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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王孫滿慢悠悠地隨著天朝的使臣隊伍剛剛到了宛城,正在悠閑地在茶館里喝茶,看著街道上孫侯帶領的輜重隊伍穿城而過,其中有五萬奴隸不同于其他奴隸顯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他舉著杯子向著成周的方向笑笑,“鄭國這一戰恐怕要熱鬧了!”
“五國齊大軍聚新鄭!”
“怕是天下不安生了!”
“不過王大人您到底是怎么把李某救出來,能說一下嗎?”被從獄里撈出來的李副使依然一身重傷聞言氣色厭厭地問道,他至今想不通為什么是王孫滿把他從虎賁禁軍的鐵牢里撈了出來。
他以為他就要死了。
“呵呵…李副使,好好養傷吧!這些過程不用管了,人活著就好。”王孫滿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明天我們就要從宛城向成周出發了,和孫侯大人分道揚鑣了。”
“鄭國啊…鄭國,最后你會歸屬哪一邊呢?”
王孫滿站在窗邊悠悠看向北方的鄭國。
此時這個縱橫九州,南納許城,東達禹州,西距虎牢,北越黃河的諸侯國,正疲于每日與晉國的城門攻防作戰之中,一輪輪的巨石投鄭在鄭國厚達三尺厚的巨門上,一輪輪的箭羽掃射著城樓下的晉國穿云騎,緩緩地迎來了各國的風云匯聚于此,將在此地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漸漸將周邊各國全部襲卷進這場亂世開啟的大戰。
洛邑王城就像掛在漩渦邊上的淡金色的金烏,看似被高墻保壘隔離在了暴風中心之外,卻隨時有可能被風暴一不小心將其傾吞。
大戰一觸即發。
而就在北方各路諸侯聯軍齊聚鄭國之時,由若敖子琰帶領的前鋒若敖六部造遇到了陳國軍隊的誓死抵抗的第一戰,陳軍試圖要在伏牛山脈西邊生生拖住楚國援鄭的大軍步伐。
讓楚國大軍永久地留在這里。
無論是尸體,還是靈魂。
不得踏入新鄭一步。
正如陳公的尸體無法出殯下葬,靈魂永不安息。
是年,將近八月,北方已經入秋。
這是若敖子琰北上以來遭遇的北伐的第一戰。
陳國以一介小國生生以死相抗,為晉國攻破新鄭城門爭取時間,為陳公之死誓死報仇。
清晨的楚軍大營中,突然一大片云彩遮住了天上的淡淡紅月,禿鷲在上空緩緩盤旋,地下山谷中的營帳卻隨著巨石滾落。
發出轟隆,轟隆,轟隆…的巨響聲。
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響緩緩傳來,越來越大,不僅大地都在震動,就連插在旗墩里的楚國戰旗都在發出一絲。
滾石之后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陳國軍隊簇擁著陳國的戰旗,從山上沖下來,仿若一柄鋒利的尖刀一樣沖破楚軍的攔路戰壕,沖進楚軍大軍之中。
陳軍在楚營中縱馬大喊道:“楚軍欺我陳公,攔我陳公靈柩于城外,眾將士隨我上前,今日讓我們將楚軍斬于馬下,以告慰陳公在天之靈!”
“為陳公報仇!殺!”
所有陳軍聞言眼睛幾乎充血,狂奔上前沖進大營之中,然后隨即響起慘厲的尖叫聲。
只是死的卻不是楚軍。
而是陳軍之人。
只見從楚軍軍營外沖出無數的楚軍,而大營中都是拿著刀劍嚴陣以待的伏兵。
孫無義騎在戰馬上,眉毛一挑,眼見對面陳軍的頭領眼見來人,伸手扯掉身上的披風,一把拋在地上,頓時提槍沖在最前,幾個年輕的軍官包括葉相如他們都跟在他的身后,手持劍戟正一臉獰笑,目光遠眺著從東邊的伏牛山脈上卷起漫天的煙塵,滾滾而來而陳軍沖入他們的埋伏圈中。
剎那間,孫無義很快地高喊一聲,“全軍準備,陳軍偷襲我軍!”
一聲大吼如一聲炸雷。
平地響起。
“殺!”
