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羽這一發火,可把所有人都給嚇住了,誰能想到一個剛到醫院一天,還只是個剛出校門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家伙,竟然敢如此頂撞自己的帶教老師,還是當著急診科所有人的面,這楚天羽膽子大得沒邊了,還真是愣大魔王的關門底子啊,本事沒學到多少,但這股子狂勁到是學得如火純清啊!
舒冰雨就沒見過如此狂妄的學生,立刻尖聲怒吼道:“楚天羽你放肆,你就是這么跟自己老師說話的嗎?你眼里有沒有我這個老師?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你學校的老師是怎么教育你的?”
向云飛也感覺這楚天羽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自己犯了錯,非但沒認識到自己所犯的錯,還跟自己老師頂撞,說話也是非常的放肆,也訓斥道:“楚天羽你怎么跟自己老師說話那?趕緊認錯,快點。”
向云飛訓楚天羽是訓,可實際上還是偏向楚天羽這邊的,他感覺這小子是個人才,年紀輕輕剛出校門就會戰地急救,跟舒冰雨學閱片吧也是一學就會,是個可造之材,不想因為這點事讓他跟舒冰雨鬧得太僵,最后沒辦法在急診待下去。
舒冰雨雖然在氣頭上,可并不糊涂,立刻聽出了向云飛是什么意思,立刻急道:“主任你還護著他?”
向云飛沒想到舒冰雨反應這么快,一下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訕訕笑道:“我那護著他了?”說到這對楚天羽一瞪眼道:“還不個你老師認錯?”
楚天羽此時也是在火頭上,冷冷一笑,怒視著舒冰雨道:“給她道歉?不可能,舒冰雨記著你剛說的話,那孩子要是腺樣體肥大,你給我當學生。”
楚天羽的話一出立刻是滿場嘩然,這小子也太特么的軸了吧,人不大,口氣還不小,簡直就是狂得沒邊了,現在患兒的所有體征跟臨床表現沒半點支持腺樣體肥大的,這點楚天羽自己都知道,剛他可是把腺樣體肥大的體征都說了出來,可偏偏他還是認為自己的診斷沒錯,說這小子什么好那?是狂妄無知?還是腦子進水了那?
向云飛火氣也被楚天羽的話給供了出來,直接“砰”的一拍桌子,嚇了辦公室所有人一大跳,下一秒向云飛就吼道:“楚天羽我在給你最后一個機會,立刻、馬上給舒老師道歉。”
楚天羽看向向云飛道:“主任,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向云飛急道:“你”
楚天羽轉過頭看著舒冰雨寒聲道:“舒冰雨你當了好幾年的急診科醫生,我不知道你對耳鼻喉科的內容有多少涉及,但從你剛才所說的話來看,就算你不懂耳鼻喉科其他的疾病,但腺樣體肥大這個病你很熟悉是不是?”
舒冰雨上前一步跟斗雞似的瞪著楚天羽道:“我非常熟悉。”
楚天羽點點頭道:“好,我現在問你當腺樣體肥大的時候會不會產生分泌物?”
舒冰雨想也不想就道:“是。”
但這個“是”字一出口不但舒冰雨臉色大變,其他人也是這種表情,他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楚天羽繼續道:“分泌物向下流并刺激呼吸道粘膜,常引起夜間陣咳,并發氣管炎,在場的都是老醫生,這些應該都知道,我問過家屬孩子最近是不是老晚上咳嗽,家屬說是,那么我想請問各位老師,患者最近幾天經常咳嗽,會不會導致咽喉痛那?”
所有人不說話了,因為楚天羽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一個經常咳嗽的人,因為咳嗽太過劇烈,是有可能導致咽喉位置黏膜出現損傷的,黏膜損傷,自然會說自己咽喉痛,這是常識,難道那個孩子說咽喉痛,真的是因為腺樣體肥大,出現了分泌物,刺激到呼吸道黏膜導致患兒連續幾天咳嗽,最后導致咽喉黏膜的損傷出現咽喉痛的癥狀?
舒冰雨突然道:“楚天羽你說得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啊,我承認你說的沒錯,但是你怎么知道是分泌物向下流刺激到呼吸道黏膜,導致咳嗽,最后引發黏膜損傷出現的咽喉痛那?”
楚天羽用一種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表情看著舒冰雨,一伸手道:“任佳佳昨天讓你保存的棉簽那。”
昨天給患兒檢查完后,楚天羽就怕舒冰雨固執的認為自己的判斷是錯的,所以把棉簽當證據留下了,當時任佳佳還非常的不解,留這個干嘛?
