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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江陵大營,都處于一股劍拔弩張的狀態之下。
羋凰高坐在帳中,穿著一身紅色武服,而若敖子琰坐在一旁,同樣一身黑色武服。
二人乍一眼望去,皆肅穆端顏,威嚴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楚王和王后坐在大帳之中,令人敬畏。
羋凰在江陵營地的地圖上標記了幾個特殊位置,這都是她這幾日勘查地形時留意過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是趙律失蹤或者被殺的第一現場,然后抬起頭來對若敖子琰說道,“我覺得趙律已死的可能性很高,但是江邊絕不是適合殺人滅口的第一犯案地點。”
若敖子琰聞言點頭,在她標記的幾個位置上又重點圈出了幾個位置,對霍刀楊蔚歐陽奈他們沉聲說道,“這三個位置,一個是庸國營地內外一定要密切監視;二就是晉國營地;三還有我們楚國營地。此事最有可能是庸國下的手,畢竟趙律是趙穿的叔叔,以他的性格,是絕做不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而他們若是想要栽贓,肯定會在我們楚國營地附近下功夫,所以一定不要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是,公子!”楊蔚他們三人聞言立即行家臣禮。
“切忌隱藏行蹤,不要打草驚蛇。”
眾人重重抱拳頷首,“公子放心,屬下們知道怎么做!”
不到半天的時間,凰羽衛的人在楊蔚他們的帶領下,已經秘密地把三處位置翻了個底朝天,終于發現了蛛絲馬跡,“公子,我們已經查到了,果然在我們楚國后方的密林里發現了血跡,還有纏斗的痕跡。”
羋凰聞言峨眉微皺,雖然他們早就知道此事與庸國托不了關系,當真正查出來了,還是讓她微微一驚。
只聽若敖子琰微微一嘆,語氣中流露出一絲佩服,“沒想到這個容瑜這么有魄力,所見比所聞要令我吃驚。”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做垂死一搏的人。
看來是個人物。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聲說道,“只是他竟然想要借晉國攪亂三國會盟這潭水,從中謀利。晉國這把刀可不是他容瑜想用就用的,想扔就扔的,只怕事情不成,死的更快!”
羋凰目光微沉,如今的容瑜已非先前的容瑜,為了保住他的國家和王位,他不拼死才怪!
從容瑜和庸國一系列的行動和動機,二人不斷推敲分析,他們要是容瑜,還會留下什么后手,才能在四國的混水中摸魚,尋得一線復國生機,現在最大可能是,他打算投靠臣服于晉國,因為二國雖然接壤,可是晉國的中央卻難以駕馭這匹野馬。
若敖子琰甚至在想,如果容瑜這一次成功了,秦晉兩國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而晉國趙穿死了叔叔,又豈會輕易善罷甘休。
“此事不易啊!”若敖子琰想了想,說道。
“要戰便戰!庸國既然想要反撲,我們就滅其所有,讓它永遠成為歷史!”羋凰曼目一沉,當即恢復了她從軍三年的軍人本色。
她辛苦三年抗庸,打下的江山,是絕不會輕易拱手讓回去的。
要怪只怪他容瑜時運不濟,還魂太晚。
天命與氣數,她已經占盡先機。
“不錯,要戰便戰,何懼他一個亡國公子!”若敖子琰點點頭,他容瑜竟然敢打他楚國的主意,那必然是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這一次我要吃下四分之三的庸國,秦國和巴國既然遲遲不愿簽字,那就沒什么地方留給他們挑挑撿撿了。”若敖子琰劍目星寒,一股勃勃的野心在他眼中燃燒,緩緩說道。
羋凰有些驚異的看了若敖子琰一眼,雖然很早就聽若敖子琰說過這個打算,但沒想到若敖子琰真要一口吞下整個庸國,那他們楚國豈不是將占據大部分群蠻部落。
“你確定有把握嗎?我手上只有五千凰羽衛,而且沒有危急狀況,我無法隨意調動軍隊。”
凰羽衛是羋凰手中最大的底牌。
但是非戰輕易她不能妄動,以免招致楚王懷疑。
“放心,別忘了我們楚國是如何一統荊南的,可不是全靠了你熊氏的那些兵馬。”若敖子琰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說道,“現在我唯一擔心的是容瑜手中是否還有哪些依仗,敢這樣在江陵平原上作亂,混水摸魚。”
“嗯,如果只有一個容瑜,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弄死他,他背后應該還有依仗。”羋凰點點頭,她給忘記了,楚國還有另外一只私軍——若敖六部。
“他這次隱蔽的很深,暫時還沒有查出來。”若敖子琰搖搖頭。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狠狠盯上。
“所以后面的行動,所有人必須更加謹慎,加派更多人手盯緊容瑜的一舉一動。”若敖子琰臉色沉重的說道:“從他接二連三的手段來看,他已經等不及了,肯定不久就會再出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就應該就是破壞此次會盟了。”
羋凰臉色變了變,她為此次會盟的代言人,若是有失,她也難辭其糾。
“凰兒,這兩天你命孫叔敖對整個江陵平原上的守衛,制造一種外緊內松的假象。”若敖子琰負手命道。
“好,那我們什么時候反擊?”羋凰點頭問道。
“我們不急,他們比我們急,肯定會先跳出來的。”倒了一杯茶,若敖子琰智珠在握地負手說道,“這一次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滅其所有反抗意志。”
“晚上,你把成嘉約來,是時候,我該找他聊聊了。”若敖子琰抿了一口君山銀針,放下茶盞對羋凰突然說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是要?…”羋凰不解的看著若敖子琰。
若敖子琰吐出八個字,“既然我們早就定下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總要有人出面替我去走這一趟庸國大營。”
可是這一趟明明很危險。
羋凰聞言暗暗皺眉。
成嘉若是孤身深入庸國營地。
庸國反撲在即,無異于羊入虎口。
“怎么,又舍不得你這位副使了?”若敖子琰將羋凰圈在懷里,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問道,一雙幽深洞察人心的眸子緊緊鎖住懷里的人兒,緩緩說道,“凰兒,你要知道,此事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羋凰點頭,畢竟她只是名意上的代言人。
所有各國使臣都心中有數,拍板的還是背后的成氏父子。
他去做這件事,更容易取信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