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意,秦魚卻一抬眼,笑容粲然。
“既然不哭,那以后也都不要哭了吧。”
因為她帶著淺笑,眉心光輝無限,通達整個位面,覆蓋所有生靈,尤其是同在戰場上的蕭庭韻等人。
之前有多狠辣,現在就有多干脆。
她是神,無所不能。
于是定身!
所有生靈都直接定身了。
包括蕭庭韻等人。
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在最后定身的瞬間,他們只看到秦魚那光華淡淡的剪影。
他們定了,她身上的光輝卻依舊隨著時間而變。
它變了,世界也在變。
軍隊回歸出發地,大廈復原它的鏡面,廢墟重塑它的形體,落葉回到樹上枝頭,湖泊濺出的水滴回到它的懷里。
一切都在復原。
蕭庭韻他們錯愕看著這一幕幕,震驚于神明的力量,更狐疑秦魚的用心。
還有什么幺蛾子?
她還想做什么?
對了,的確還有一件事!
蕭庭韻看到秦魚手指按著眉心的神格,淡淡看向前方三個人。
尹幽,她定不住,也送不走,這是一尊大佛。
妖僧,他在,卻詭秘許久。
還有一個人 蘇挽墨。
秦魚目光微冷,瞧著他,“你把她一直扣留著,禁錮她,想做什么?”
蘇挽墨無法言語,她知道自己被控制了,但她也不明白他為什么一直控制她。
之所以不明白,是因為她一直在想其他事——看著秦魚一系列操作,她一直在思索。
此時的妖僧再無之前半點佛性。
哦,這才是真變態啊,模式切換無障礙。
這個人的存在,才是秦魚為什么要定住所有人的主要原因,因為接下來可能還有一件事要做。
把這些人定身了,其實是把他們列入保護屏障中——他們的身上起了一層薄膜。
妖僧淡淡一笑:“你想做的都做了,連死前告別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沒想到還想著我會做什么。”
秦魚:“你想等我掛了,吞噬這個位面。”
妖僧笑容依舊,手放在邊上的青冥棺上,“時局,因勢而轉變,你的勢,不可匹敵,連邪祖元琊的烙印都被你打散了,但人心算計再極致,也總有力有不及的地方——你知道我還在。”
頓了下,他妖邪般的眸子瞧著她,“怎么,要不要在你軀體跟靈魂皆散之前再蠱惑我一回,也許那位動了心的佛子還會出現,總好過你一直強撐著等我出手吧。”
他好整以暇,想看秦魚決策。
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強撐著,只是在消耗根基。
但一輪恐怖的彎刀憑空出現,直斬他眉心。
妖僧皺眉,側身一避,但這一避,那青冥棺飛梭回去,直接到了一個人芊芊素手下。
是尹幽。
她還沒走。
手指敲了下棺蓋冷面,指下氣息陰冷,她那氣息,堪比深淵里沐浴巖漿的詭神,“這女人快掛了,朋友多,非要告別一番,本著死者為大的道義,我可等了好一會,偏巧你事多邪佛之子這般牛皮?怎就沒早早下地府尋她魂魄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這話簡直了。
妖僧身上的袈裟游走妖邪之氣,像是深山老林里面吞人的鬼寺主持。
本著一顆菩提心,禍害老百姓。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凝聚了一串佛珠,笑意潺潺:“邪佛之子亦為棋子,不敢居強者位,倒是不懂閣下已為邪選神明,中等之尊位唾手可得,為何死纏著一個天選將死之人。”
死纏著?呵!
尹幽微笑:“我跟你們不一樣,她于你們可能是羈絆,是缺失的一環。于我,是至強路上多寂寞的錦上添花,可以讓我不那么寂寞。”
“當然了,我也非自大,一直沒能成功的事,追求起來才越有意思。”
“這種心態,你這個光頭大概不懂。”
好嘛,要讓壞女人給自己錦上添花的女人,大概也不是人。
妖僧淡然,指尖撥動一顆佛珠,“她都快死了,你我打完,她估計已化成灰。”
尹幽:“即便我們不打,她難道還能變成一條魚?”
高手對決,三言兩語充滿哲理。
成灰化魚,很有禪意啊。
邊上的蘇挽墨垂了眸,她有點想被秦魚直接昏睡了。
再次被定身的蕭庭韻等人:“”
心累。
一點也傷心不起來了。
被“禪意”的的秦魚看了兩大妖人一眼,淡淡道:“我還沒死。”
尹幽:“又如何?”
妖僧掐指算了下,涼涼說:“十二眨眼,你將散。”
重回正題,秦魚將散。
怎么散?這是一個問題,看起來她好像還好好的,中轉站的詹游鬼河童等人都在心里暗自腹誹:早說要死,可臨死狀態超長待機,死亡皮膚買的是紫金款?莫非還能不死?畢竟這女人路數一向詭異。
時間開始算起。
第三眨眼時,秦魚看了妖僧一眼,伸手,驅使身上的毀滅力量,強行吞噬融合了小位面。
這是一個過程。
第四眨眼,妖僧進行抵御。
第五眨眼,秦魚分出體內生機,直接灌入青冥棺,正在抵御的妖僧一愣,而尹幽眸光一閃,沒有阻止。
第六眨眼,秦魚生機散盡,徒留毀滅中的神體空殼、神格以及靈魂,對妖僧說了一段話:“你要的從來都不是位面或是邪佛之道,而是我復活。于邪,我是必須斬斷的劫,于佛,我是必須放下的劫。而這劫究其根本跟死有關,跟愛無關,因你始終明白你必須對我無情。”
第七眨眼,秦魚補了一句:“我從地獄來,盡算計盡鋪墊,修一身生機,還你,從此不欠。”
這一句話,貫徹了她從入天選來初期無意識時就選擇的路,也是后來有意識的謀劃,其實跟大局無關,跟這一青冥棺有關。
黃金壁恍然大悟,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到底隱了多少秘密!
而這一解秘,也全了多少人的震驚!
瘋了嗎?她修一身生機,其實就是為了把生機入棺?
所以她早料到妖僧會把她以前的尸體帶來 第八眨眼,妖僧問:“初期你為凡人,便以凡人的極限算,你如何能知這一切?能算邪祖元琊是萬年后的事情,亦是你跟他的事,但那萬年中,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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