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想說:我也是外人啊!
可是看見肖富年目光中帶著期許,咬著舌尖硬生生的點頭同意了:“我…我試試吧。”
周蒼南低頭吃飯,心里感嘆,這個肖富年和陶妃其實是一類人,都是屬狐貍的,只是小狐貍道行太淺,哪里是老狐貍的對手。
肖富年笑容更深了,他就不相信了,這兩人不使勁是吧!那他就多多努力,給兩人創造機會,如果半年后真的還要離婚,那他也算盡力了!
吃完午飯休息了十幾分鐘,周蒼南就去汽車連申請車輛。
學校孩子不是很多,三輛東風大客車就差不多夠了。
周蒼南只是帶隊,開車由汽車連戰士開。
陶妃為難的看著三輛車,光去司機不就行了?為什么其他兩輛車里,除了司機還坐著兩名戰士,她只能和周蒼南坐一輛車里。
老款大頭的東風汽車,駕駛室并不是特別寬敞,周蒼南坐上去后看了眼站在車門口瞪眼的陶妃,伸手:“我拉你上來。”
卡車的駕駛室高,陶妃如果自己踩著往上爬,姿勢確實有些難看。
陶妃想了想伸手遞給周蒼南,借他的力氣坐進去。
這是兩人第一次有肢體上的接觸,陶妃在原來世界經常和人握手,倒沒感覺什么。
周蒼南卻是成年后第一次握姑娘的手,細膩軟滑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紅了耳尖,一臉嚴肅的目視前方。
陶妃坐下后才后知后覺的尷尬,地方太小,周蒼南身高腿長的占了一大半。她坐下只能緊緊挨著周蒼南,要是個陌生人或者普通男性朋友也沒事,可這是周蒼南啊,她現在名義上的丈夫,蜜汁尷尬!
陶妃甚至能聞見周蒼南身上好聞的洗衣皂味混合著男性的陽剛氣,腦子不受控制的開始放飛,這男人身材不錯,脫光了應該也挺養眼哈。腦子突然飛過小黃人,嚇的陶妃趕緊回神,使勁晃了下腦袋,我擦!都想什么呢?!大姨媽快來了?雌丨性丨激素旺盛,所以才會有幻想?
到學校門口時,李校長帶著一百多名同學已經排好隊等著。
孟春曉見這次是周蒼南親自過來,有些不自然的悄悄挪到隊伍的最后。
陶妃跳下車麻溜的跑去她教的班級,一會兒她就可以和她可愛的孩子們一起坐在后面車廂里了。
李校長看見周蒼南也愣了下,每次用部隊上的車,都是排長帶車過來,這次換這么大個領導讓他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迎了過去:“周中隊長,真是麻煩你們了。”
“沒什么,孩子們都小,我們部隊出幾名戰士幫你們一起挖蘿卜吧。”周蒼南解釋了下為什么車里坐著幾名戰士。
李校長有些感慨:“你們肖政委總是想的很周到。”
多余的話周蒼南也沒有說,這是地方教育局斂財的一種辦法,下面學校只有執行的份。
如果按人頭交不上勤工儉學的錢,那么就要學生自己掏了,每人三十到五十不等,教育局會拿走一大部分,剩下的留在學校做日常開銷和班費。
真正能花在學生頭上的幾乎沒有!
所以周蒼南知道陶妃為什么生氣,可是這根本就沒有說理的地方。
去勤工儉學的地方開車需要半個多小時,一戶農家種了十畝地的甜菜,因為糖廠收蘿卜晚了,所以今年挖的也晚。
農戶不想花大錢請大人們干,只需要給學校三百塊錢就可以了,從挖到削到裝車,全部都由學生完成。
這是最廉價的勞動力了。
陶妃粉忿忿不平的跟著學生隊伍開始撿蘿卜,大部分孩子都是農村來的,從小下地干活,做起來得心應手,比陶妃做的還好。
周蒼南帶著幾名戰士在前面挖,孩子們在后面拔出來扔成一堆,然后由拿著菜刀的孩子們把甜菜上面的葉子削掉。
陶妃一直跟著自己的學生隊伍走,有年齡小點兒的孩子,她就不停叮囑干慢點兒。
只聽一聲尖叫,接著就是孩子哀嚎聲。
陶妃看過去就見擺秀麗躺地上捂著滾兒的哭,有血水從指縫里滲了出來,驚的陶妃趕緊跑了過去。
遠處的周蒼南和李校長他們也跑了過來。
陶妃跪坐在地上抱著擺秀麗,赫然看見地上還掉了一小截手指,驚慌的朝人群喊:“快,快送醫院!”一只手趕緊撿起地上的手指。
周蒼南沖過來二話不說抱起擺秀麗喊著陶妃:“你跟我來,李校長你也來,讓其他老師趕緊安撫孩子們,不要再出意外!”
有膽小的孩子已經開始嚶嚶哭起來。
李校長嚇的臉都白了,趕緊顫抖的喊幾個老師過來,讓他們看好孩子們,他顫顫巍巍的跟著周蒼南往卡車跟前跑。
周蒼南邊跑邊沖幾名戰士喊:“你們趕緊看著孩子們,一個不能少的送回學校!”
周蒼南抱著孩子上了駕駛室,等陶妃爬上來,把孩子遞給她:“往我這邊靠一下,抱好孩子!”
陶妃很快就冷靜下來,她辦案過程中,見過的血腥場面比這個要多。只是久了所以有些忘記,聽了周蒼南的話往駕駛座那邊靠了靠,李校長也坐了上來。
周蒼南見陶妃慌亂的神色很快冷靜下來,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給她一個無聲的安慰,發動汽車直接往醫院去。
陶妃看著因為疼痛,已經哭的背過氣的孩子,問周蒼南:“鎮上的醫院能接上手指嗎?不行就去市里!不要錯過黃金時間。”
周蒼南點頭:“去市里!”部隊衛生隊和鎮上的醫院都只能看個簡單的病痛或者跌打損傷,這種接手指的手術肯定做不了。
李校長已經緊張的不行了:“能接上吧?不會有大事吧?”
陶妃用手絹緊緊包握著擺秀麗受傷的傷口,還有血水滲出來,也不理李校長的話,小聲的安慰著孩子:“不要怕啊,到醫院就好了,肯定會沒事的。”
擺秀麗疼的哭著點頭,食指處火燒火燎的疼,心里又害怕手指頭不會真的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