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是如此,一早上他派出打聽消息的士兵就回來匯報說,看到有大批的張超騎兵涌出了西城門,看樣子應該是向著姑臧城方向而去。而城中只有張超大軍五萬人馬而己。
聽到還有五萬人在城中,法正依然是不敢輕舉妄動,只盼著前線戰事不利,這五萬人也要去支援,到時候城中只有千人防守時,就是他沖出城門之時了。
但法正擔心的就是,接下來會不會有這個時間容許自己出城,張超軍會不會入百姓家進行搜查。
事實證明,法正擔心并非是多余的,不久之后,派出的人即回來匯報說,己經有張超大軍開始入百姓家進行搜查了,但同時城門己開,有些膽小的百姓己經出城而逃了。
“什么?城門開啟了?”聽到士兵的匯報,法正有些不相信的問著。
“是的,城門開啟了。我還在路上聽有些張超士兵在那里議論,說之所以打開城門,就是擔心城中百姓會因為害怕而造反,他們不想多事才這樣做的。”那名打探消息之人,生怕法正不會相信,連忙又繼續的解釋著。
“原來如此。”法正聽后不由就點了點頭。他此刻的想法與龐統是一致的,附近的城池如今都被張超所奪,那這些百姓不管是逃到了哪里,實際上都沒有出這個圈圈,這也就怪不得這些張超軍不擔心百姓出城了。
那即然百姓可以出城,他們也應該可以出城才是吧。
法正決意出城去試試,只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將這七十人分成了三批。第一批二十余人,讓他們先行出城,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人阻攔。第二批他帶著二十人跟上,而一旦可以出城,隨后的三十人就做為最后一批出去,隨后大家在城外相聚。真到那時,就可以尋小道,想辦法回到益州之地了。
法正是很小心的在做著這件事情。第一批二十余人最先被派出,他們也的確是很安全的就走出了城池,除了在城門口被搜查一番,確信身上沒有帶什么武器之后,就沒有過多相問的放行了。
有士兵看著這一幕后向法正做了匯報,這引得他不由是大喜。
“哈哈。好,那就通知大家,不要帶任何的武器在身,我們也出城。”法正以來張超軍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這才有了如此決定。
接下來,他帶著二十名士兵就走入了大街,與那些不明真像要離城的百姓一起向著城門外而去。
法正選擇的是西城門,那里是返還令居城之地。盡管有消息稱,張超的大軍主力正由那邊趕來,可是他并不害怕,只要出了城,他在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想必無人會認出自己的,那個時候他就是有充分的機會可以逃回到益州了。
帶著極大的信心,法正一行人來到了西城門前,在這里遠遠就看到了那排隊出城的許多百姓。這其中有老人,也有婦孺,還有一些像他們一樣的年輕男子。
混入在百姓之中,法正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確信與普通的百姓無異之后,他自松了一口氣。然后就開始排著隊,緩慢的向著城門口而去了。
東城門處,這里有五名穿上了張超軍服裝的士兵。此刻他們的雙眼正在猛盯著一個個過往的百姓去看。而往往女人、老人和孩子他們都不會多看一眼,主要目光都放在了一些年輕男子的身上。
因為所有的士兵都在盯著這些出城百姓看,如此一來,這五人的所為倒是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便是法正也沒有多注意這五名士兵,依然夾在人群之中,大多數時間都是低著頭,只是偶爾會抬頭看了一眼,看看自己距離城門還有多少的距離。
法正就那么有限的幾次抬頭時,不巧就正被一名“董卓”士兵所注意到。
那名士兵先是注意到法正有些眼熟,隨后就確認此人正是之前那位先生要尋找的法正先生。
做為李通將軍曾經的親兵,他可是不止一次的見過法正先生了,他自信沒有看錯后,就連忙退后向著一名先鋒軍團中的連長做了匯報。
那連長聽到士兵說此人找到了目標之后,自也是大喜,當即就道:“你且好生看住了,那就是大功一件,我去通知軍師。”
“請將軍放心,我定會看緊他的。”那名董卓士兵也是興奮萬分,之前龐統可是說了,誰第一個發現了法正,就會賞下金銀的,那可是夠他一生都用之不盡的財富呀。
可憐法正還不知道己經被人認出了,這也是他對于自己的打扮很是自信所致。
平時他都是以長衫示人的,可是現在,他確是穿上了一件普通百姓的粗衣,頭發又是亂蓬蓬的,他不相信這般樣子下,還會被人給認出來。
沒錯,旁人認出他或許有些困難,可若是當真只是尋找他一人的話,那難度就會降低很多了。
