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果然是急性子。
不過這件事確實拖不得。
既然決定以失蹤案作為突破口,就要盡快行動起來找出證據,真的跟曹家人有關系的話,通過找出犯下這些案件的犯罪團伙,就一定可以順藤摸瓜將藏在曹家的這只黑手給找出來。
清晨時分。
天還沒亮的時候。
項云與秦老師就趕到了蜀州郡西南的舊城區。
每個世界都存在貧富差距,只要還有人的存在,就不可能徹底打破階層的分化,特別是在一個高武的世界,猶如個體實力懸殊,上位者掌控與壟斷的資源與權利更加穩固,而下位者打破階層上升將更加坎坷艱難。
雖然知道要去的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但真正來到這時,還是忍不住讓人皺眉。
項云高中時期以前住在揚州市渝水縣城舊區,那個地方也是窮人居住的區域,只是相比較這里,不知要好多少倍。
一眼看去。
滿地都是各種垃圾。
堆積成山,無人清理,水渠里都是飛蟲。
因此這個區域總是籠罩著一股臭烘烘的氣味。
街道坑坑洼洼,老舊的安置屋,最少都有四五十年歷史,幾乎沒有車輛出沒,而生活在這的人,無論男女老幼,都是面黃肌瘦的。
這些人眼睛與目光之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對于未來失去規劃,對于明天沒有任何奢望,一種幾乎得過且過的消極狀態。
項云在高中時期也有過這樣的階段。
兩人停在一排破破爛爛的小屋前。
“這就是失蹤孩子的家。”項云回頭對秦紅殤說:“記住,我們現在是揚州日報的實習記者,你進去以后不要亂說話,交給我就可以了。”
“啰嗦!”
秦紅殤一點頭。
她打量眼前這些姑且還能稱之為房子的建筑。
它看起來非常小,先看起來像是打滿了補丁,給人風一吹就會倒下的感覺,這種地方真的可以主人嗎?不過還沒等幾人靠近,就聽見一陣嘈雜聲音,能清楚地聽見,一些瓶瓶罐罐被摔碎的聲音。
“怎么回事?”
秦紅殤與項云通過聲音判斷了來源。
讓項云感到非常詫異的是,這個聲音不來自別的地方,就來自他們今天打算拜訪的家庭之中,居然一大清早就有人在這里鬧事,難道是惡霸流氓?
這里的動靜已經吸引來左鄰右舍一些人。
項云帶著秦紅殤先上去詢問了一下情況,他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面相老實的男子問道:“老鄉,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打架?”
“你一看就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吧?”
這位面相老實的男子看了看項云和秦紅殤,只覺得這兩個人氣度不凡、穿著顯然很不簡單,特別是秦紅殤,長得讓他覺得驚為天人。
這樣子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這個地方的居民?
老實男子趕緊說:“說起來真是造孽啊,老錢家里的小閨女丟了,一家人找高利貸籌了筆錢,本來打算找私家偵探調查,結果偵探沒有找著,錢卻被人騙了。”
項云與秦紅殤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
兩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這家人姓錢。
幾天前小女兒神秘失蹤了。
為找到自家的小女兒,他們被迫拿房子和家里值錢東西抵押,借了八九萬塊錢高利貸,本想著拿這筆錢找偵探,讓私家偵探尋找女兒的下落。
結果萬萬沒想到。
卻落入一個中間人的圈套。
這筆錢被直接給騙走了,高利貸聽說這件事,生怕一家人跑路,所以一大早就帶人過來,企圖霸占他們的房子,將這些人給趕出去,甚至還要帶走他們的大女兒,將她賣到妓館里去。
秦紅殤怒道:“豈有此理!”
“我們進去看看吧!”
項云直接帶著秦紅殤推開人群走過去查看情況,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帶著五六個小弟,正在毆打一個中年男子,另外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嚇得抱作一團大哭。
“彪哥,彪哥,求求你放過我吧!”
中年人已經被打得口吐鮮血。
他掙扎撲過來抱住壯漢的腿。
“我女兒丟了!”
“我小女兒丟了啊!”
“借來的錢也被人騙走了。”
“我一家人已經夠慘了,求彪哥看在我們這么慘的份上,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等我們有錢,一定會還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慘不慘,關老子屁事,你就算是死了,老子也不會在乎,老子只在乎錢,知道嗎?”壯漢嘴巴叼著一根煙冷笑:“拿不出錢,就趕緊滾,把你的房子,還有大女兒留下。”
“彪哥,就算要錢,也要給我們點時間,前幾天借錢時,不是說好一個月以后還嗎?彪哥您不能不講信用啊!”
“老子做事還要你教?!”
彪哥勃然大怒。
他抄起一根鐵管,向中年人頭打去。
十二歲少女尖叫一聲:“不要!”
項云右眼念力符文一閃。
一顆石子被念力加持。
以極快的速度射出。
猶如一顆子彈般,打在鋼管之上。
彪哥只覺得右手一麻,鋼管被直接彈開了。
“是誰!”
