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選中轉站,比起天選中轉站世界的美景絕倫,邪選這邊就很粗暴了。
恐怖,邪惡,血腥,審美水平一塌糊涂。
可讓人畏懼。
普通人幾乎一到這種地方就會被它濃郁的氣息所蠱惑,要么崩潰,要么墮落。
而現在邪選的第五中轉站,降臨戰傳送陣之前人頭叢叢。
氣息沉郁如淵。
最前頭,一片級天選者。
他們在準備。
直到最前面的高大黑袍神明淡淡一句。
“既出,必得,凡人必死,天選必滅。”
所有邪選者齊齊舉起武器。
殺意已釀沉,鋒芒以呼應!
洛瑟等人激戰,見到降臨局勢已成,自然滿意,卻十分頭疼。
完了,邪選要降臨了,這么大的降臨口子,足夠讓邪選一方降臨一個軍隊了。
她問自己的黃金壁,天選這邊 ——慢了一步,正在征召。
——按照最快速度也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將人降臨。
半個小時?特么整個都要被夷平了,而且就憑這半小時也足夠讓先降臨的邪選軍隊掌握主動權,并吸收這些龐大的能量團,將降臨口關閉。
那時候天選根本不是對手,又失去支援 絕對戰敗沒有第二種可能。
分析局勢,倍感喪氣跟焦心,這種心態跟以前做任務完全不同,因為任務失敗最慘也不過是死,就算沒錢復活也就是死,可自己本土世界若是戰敗,所有的親朋好友乃至整個故鄉人類都得滅絕。
淪陷區有多慘,所有天選者都知道。
所以眼眶都有些紅了,想要沖上去跟洛瑟等人拼命,威廉等人也差不多。
等降臨者來,他們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一個回合干掉。
所以還不如等他們降臨前拼死干掉幾個。
威廉等人聚集,拼死沖上去,洛瑟看到能量團下雷點密布,知道降臨光陣已經在準備。
她笑了下,拔出腰上的長劍。
降臨狀態一開的時候,不止降臨陣來,還有另一種限制在迅速削減。
洛瑟吐出一口氣,拔出腰上的赤紅血劍,真元回來了。
飛劍殘影飛梭,劍光凌厲,讓威廉等人臉色一變,而屬于西方神庭,也早知道東方修真最主要最常見的攻擊手段就是飛劍。
厲害,很厲害。
洛瑟突發飛劍,把幾個頂級都給嚇到了,本能躲閃,其他人卻躲避不開,眼看著腦袋就要被削飛 也是在這一瞬間,有人仿佛在那微妙的時間跟空間疊合的恍惚念想中,見到不遠處一個人從對街走來,黑衛衣黑口罩,手里有一杯咖啡,好像喝完了,她順手將咖啡杯放進了邊上的垃圾桶中。
對了,都市垃圾分類,她還把杯子分開放。
不緊不慢,慢條斯理。
好像她的時間跟他們的時間是分開的。
她那兒,正經正常安全散漫的自由人生活,普普通通,自自在在。
他們這兒,殘酷血腥廝殺慘烈的戰場,招招見血,隨時死人。
可當杯蓋跟杯身分開后,她側頭看來,那一雙眼,那一道目光 瞬間將分裂的時間跟恐懼都拉近重疊了。
也是那一瞬間,飛梭的飛劍,游走的鋒利劍光 忽然一只手來。
憑空出現。
又憑空握住了飛劍的劍柄,手指勾著劍柄,殘影兩分三分四分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十幾個殘影。
這些殘影像是跟上了飛劍的飛行脈絡,也全都抓住了這些小飛劍,抓住了,控制,然后逆轉,反掠,最后抹喉。
瞬殺十五人。
最后十五個殘影重疊在洛瑟身后,十五把小飛劍剪影也重疊成原來的赤紅血劍。
劍刃落在她脖子山。
刷!直接抹喉。
洛瑟咽喉口血飛劍的瞬間,血霧變幻,一個傀儡替身落地,真正的洛瑟出現在兩百米外的巴士車頂,單腿跪在那兒。
她的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脖子,血線從指縫流淌出來,她指尖夾著一顆藥丸,碾碎了涂抹在咽喉傷口。
剛剛那一劍太快,快到她堪堪用保命傀儡救下自己,但還是傷到了脖子。
一縷劍氣,比頭發絲都淺薄,卻差點要把她頭顱割斷。
這就是曾經擊潰她的人,淺笑若素間殺人于無情。
“秦魚,又見面了。”
“你竟還戴口罩,怎么,在你自己的世界,也需要遮掩角色嗎?”
洛瑟好像也不怕輕易可殺自己的秦魚,反而面帶淺笑。
秦魚轉過身來,看了下手里的赤紅血劍,淡淡道:“你這么窮的人,自然認不出來我這口罩價值幾何。”
洛瑟一怔,很快從黃金壁那得知秦魚的這個口罩——價值2000星,專門用來遮掩形體跟氣息的。
簡而言之就是土豪專用,并且光有錢還買不到。
限量貴族版。
洛瑟被秦魚這見到粗暴的羞辱給刺~激到了。
2000星,可復活的一條命!她拿來買了一個口罩裝逼!
“你在天選那邊人緣肯定也很不好。”
她笑著說。
秦魚眉眼輕瞟她,淡淡的。
“你在拖延時間。”
“是,他們來了,你殺不了我了。”
洛瑟一笑。
身后黑暗光輝降臨。
巨大的黑暗光柱,人影叢叢,從天降臨,從天際之外降臨,從萬千寰宇中降臨。
他們來了。
為殺戮而來。
有些人的到來注定讓人恐懼。
讓所有天選者恐懼,讓所有本土的強大異能者們恐懼,更讓大量參與過許多戰爭的諸國精英軍人們恐懼。
更讓市中心中所有林立高樓中觀望的普通人們恐懼。
一道光柱,一個地獄。
它送來了一個地獄。
但血紅粘稠的氣流從光柱放肆逸散,光柱中九千多黑影。
長相各異,體態各異,氣息各異,甚至實力跟出身都各異,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邪選。
邪惡的選擇之軀。
為邪惡而戰的信徒。
9999個天選,120個級天選。
一次降臨最高降臨卡死不過萬。
但也足夠恐怖如斯!!!
秦魚冷眼瞥過洛瑟,留意到她的表情跟眼神并未驚疑,只有一種奇怪的仿佛在說:竟然真的來了近萬人。
有人告訴過她會來這么多人。
那個人,在哪?
秦魚指尖稍稍摩挲,垂眸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