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是個很復雜的問題。”
劉教授繼續開口：“現在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了。”
笑著示意那邊的環保衛士隊長：“如果你們要具體參與進來，肯定要詢問這些一線環保衛士們的建議。”
韓勠知道也是這樣的，反正也不是只有開始的時間能談。
禮貌讓劉教授和錢教授去休息，讓劉明強隊長上來。
“劉隊長你好。”
“你好。”
韓勠停頓一下，突然失笑看著其他成員：“我怎么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個主持人和記者似的？”
幾人也笑，羅煥開口：“是有點像。不過如果之后真正會按照要求做事的話，肯定就扭轉職務了。”
韓勠沒多說，詢問劉隊長：“能大致給我們講一下，平時給洱海做環保的過程和注意事項嗎？”
劉隊長用不流利但更顯真實的云普，給大家介紹。并且配著的是背景洱海畫面。只是自然的不會是挑出風景宜人的那種，而是各種污染的畫面。
比如藍藻橫行，比如漂浮著垃圾物，比如可見度極為淺，這已經就是涵蓋了洱海污染的幾個大問題。
“我們的治理，用一句話來說，是治標不治本。”
“噗。”
笑噴的不是韓勠，是其他幾個成員。尤其唐糖。
那邊剛因為劉教授和錢教授的爭議發言，讓拍攝暫停，韓勠和喬力乾還有了點小分歧。換了他們來，第一句直接就這么干出來。一個賽一個的往外噴。
韓勠倒是平靜看了他們一眼，很自然引導：“這話怎么說？”
劉隊長或許也是因為事先實驗片，節目組沒給太多限制，所以也就是實話實說。
“因為如果不從根本上去治理，我們這一個小隊只能維護洱海表面一些凈化問題。”
看著韓勠：“如今凈化水的價格是每立方米2元到7元之間。而洱海是存儲量是近30億立方米。靠人力是沒法完成的，只能靠大自然的自我修復能力，和我們立刻停止繼續傷害污染洱海，即便如此也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
韓勠回頭看著錢教授，錢教授走上前：“錢教授走上前，劉隊長說的很對。就如同這個節目的名字取的很好，叫鬼斧神工。大自然就是鬼斧神工，人力放在大自然面前特別渺小。舉例子有種說法是，藥物治療從來不是說直接針對病情，而是對人體本身的免疫系統進行輔助，幫助人體自己去治療自己。當然這只是一種說法，卻很好的驗證劉隊長剛剛講述的。靠人力讓洱海恢復以前希望很渺小。”
韓勠皺眉：“這么說的話，我們努力不努力也沒用了？”
“這當然不是的。”
錢教授和劉隊長異口同聲。不過錢教授禮貌讓劉隊長講。
劉隊長開口：“正因為大方向上的改變是因為某些特殊因素難以扭轉的，才需要我們渺小的力量繼續維持。否則不是真的就放任不管了？而且還有很多必須要我們人為去做。”
韓勠詢問：“比如呢？”
劉隊長指著洱海海面：“比如游客偶爾丟在洱海的垃圾，一個人不算什么，但是十個呢？百個呢？成千上萬，成百上千萬游客，這怎么說？還有周邊的民宿服務配套設施排放污水，盡管沒有很多工廠排放的多，污染的重，可積少成多還是會給洱海帶來傷害。這些是完全可以人為去控制的。而且正府也已經有措施，勒令周邊民宿和服務設施停業整頓。”
韓勠點點頭，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我在網上查資料，大致都能找到答案。可是有一個問題搜索很久都找不到相關資訊。”
劉隊長點頭：“你說。”
韓勠開口：“就是…做環保，治理污染，比如你們清理工作，有沒有人身安全的問題？就是有沒有危險？”
劉隊長開口：“那肯定是有的。”
“啊？！”
身后一直聽著的幾個成員也都臉色變了，上前詢問：“危險啊？”
劉教授和錢教授也笑著：“這個不用問他們，我們都知道。”
幾人看著兩位教授，劉教授開口：“所以說這個節目名字取得好，鬼斧神工。鬼和神在我們國家文化傳統是高高在上的，是莫測的。莫測也意味著危險，是人力無法做到的，也就意味著人力有時候也是無法抵抗的。”
韓勠點點頭，詢問劉隊長：“怎么危險呢？”
看著洱海，韓勠疑惑：“也沒有什么懸崖，或者陡峭上臂，周圍也沒有野獸之類的。為什么說危險呢？”