彪哥目光掃過了人群。
立刻鎖定在項云以及秦紅殤身上。
沒辦法,鶴立雞群,就是這么醒目。
兩人氣質衣著都太顯眼,即使想不發現他們都難。
特別是秦紅殤這樣一個一等一的大美女,無論走到什么地方都很吸引眼球,而彪哥目光落在秦紅殤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極品!
真是極品!
彪哥也算玩過不少美女。
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極品的。
項云直接帶著秦紅殤走出來:“我們是蜀州日報的實習記者,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帶人抄家、毆打市民,你眼里還有沒有法律。”
彪哥看不出兩人實力。
不過從對方投出石子威力來判斷。
彪哥估計對方怕有不低于三脈武道修為。
不過聽說兩人只是報社的實習記者以后,他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輕蔑以及不屑。
雖然蜀州日報在當地比較有影響力的。
可這只是區區兩個實習記者而已。
彪哥盡管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是這一代地頭蛇,上面要關系有關系、下面幾十上百號小弟,難道還會懼怕兩個實習記者?
根本不放在眼里好不好!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彪哥冷冷地說:“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這不是你們兩個小小的實習記者能管的。”
“你又算什么東西?!”秦紅殤勃然大怒,“就你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趕緊給我滾,否則廢了你。”
“現在連實習記者都那么囂張的嗎?”彪哥被氣笑了,“小娘皮性格還停暴,但彪哥就喜歡征服你這樣的烈馬,不如晚上陪哥哥睡一覺,這家人的債就免了,還能讓你爽上天,今后跟著彪哥混,保證比當什么實習記者有前途多了。”
其他地痞流氓一聽。
全都轟然大笑。
項云表情古怪。
這個蠢豬是在找死嗎?
秦老師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她身邊空氣開始變得炙熱,好像一座被壓抑的火山,下一秒就會徹底爆發。
彪哥等人臉色表情一僵。
他們似乎也感受到這股壓迫感。
這種感覺不是在面對一個人,更像是在面對一頭恐怖的魔獸。
雖然項云也想弄死這幾個人渣。
可不能讓秦老師在這里爆發。
否則場面會一發不可收拾。
“秦老師!”
“冷靜,不要忘記我們的任務。”
“鬧太大引人注意,事情就不好辦了”
項云攔在了秦老師的面前,否則接下來肯定會上演一出大開殺戒的場面。
秦紅殤高聳的峰巒起伏了一下。
“就留他這狗命一天!”
對秦紅殤而言。
彪哥這樣的小癟三是一根手指都能戳死的螻蟻,今天戳死跟明天戳死沒有什么區別,現在還有事情要做,姑且讓這家伙多活一天。
項云目光落在了彪哥的身上。
“放高利貸是違法的。”
“更何況你們不僅放貸而且詐騙。”
彪哥驚疑不定,因為剛剛感受到恐怖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又消失不見,此刻聽到項云的話,臉色一沉怒聲道,“你在說什么?你想死嗎?”
“我在說什么彪哥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們明知這一家人急需用錢,于是派手下誘導他們前來借貸,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你偏偏還設下騙局,又將這救命的錢給騙走。”
“現在又過來討要他們的房子,甚至連他們另一個女兒也不放過!”
“你不覺得這么做很過分嗎?”
秦紅殤一聽這話再次火冒三丈。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這畜生死十次不夠!
彪哥臉色一變:“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某人心里清楚,你一定很好奇,我們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記者,如果現在還不滾的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秦紅殤向前走出一步。
微微釋放出一縷氣息。
彪哥的表情陰沉不定,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又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強烈威脅,他發現自己有點看不透兩個人的能力 直覺告訴他。
兩人不只是實習記者這么簡單。
“好,你們果然有種,給我走著瞧!”
彪哥為人還是很謹慎的,這兩個人來歷不知深淺也不知,所以彪哥不敢貿然對他們動手,他打算回去調查一下,看看蜀州有沒有這么兩個人。
知己知彼再出手也不遲。
哼,你們兩個家伙最好是有些背景,否則一定要讓你們見識一下彪哥的手段,特別是那個紅衣女人,到時候一定要把她搞到手。
彪哥一伙帶人散去了。
秦紅殤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還是有一些郁悶,明明可以一巴掌將他們全部放倒,最后卻讓他們平安無事的離開了,
不過不著急。
等這件事情完了。
秦紅殤打算親自殺上門去跟他們算總賬!
項云面對狼狽不堪的場面,還有抱頭痛哭的一家三口,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幾乎可以夾死蚊子。
世界上底層人的生活還是過得太苦了。
他打算以后一定要在能力范圍之內做些什么?
如果今天不是秦紅殤和項云出現在這,這一家人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而這樣的事情,在各個地方到處都在發生,絕對不是孤立。
這里還是華夏。
而華夏是世界最富庶的地方。
華夏尚且如此、其他底層人民生活可想而知。
當然,現在要盡快找出失蹤女孩的下落,無論是生是死起碼可以給一家人個交代,同時也能借此機會找出幕后的真兇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