嫩點。咱們爭取一炮而紅。將來成了大牌,可別忘了歡哥。”
模特們笑嘻嘻道:“肯定忘不掉歡哥!”
唐歡徑直找到柳茗竹,遂又將忙碌中的她拉到休息室。將尚有溫度的早餐遞給她:“先吃了再忙。熬了一宿,看你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柳茗竹心中暖暖的,卻是嫵媚地瞪了唐歡一眼:“你是輕松,不聲不響就混到主管位置了。可憐柳姐忙到心力交瘁,也沒得到領導們一句褒獎。”
說罷,卻是津津有味的吃起早餐。不時還拿起手機發幾條短信。明顯是后勤工作太過繁重。她一刻都放不下。
唐歡坐在一邊點上一根煙,頗為感慨道:“這舉辦一場模特大賽,真是勞民傷財啊。我看門外的粉絲都炸鍋了。還好在這大劇院只辦三場就轉電視直播。不然沒準會出現踩踏事件。”
柳茗竹對此也頗為擔心:“韓青禾人氣實在太高。消息剛一放出去。本來賣不動的門票就瘋了。聽說不少關系戶拿到的贈票,也隨手賣給了黃牛。你知道現在前三排的票一張買到多少錢?”
“多少錢?”唐歡來了興致。
“據說將近兩萬。”柳茗竹意味深長道。“還有人傳出消息,第一排可以和韓青禾本人握手。票價直接翻了一倍多。足足達到了五萬!”
“我去!”唐歡差點蹦起來。“這群粉絲是不是瘋了?五萬塊就為聽她唱兩首歌?就算買不起專輯,上也可以免費聽啊!”
柳茗竹聞言卻是白了唐歡一眼:“圈外人這么想也就算了。你一個圈內人,這種思想可要不得。咱們圈子里靠什么吃飯?粉絲經濟。都像你這么理智不追星。娛樂圈還怎么發展壯大?韓青禾還怎么擁有十億市價?”
唐歡噴出一口濃煙,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我一定把自己打造成超級巨星。然后瘋狂斂財,搞粉絲經濟!
正當二人閑聊時,門外忽然傳來部門員工的驚呼:“柳主任,不好了!”
柳茗竹聞言立刻放下早餐,奪門而出道:“怎么回事兒?”
大賽在即,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這句不好了差點把柳茗竹嚇出心臟病。
“三位專業評審一個說生病了來不了。另外一個到了現場坐地起價,強行要咱們把每天的酬勞加到三十萬。最后一個更離譜”
那員工顫顫巍巍,急得滿頭大汗。
柳茗竹聽完也有些絕望。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兒?
“最后一個說什么?”唐歡也跟了出來,皺眉問道。
“她說”員工遲疑道。“說咱們的模特素質太低,整個格調太低級了。她一個都看不上,也不屑于當評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