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在5號耳旁說完這樣一句話,任巖拿出了手機。
在荷官一臉呆滯的情況下,任巖在手機上玩起了吃雞游戲。
后臺正在看著監控的工作人員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監控畫面里,任巖正淡定自若地玩著手機,這讓他下意識就緊張了起來,連忙拿起手里的對講機。
“周總…他沒有下注,會不會是看出了什么?”
“看出什么?能看出什么?撲克都是特殊處理過的,肉眼能看出什么?等著吧,這人很怪,不要急。”
聽著那一頭的聲音,工作人員心中的緊張稍稍減退了一些。
“能給我一杯橙汁嗎?”任巖將盯著手機屏幕的視線抬起一些,聲音平淡道。
旁邊不遠處站著的賭廳工作人員連忙點頭稱是。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橙汁到了任巖的面前。
取下口罩喝了一口橙汁,任巖繼續悠哉悠哉地玩著游戲。
這讓他對面的美女荷官小姐姐十分尷尬。
作為荷官,能做的事情,就是發牌報牌。
然而這兩件事小姐姐都做不了,和別的職業不同,沒事做的時候在崗位上還能休息休息啥的。
賭廳里邊的荷官,像是這種貴賓廳里的荷官,一舉一動都在后臺監控下的。
別說偷懶了,就連坐姿不端正,不符合賭場要求,甚至微笑沒有笑好,都是有可能面臨處罰的。
都要過去十分鐘了,任巖玩了十分鐘游戲,荷官小姐姐也就在旁邊無比僵硬地笑著看了十分鐘。
作弊的事情,荷官小姐姐并不知道,所以她心里并沒有鬼,這也是她為什么會主動和任巖搭話的原因。
“先生,您為什么不開牌呢?”
任巖抬起頭,看了一眼一臉微笑的小姐姐。
“你看,我下了兩百萬,算是大注了吧?”任巖笑道。
“嗯…”小姐姐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既然是大注,我覺得這是很關鍵的一把牌,所以沒做好開牌的準備…我覺得先放松下自己,待會說不定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呢?”任巖一本正經地瞎說完畢之后,繼續玩起了游戲。
這也行的嘛…在貴賓廳做荷官都大半年了,小姐姐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
雖然自己所在的賭場在澳門并不是能排在前列的那一類,但畢竟也是拿了合法博彩牌照運營的一家大公司,加之貴賓廳是有一定門檻限制的,能進貴賓廳的,無一例外,全都是大戶。
可盡管見過各種各樣的大戶,見過那些喜歡邊賭邊玩佛珠的,邊拿著個符紙晃悠的,奇奇怪怪的見過一堆。
但是小姐姐還是頭一次遇到像是任巖這樣已經下注卻遲遲不開牌的。
以往的客人都是在催促自己發牌然后拿在手里慢慢咪牌。
不過任巖卻是…不開牌。
如果是在普通情況下,就算是暫停開牌也不能暫停這么久的。
雖然是貴賓廳,但貴賓廳也并不只是全都是一個客人的包桌,貴賓廳的意思只是對進廳賭博的人有一定限制,像是換多少籌碼可進,賬上有多少流水之類的限制。
不過任巖這一桌,并沒有其他賭客,就他一個人,這自然是賭場方有意為之的,但也剛巧讓這一桌相當于包桌一樣,只有任巖一個下注的人。
荷官小姐姐并不知道這些,反正目前任巖表現出來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屬于十分奇怪的。
“額…那祝您有一個好的結果…老板,今天一定會贏錢的。”荷官小姐姐單純地說著好聽的話。
任巖笑了笑:“運氣的確挺好的,落地就是一把98K。”
“啊?”
荷官小姐姐聽著任巖口里吐出“98K”這樣她聽不懂的詞匯后,正處于短暫地懵逼之中時,旁邊浩浩蕩蕩來了一群西裝男。
小姐姐下意識朝那邊望了一眼。
為首的人是剛才站在自己對面這位先生旁邊的那個西裝男。
小姐姐正納悶這是在干什么的時候,一群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與此同時,外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堆賭場的工作人員涌了上來,小姐姐甚至還在這些快步往這邊沖著的工作人員里,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周總?”小姐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此時她也顧不得監控還對著自己,沒有做到時刻微笑的自己可能會被扣獎金的事情了。
周總等人明顯慢了5號等人一拍。
5號把人帶到了賭桌面前來的時候,周總幾人離這邊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老板,這位是博彩監督局監察廳的錢先生。”5號對著任巖介紹道。
任巖站起身來,和錢先生握手:“錢先生你好。”
實際上任巖是有些驚訝的,畢竟這效率也太快了,十幾分鐘時間人就過來了。
“5號,效率這么快啊?”任巖有意無意地笑著說道。
錢先生當然聽得懂任巖其實是在問自己。
“聽聞是最近名揚整個賭城的先生您的檢舉,我們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能讓您聯系到我們呢…”錢先生說完這話,笑了笑:“我們的合作部門,最近可是收到了很多封有關將您納入禁止進入賭場名單的申請呢…別說大家叫您賭神了,我看真的賭神應該也沒您這么厲害的。”
任巖“靦腆”地笑了笑:“哪里的話…運氣好而已…”
“只是運氣好嗎?”錢先生說完,笑著搖了搖頭:“那么…任先生,您是想我們查證哪個地方呢?”
“他們的牌,有問題。”
任巖這句話剛說完,后邊的周總帶著員工就走了過來。
“誒?錢先生?您怎么到我們這里來了?”周總努力地讓自己的表情正常起來,但額頭滲出的汗水還是出賣了他。
說完這句話,周總又沖著任巖笑道:“任先生,收獲怎么樣?”
“收獲啥啊收獲,我就不信你們的監控沒拍到我一把牌沒下過?”任巖搖了搖頭,臉上不再帶笑:“你們膽子倒是挺大的。”
周總聽到這話,心里瞬間就緊張起來。
之所以敢對任巖出千,就是因為他們用于作弊的這套技術,一般人是肯定看不出來的,只有用儀器去檢測,才能看出端倪。
不怕被人發現,那么用也無妨,實際上這套設備這么多年以來,在很多次對大戶的“殺豬”行為中,都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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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即詐賭,莊家方用作弊方式蒙騙玩家方,使玩家方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