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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順水推舟

  今日一見若敖子墉,果然這人人如其名,才干平庸,性格還十分懦弱,為人又淫奢成風,想必因此才會被發配到竟陵縣守著若敖祠堂。

  “大人,下官就是昨夜多喝了兩杯,真的平常下官十分潔身自好,整個竟陵縣人人皆知…”

  若敖子墉聞言抬著袖子擦汗,囁嚅地苦笑答道,明明才是一大早,莫名的他覺得身子虛,渾身冷汗,成右徒登門所為之事不言而喻,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恰好被這位抓到了把柄。

  成嘉看了嘴上不斷認錯的若敖子墉一眼,若敖氏的人的過錯,他懶得插手其中,但是,他不介意拽在手中…所以掀唇說道,“你這放縱之罪,本右徒給你記上了,若是這行刺之人,五日之內你再抓不到,我唯你是問,這竟陵縣縣尹的位置想必令尹大人還有更好的人選。”

  若敖子墉聞言額頭都是冷汗,“是是是…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令尹子般為人雖然護短,可是為人刻板嚴格,最為厭惡若敖氏族人放縱,驕奢,淫逸。

  先前的若敖子農就被攆去了壽春。

  現在還沒有回來。

  相當于外放了。

  “本右徒要的不是全力以赴,最后一無所獲!”成嘉見他這樣,對亞使了一個眼色,亞上前從懷里掏出一塊錦帛,丟在若狼子墉的面前,“若敖縣尹,好好看,這是我家右徒大人關于捉拿刺客的計劃。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客人,本官還有重要事情要忙,只能勞煩縣尹大人幫助本官保護此貴人安全。”

  “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位貴人?”

  若敖子墉聞言立即問道,然后站在他身邊的亞俯身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兩個字,于是他拿著那塊白色的布帛,顫抖著大驚失色道,“大人,這是要下官的命啊!”

  成嘉不看他,也知道他大膽的計劃,把膽小的若敖子墉驚到了,就連一直半跪在若敖子墉身后的張房聽到這一聲大叫,也忍不住探出半個身子向前看了一眼,頓時同樣驚呼一聲,“大人…這可使不得…若是出個好歹,我們竟陵縣擔待不起!”

  “對對對,下官也是這個意思!”

  若敖子墉連連點頭。

  這萬一再鬧出更大的事情來,就是要他的命。

  成嘉聞言揮手道,“本右徒如今還有要務在身,貴人只有在若敖縣尹府上,本官才能安心辦事!”起身直接離去,而亞拿走了若敖子墉看的布帛,“你們可都記住了?太女的安危就系在爾等身上了,望請盡心!”

  若敖子塘不知所措,想要拒絕,可是成嘉的神色明顯不容拒絕。

  而且當朝太女入府這本應是天大的榮幸,可是現在他只看到前途無亮,但還是只能點頭答應道,“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拼死護住太女安危!”

  縣尹府邸門外,手握兵鋒的重重侍衛保護中停著一輛華蓋馬車,成嘉站在馬車邊上對里面的人說道,“那就委屈太女在縣尹府中住上幾天了,嘉還有一些事要回成氏處理,順便查出暗害太女的真兇。”

  馬車窗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嗯,那勞煩成大人和若敖大人安排了!”

  若敖子墉站在門上,望著車上隔著珠簾年輕艷麗一身華服的女子,恭敬地行禮道,“太女鳳駕親臨,我竟陵縣蓬蓽生輝,來人快開正門,延請太女進去。”

  “是,大人!”

  守門的下人打開正大門,容太女的車駕進府。

  “如今太女身子不好,這事不宜對外宣揚,對外你們可記住了只說是本官被人行刺。”待車駕進了府,安置妥當后,成嘉臨走前吩咐道。

  “是,下官明白!”

  若敖子墉連連點頭。

  一路上眾人護著馬車進了府后,只見亞扶著一個頭戴斗笠輕紗的女子,腹部高高隆起,當先緩步下車走了下來,若敖子墉知道這位想必就是當朝太女了,駙馬爺的妻子,令尹大人的媳婦。

  她的身份不宜張揚,所以看著太女戴著斗笠下車,也沒有奇怪。

  他現在是恨不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太女在他的府上,忙命侍女上前相扶,但是又不敢怠慢地保證道,“這次下官一定會加強守衛的,絕不會再讓人鉆了空子的。”

  “嗯,一定要保證太女的安全,不然本右徒和整個成氏也會擔上責任。”

  “是是,小人明白。”

  一時間,整個縣尹府里里外外出現了大批的侍衛,還有官兵,保護的密不透風。

  而縣尹府邸中,待成嘉離去后,張房和若敖子墉兩人立刻商量起來。

  若敖子墉“唉喲”一聲躺倒在地愁眉苦臉道,“成右徒只給了本官五天時間,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張房也面現一絲憂慮,但還是勸慰道,“縣尹大人,不用著急,既然成右徒胸有成竹就讓他去施為好了,成不成事,那可不是我們說的算。”

  “可是被行刺的不是他,而是當朝太女…萬一那些人再來,太女在我們府中再出了事,令尹大人,還有駙馬爺,大王,哪一個能放過本官?”

  若敖子墉躺在草席上越想越心憂。

  他原先只當是成嘉被人行刺,卻沒想到是太女,“不成!…不成!…本官的這官位這次只怕真的不僅官位不保,性命堪憂了。”

  “若敖氏子弟眾多,又不差本官一個,輕而易舉換個人來竟陵輕而易舉。”

  “而太女是令尹大人的媳婦,只有一個,有人居然有膽子在我們若敖氏的地方動人,想想這些人就其心可測,膽大包天。”

  若敖子墉雖然才干平庸,可是他不傻。

  活了二十八年,這些利害關系還是看的明白的。

  “就算如此,大人我們又能怎樣,大人可還記得成大人出事前,若敖大公子身邊的閭大統領專程到訪,說要我們給他們行個方便?所以敢動太女的人,只怕就是大公子…這時間真真是太巧了…前后腳的功夫。”

  張房何嘗不知,小心地指了指郢都方向的那位大公子,繼續道,“我們不過是些小卒子,隨時可以丟棄,所以大人,后院,這位…”

  若敖子墉何嘗不知。

  可是有什么用?

  人家兄弟倆斗到他的地界,而他身為若敖氏的族人兩不相幫最好,可是這個成右徒居然把人接進他的府邸。

  這要是出事了,是不是就是他的罪過呢?

  真是會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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