所有將士立即傳令下去,立即如黑潮般的軍士從四周的山林中涌出,喊殺聲震天地沖殺向包圍偷襲的陳軍,先是盾牌手,再是弓箭手將陳軍層層圍住。
沖進營帳的陳軍見此,發出一聲急呼,“大家快跑!”但是卻連刀劍都來不及抓起就葬身在楚軍的弓箭之下,倒地而亡。
“將軍,有埋伏,快走!”
陳軍統帥大聲叫道:“所有人聽我號令,全軍隨我沖出包圍圈!”
大風呼嘯,將他的聲音傳的很遠,可是大部分軍隊驟然遭遇楚軍的包圍,亂成一團,接連爆發出一陣慘叫,紛紛大喊著,“逃啊!”
可是,只見前方黑影一片,有一個人一身金甲,一人一騎突然提劍馭馬,手起劍落,砍下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陳軍,無數鮮血飛濺而出,噴濺在他的黑色披風上,他一劍刺入陳軍將令的胸膛,劍芒雪亮,帶起一溜血花。
一劍狠過一劍。
收割著陳軍將士的性命。
身后一只鎧甲鮮明的軍隊跟著他,宛如一柄利劍刺入陳軍之中,絞殺著撤退不及四處潰逃的陳軍,高聲命令道,“清浦,江流,不要放過一個陳軍,全殲!”
清浦拍馬跟上頷首道,“是,所有鳳翎衛跟著我殺!”仿佛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一樣,楚軍的沖鋒號角聲再次在山林間響起。
這是楚軍發起第二次攻擊的號角聲。
“眾將隨我殺敵!”
“殺!”
一聲響亮整齊的沖鋒號突然響起,若敖子琰所率領的一萬鳳翎衛,和另一頭葉相如孫無義他們率領的四萬若敖六部兩頭夾擊,殺氣騰騰而來,陳國的將士們頓時驚慌了,楚軍是他們的兩倍之眾。
先前他們的優勢在于偷襲不備。
如今楚軍明顯有備而來。
他們自然不是楚軍之敵,加之楚軍軍隊嫻熟,裝備精良,動作利落,陳軍在這樣的楚軍沖殺之下好似將起的秋風掃落的秒葉,不過半個時辰,四分五裂,潰不成軍!
狂亂的馬蹄驟然奔至,轉瞬間就追上了慌亂奔跑的陳軍,風馳電掣間出手,猶如死神,還沒等陳軍提劍回戰,已經血花飛淺,人首頓時分家,熱血濺在了若敖六部不敗的金鳳戰旗之上,迎風緩緩飄揚。
灑下一片暗紅。
所有陳軍紛紛不安地騷動起來,大片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山谷間仿佛卷起一層黑云,籠罩在他們的頭上的死亡陰影。
“將軍,我們不行了…”
長風之中,陳軍紛紛眼眶發紅,陷入絕望之中,清秋的天幕下,落英繽紛,刀劍紛飛,楚軍的戰斗力恐怖的驚人,到處都是廝殺聲,到處都是劈砍聲,在距新鄭不到五十里的伏牛山腳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斗,留下了陳軍兩萬尸體在山谷之中。
天地染上一片血紅。
高懸于空的淡淡紅月射出更加血色的光芒照耀這片山谷,血流一地,匯成湖澤。
“報,統帥,我軍全殲陳軍一萬五千人!”
“好!”
雖然聽到這一聲稟報,站在新建起的大帳前的若敖子琰臉上緩緩牽起一絲唇角輕笑,他的目光看向更北邊的新鄭,緩緩說道,“趙穿,你果然把這些送死的小國先推出來了!”
“只是陳國太不爭氣了!”
“辜負你的期望了。”
陳國這一戰,將是晉國中原聯盟南下之戰所經歷的第一戰,將會成為晉國恥辱的第一敗,給晉國趙穿和趙盾沉重而響亮的一巴掌。
而遠在新鄭城外的趙穿還不知道陳軍的偷襲復仇,已經導致陳軍全軍覆沒,而他還在殷殷期待各方聯軍到達戰場,并命穿云騎堅壁清野,挖好戰壕,嚴陣以待楚軍,還有三國聯軍的到來,同時每日對鄭國新城都城發起強攻,以期早日攻破新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