劉隊長指著洱海：“表面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工作。去除藍藻是主要工作之一，但卻不是最累最繁瑣的。最累最繁瑣的是去除洱海表面和深層的垃圾。很多垃圾是沒法被自然消化的，通俗易懂的就是塑料制品。估計大家都聽說海龜或者水里一些生物誤食塑料或者化工制品沒法消化最終死掉，這些一定要清理。因為塑料制品如今是應用特別廣泛的。很多包裝就是用塑料制成。”
眾人隨著劉隊長看著洱海水面，劉隊長開口：“表面上的飄在湖水上的垃圾是很好清除的。坐船拿著比較簡陋的工具就可以。”
“的確。”
羅煥點頭，韓勠知道，兩人是去年出發吧在這錄節目當時其中一個環節就是這樣的。
韓勠詢問劉隊長：“深層？”
劉隊長開口：“比較麻煩的就是水下的。”
牛俊臣詢問：“沒有設備嗎？不可能是人憋氣潛水吧？”
劉隊長搖頭：“設備有。但是也有危險，水壓是隨著水深而逐漸增加的，人體即便穿著設備，抗壓也有限。加上氧氣瓶也是根據個人緊張問題，水深問題，消耗的時間也是有所改變。水里的很難清除，又不得不清除。因為很多在水里沉著粘著的垃圾，并不全是游客或者人為造成的。是面源污染，隨著農藥或者是降水滲透到地下水在流進這里。傷害污染也比表面上一些漂浮物要更大。更何況還有藍藻的危害，藍藻本身也會有對魚類和人類的有毒物質，是引發肝癌的主要誘因毒素。”
“哇”
幾個成員下意識后退，韓勠也平靜笑著對著劉隊長：“不要這么夸張。你看這幾位偶像，還有大把的錢去賺，大把的人生去享受，大把的粉絲需要他們關懷，你突然說危險又致癌…”
看著幾位笑著的成員：“犯不上是吧？”
“呵。”
幾人尷尬，羅煥開口：“韓勠你不用剛我們，你下我們就下。”
韓勠理所當然：“我們肯定是要下水的，還用說嗎？”
隨即拍手：“好了好了。我們也說了這么久了，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那么下面我們做點正事，請劉隊長給我們安排任務。”
幾人也都拍手聽著，劉隊長回頭和幾人商量一下，對著韓勠和其他成員。
“流程是很簡單的。主要我們每次工作有三個環節。由淺入深就是，先清理湖面上的漂浮物。然后是清理藍藻，最后就是潛水到水下尋找一些已經和岸邊或者是湖內融合沒法漂浮上來的污染物。其中最后這個環節是相對有些危險的。要穿上潛水衣戴上氧氣瓶進行操作。”
一邊說著，隊員們也將配套設施都擺過來，是分配給他們用的。
“你們幾個…”
劉隊長也是按照要求回頭吩咐隊員：“注意安全。周圍都考察一下，然后具體準備指導他們去做。”
隊員按照吩咐，開始擺放。
這邊忙碌的時候，羅煥幾人茫然看著韓勠：“這…這就要開始了？我們要開始做了嗎？”
韓勠點頭：“還有個環節。”
看著周圍，韓勠開口：“這個環節和專家們無關，是我們自己要決定的。”
“什么環節？”
牛俊臣詢問，韓勠四處走走看看，看著幾人：“我們注定只能以一小塊為任務目標和標準，那么選擇地點的開始，就是我們幾個所謂的環保勇士要攻克的難關。選擇那一塊地方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你們包括我，一起確定。是不是選這塊。”
幾人下意識看著劉隊長那邊，韓勠擺手：“不用看他們。他們只是安置一些工作設備，是可以移動的。并且是以我們為標準。”
“那…”
幾人互相看看，又走了幾步。甚至手搭涼棚看著不遠處。
“我覺得這不錯。”
既然已經說出來，商立晴走到一個岸邊：“這里出船也方便，相對平坦。而且目視來說，漂浮物也一目了然，沒有障礙。”
韓勠皺眉，沒有多說。
但是羅煥看出來了，好奇詢問：“你有意見就說唄。我們說了你又不滿意。”
商立晴驚訝：“不滿意？”
韓勠笑：“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按照我們方便去思考什么地方合適。而是我們能在我們力所能及范圍內，做到最多最好這個思路去想。”
“呵。”
唐糖笑，看著商立晴：“有點尷尬啊。”
商立晴抱歉對著韓勠：“是，我錯了。”
韓勠開口：“無所謂，這個地方會剪輯。我不會給你粉絲懟我的機會。”
牛俊臣附和：“剛剛我也想選這，幸好我沒說。”
商立晴回身和牛俊臣笑鬧，不過這樣一來，越來越規范有跡可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