剛才看楚天羽跟舒冰雨在那唇槍舌戰,不光金輝這些人看得傻了眼,任佳佳等一干護士也是如此,誰也沒想到楚天羽如此硬氣,一個人單挑舒冰雨這在急診待了好幾年的老大夫,還不落下風,現在楚天羽一向任佳佳說話,任佳佳才回過神來,先是“啊”了一聲,顯然光顧著傻眼了,沒聽清楚楚天羽說的是什么!
顧靜趕緊提醒她道:“棉簽,昨天楚天羽讓你保存的棉簽。”
這任佳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個標本袋遞給了楚天羽,里邊就有那根棉簽。
楚天羽把標本袋往桌子上一摔道:“自己看。”
舒冰雨此時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怪楚天羽了,可現在楚天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頂撞他,讓她很是下不來臺,她是越發的火冒三丈,粗暴的拿起標本袋里的棉簽看了看,上邊確實有一些已經干涸的淡黃色分泌物。
楚天羽繼續寒聲道:“這是我昨天從患兒咽后壁取出來的,當時任佳佳也在場,她可以為我作證。”
舒冰雨突然把標本袋往桌子上一摔道:“但這也證明不了你的判斷是錯誤的。”
舒冰雨話音一落,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子,手里牽著個孩子,另一手里還拿著光的片子,一進來就發現辦公室里滿是味,女子茫然不知所措的道:“大夫我是不是不該進來啊?”
楚天羽一眼就認出了這女子跟孩子,他看看舒冰雨,心道:“行,舒冰雨這是你自找的,我本想找個時間私下跟你解釋一下,你晚上不搭理我,大早上問都不問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數落我的不是,我也不給你留面子了,都是你自找的,今天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想到這楚天羽道:“是找我嗎?”
女子也認出了楚天羽立刻道:“對,對,大夫我找你,你看看這片子。”
楚天羽走過去拿起片子看了看,典型的腺樣體肥大,他把片子放到辦公桌上道:“舒冰雨你看看吧。”
舒冰雨還用看什么啊?在楚天羽看的時候,她就側頭看了,看過后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總之臉色很是難看,金輝一干人也都傻眼了,楚天羽這小子到底特瞄的什么來頭,會縫合,看片子一學就會,怎么連耳鼻喉科的癥狀都了解得如此詳細?他從那學的?
其實啊楚天羽今天能狠狠打舒冰雨的臉也多虧了南希,南希以前在醫院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患兒,當時她也沒診斷出來,其他醫生差不多也是如此,實在是這孩子的癥狀實在是不支持其他導致咽喉痛疾病的診斷,而腺樣體肥大的患者也鮮少有因為咽喉痛入院,一般都是打鼾、晚上憋醒這樣。
后來還是南希的老師判斷出了患者的病情,這讓南希一下就記住了,教楚天羽的時候也把這孩子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并且詳細的跟楚天羽講解過。..
誰想楚天羽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這樣的患者,他是運氣很好,但舒冰雨一干人運氣卻是差到家了,被一個剛進醫院一天,連個執業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家伙裸的打了臉。
這時候女子道:“大夫昨天放射科的大夫說我兒子的病不是太急,我又看你們忙成這樣,就沒打擾你們,現在你看?”
楚天羽把片子遞給女子道:“您啊掛個耳鼻喉科的號,這病屬于耳鼻喉科,他們會有專門的醫生負責您孩子后續的診療,放心吧,這不是什么大病。”
女子對楚天羽道了謝,才帶著孩子離開了。
可辦公室里卻是死一邊的寂靜,舒冰雨臉色難看,其他人何嘗不是如此?一個剛來一天的毛頭小子竟然把他們都沒診斷出來的疾病給診斷出來了,自己當了這么多年的大夫難道都當到狗身上去了?
要說心里最難受的還是舒冰雨了,被一個學生給教訓了,還有比這更丟人的嗎?
楚天羽看看舒冰雨,轉過頭對向云飛道:“主任給我換個老師吧,她教不了我。”
這話更是裸的打舒冰雨的臉,等于是說她無能,沒那個本事教楚天羽,瞬間導致舒冰雨臉脹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向云飛急道:“小楚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舒大夫怎么就教不了你了?”說到這一臉怒色的道:“你小子要想待在急診就必須跟著舒大夫,不想跟著,就滾蛋。”
仍下這句話向云飛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