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蕾覺得自己沒錯。
誰讓窮果果是一個普通人呢?
窮人普通人就應該有自己的覺悟!
這種下等人給她這樣的上等人讓路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個小孩價值觀里面,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可見姚春梅夫婦平日的嬌縱慣養,對孩子的培養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但是姚春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現在還根本沒有這種認識。
“小小年紀尖酸刻薄驕橫歹毒,你該慶幸自己是一個未成年,否則我真想替某些沒有教養的人好好教訓教訓你。孩子,一山還比一山高,縣教育局不是什么楚王,還沒有辦法一手遮天!”
項云十分生氣卻還是保持自己的原則,犯不著打一個未成年女孩。她的爸媽對她如此嬌縱慣養,以至于培養出現在的性格,今后有的苦頭等著吃。
“我們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我看還是一起回去吧。”項云一只手拉著果果,另一只手扶住老媽的手,“放心,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為這事給咋家一個交代的。”
“你說誰尖酸刻薄,你說誰驕橫歹毒?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姚春梅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場炸毛,“你們家野丫頭傷了蕾蕾,別想就這樣一走了之,今天不給個滿意的交代,你們都別想在渝水混了!”
徐翠有點害怕了。
兒子是西楚大學的準大學生不假,而且還在揚州市認識一些有身份的朋友,但是準大學生終究還不是正式大學生,他所認識的朋友也不可能次次幫他出頭。
這次對方的背景是縣教育局局長,人家可是直接在教育系統有背景的大人物,萬一被打擊報復該怎么辦啊!
“媽,別擔心,這個潑婦囂張不了多久。”
“你…你敢罵我潑婦,我跟你拼了!”
姚春梅什么身份?無論是娘家的財富,還是丈夫的權勢,都足以讓她在渝水縣橫著走,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何況一個平凡的小子?
她火冒三丈被氣糊涂了,沖過來就要發起抓撓。
一而再,再而三,始終忍讓,項云并不是怕她。
他一方面是不想對婦女動粗,另一方面是不想讓果果看到暴力的場面。可現在這個女人主動沖過來,這他媽還能繼續忍下去,那項云就太不是男人了,既然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項云沒有凝聚元力施展武功,只是純粹依靠超快速度和力量,一個打耳光抽在掉粉的肥臉之上,清脆的打臉聲響起,伴隨著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其實項云還是比較理智克制,一巴掌說起來已經非常手下留情了,雖然足以將這個女人給打蒙,但還不至于造成傷殘效果。
現場有小孩子,不宜見到血腥畫面。
姚春梅也活該倒霉,抓撓項云不成,反而挨一巴掌。
她又幾乎沒有什么修為在身,所以被輕易的一巴掌掀翻,腦袋重重磕在桌角,殺豬般的慘嚎更凄厲幾分,當場就頭破血流,看起來頗為凄慘。
項云皺皺眉沒想到還是見紅了啊。
他微微側過身子,擋在陳果果面前。
“你…你居然敢打我媽!”
史蕾本來還神氣的表情,此刻驟然就凝固在臉上。她從來都是爸媽教訓別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場就被徹底的嚇傻了。
徐翠、果果、沈校長都驚呆了。
姚春梅的父親是渝水縣富商,縣里最好的酒店都是她家的產業,更何況史蕾的爸爸是縣教育局的局長,家里又有財富又有權利,絕對是一般人不敢招惹的對象,項云居然動了她,而且打得這么重。
徐翠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這事恐怕又難以善罷甘休了。
陳果果就算再年少懵懂,也知道眼前的嚴重性。
她從沒見過哥哥動人,她知道哥哥是個好脾氣的人,今天之所以會在這里發怒,全都是因為自己的關系。
史蕾的媽媽腦袋撞破了,看起來傷得還挺嚴重的,他們要是瘋狂報復起來,哪怕哥哥是西楚大學的準大學生,有可能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這該怎么辦才好啊!
果果都快哭出來了。
她認為這件事情都怪她自己。
一時間,愧疚、感動、害怕,各種情緒紛紛涌上來!
“別擔心。”項云握緊陳果果軟軟的小手安慰:“你只要明白,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混賬東西!你好大膽!”沈校長見局長老婆當面被打差點沒嚇暈過去,這件事必然會激怒局長,萬一遷怒到自己就麻煩了,他趕緊過去扶起姚春梅:“姚姐,姚姐,你沒事吧?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的,這幾個惡徒都要付出代價!”