法正以為并沒有人發現自己,還是低著頭行走在人群之中,并且距離那城門之處是越來越近了,好似勝利的曙光也是越來越近了。
終于,眼見著前面有屬于自己的士兵都混過了關,安全得出了城。也終于就要輪到自己,法正也不由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不過就是一個書生般的打扮,身上又沒有帶任何的武器,他自信,被檢查時應該可以輕易的就可以過關,那個時候海闊憑魚躍,他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這里了。
“呵呵,大將軍,這一次還要感謝你,若非是你以雷霆手段攻下了蒼松城,我怕還是要被董卓給挾持在這里的吧。”想著這些,法正的臉上笑意不由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你,過來,檢查一下。”終于輪到了法正,眼看著一名守城士兵叫自己,法正便即答應了一聲后,大步向前而來。
摸索了一下全身后,確認并沒有帶什么鐵器出城,那名士兵就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可以出城了。”
“謝謝。”得之所愿,法正不由道了一句謝后,這就連忙邁著大步離開了己經是殘破的西城門。
出了城門,看到了城外那空曠之地后,法正感覺到呼吸的空氣似都新鮮了幾分,不由他是興奮不己,臉上的笑容也是愈勝。爾就在他想即要大步而走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讓他驚懼之聲道:“孝直先生,這么匆忙是準備要去哪里呀?”
“嗯?”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法正慢慢轉身,接下來看到一個相貌有些丑陋的男子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時,他還先是裝了一個傻,先是左右看了看。
“哦,孝直先生在看何物呢?”那騎于馬上的正是趕來的龐統。在得到了匯報之后,他就來到了西城門前,并親眼看著法正被檢驗合格放出了城,這他才于身后出現,他就是想看一看,這個自詡聰明之人,由希望到失望之后的反應為何。
現在看來,法正倒也算是聰明,竟然沒有馬上承認,而還如演戲一般的左顧右盼一番。
盡管被龐統喊住了,可法正并不認識眼前之人,他便依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的說著,“這位先生,你是在與我說話嗎?”
“這是當然了,你的身邊可無旁人呀。”龐統依然臉上充滿著笑意的說著。
“哦,那就奇怪了,剛才先生叫的是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呀?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呢?”此刻的法正依然還不承認著身份,因為他知道承認之后的后果。
“哈哈,哈哈哈。”聽著法正還有裝著糊涂,一時間龐統便是大笑了起來。“孝直先生呀,你怎么說也是智者,也曾是幾十萬大軍的軍師,也是一個英雄人物,可怎么敢做不敢當起來了呢?竟然連身份都不敢承認,哎呀,實在讓人不敢相信呀。”
龐統的大笑之言,確定無誤了法正的身份。也讓他清楚,在隱瞞除了被人小覷之外,以無任何的意義可言。
法正也是一個正人君子,眼見得龐統認準了自己,便知逃是逃不脫了。也就索性認了下來道:“呵呵,不錯,吾正是法正,不知先生名諱。“
終于還是承認了,這就讓龐統點了點頭道:“吾是龐統,龐士元。”
“呵呵,原來是先鋒軍團的軍師呀。”早就對張超集團中的一些高層人物有所了解的法正,在知曉了龐統的身份之后,就知自己今天是不過去了,隨即就苦笑了一下,爾后抱拳道:“久仰久仰。”
“孝直先生客氣了,對你之名,統也是聞名以久了。”龐統也是客氣而抱拳以禮的說著。
“呵呵,先生這就在說笑了吧。我知先生之名,是因為先生助先鋒軍團打了許多的勝仗,天下早以聞名,可是正不過就是一介青衣而己,跟在元帝身邊的時間也并不久,先生怎么就知道我了呢?”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法正還是一臉嘲笑般的表情說著。
顯然法正是以為,龐統說聞名自己以久,不過就是客套話而己。現在他成為了人家的俘虜,心中難免有氣,他正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置氣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