沈文一個頭發斑白五十多歲的男人,居然對小自己差不多十歲的姚春梅一口一個姐,這種諂媚奉承的態度實在叫人感到反胃。
“沈校長,你現在亡羊補牢就算不能洗清過錯,最起碼能稍微彌補一二,勸你不要一錯再錯,否則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好,好啊,好的很,從沒見過這樣頑劣囂張的家庭,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背景,我倒想看看你們的氣焰要囂張到什么時候。”沈校長早就惱羞成怒,“有本事你們就別走!”
姚春梅拿出手機撥給丈夫,她一開口就嚎哭起來:“史廣林,你在哪里,開會開什么會?還不快到渝水小學來,我都快被人給打死了!”
徐翠驚慌失措,“有話好說。”
“媽,不要管,我們回家,讓他們自己來找我們。”項云連看都懶得在看他們一眼,牽著果果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就這樣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徐翠萬萬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陳果果也非常擔心害怕,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了。
萬一哥哥因為這件事情被抓,去不了西楚大學了,她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項云回家的路上先給陳安民打去一個電話,陳安民正在協助市局追查將軍墓的事情,正忙的焦頭爛額,當見是項云打電話,卻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他現在了解了項云三個朋友的身份。
這不調查還不要緊,一查差點沒把他嚇死。
項云現在已經遠不是一個武狀元、準大學生這么簡單,這絕對是整個渝水縣里,誰都不能招惹的一號人物。
“小項,有什么事情嗎?”
“陳副局,有點小麻煩,希望你幫個忙。”
陳安民聽完項云的簡單描述以后驚呆了,縣教育局的局長史廣林居然欺負到項云頭上?這個家伙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他難道不知道項云跟歐陽部長都吃過飯?
一個小小的縣教育局長,撐死也不過是個縣級官員。
項云要是動用幾個朋友的力量,哪個不能輕松將其給弄死?
不過項云沒有打電話給他那幾個神通廣大的朋友,反而打到了這里來卻讓陳安民有些為難。
“史廣林級別比我更高,我看這件事要不要找局長和縣長?”
項云想了想回答說:“不必了,我只是想跟公安打個招呼,免得待會兒跟公安的人發生誤會,其他的事情我自會另外想辦法解決的,不用你來操心。”
陳安民松了口氣,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項云心里清楚以陳安民的級別動不了縣教育局長。
他未來多半能升到公安局正局長,可現在只是一個副局而已,輪等級比縣教育局長還要低一級。打電話只是讓陳安民跟公安局通通氣,管住下面的警察,免得到時發生誤會。
那么問題就來了。
該怎么對付姚春梅史廣林這幾人呢?
一個局長官位已經不低,與本地官僚多少有密切聯系,所以動用本地的關系未必能很好擺平,而且息事寧人的可能性很大。
項云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里,卻是不能看著果果受委屈,所以公道是必須討回來的,掃了通訊錄一眼,決定還是異地求援。
金木石、柳煙兒、虞子璇、以及慶功宴飯桌認識的一大幫官員,這里面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解決眼下的麻煩。
項云猶豫再三撥通其中一個號碼。
“喂?是小項嗎?”從電話里面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的隨和,卻有散發出淡淡威嚴感,正是揚州郡教育部長,揚州市常務副市長歐陽海,“怎么想到打電話?是不是需要幫助了?”
這點小事就麻煩歐陽海有點殺雞用牛刀了。
項云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被那個肥婆罵兩句,根本就沒太往心里去,甚至完全能當一個笑話一笑置之,但關系到果果升學的問題,他決定還是要一次性徹底解決。
“歐陽部長打擾了,我遇到一點麻煩,事情是這樣的…”
“揚州轄區的教育體系內居然發生這種事?這是我的責任!”歐陽海顯然大怒,“不過小項你不要擔心,先不要與他們起沖突,我會找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
徐翠見項云打了兩個電話出去,其中一個好像是打給公安局副局長的,這讓她的心稍稍定了一點。但是徐翠也知道,公安局與教育局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史廣林不一定會賣陳安民的面子啊。
“媽你就別操心了,我們回家吃飯吧。”
徐翠和陳果果見項云一臉輕松自信滿滿,多半是因為第二個電話,雖然不知道到底打給了誰,但心里終于稍微放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