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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哥哥

  黎珞萱不愧是凝聚了劍心的天之驕女,她對劍意的概述了解遠比岑逸知道的更為詳細、復雜,岑逸聽的入了迷,他完全被第二種劍意的內容徹底吸引住。◢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扇瑰麗嶄新的大門打開,一個精彩紛呈的新世界立馬呈現于眼前,緊跟著一顆心狂跳不停,躍躍欲試,很想一探究竟。

  在劍道方面,岑夫子曾對岑逸提及過劍意,不過當時的岑逸半知半懂,根本不明白所謂的劍意具體是什么?在他的認知里,劍意應該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就像風一般,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真實的感受其存在。

岑夫子曾說劍意究根結底就是持劍者的本性,通俗來說就是持劍者的意志。比如有的人用劍,充斥著殺戮,就是殺伐劍意,而有的人用劍,充斥著嗜血,就是狂暴劍意  岑夫子并未對岑逸提及將天地萬物的意志融入進自身劍術、劍技這一種劍意。

  岑逸也曾問過岑夫子,什么是最強劍意?

  岑夫子對他說道:“劍意關鍵取決于持劍者本人,沒有孰強孰若之分,有的只是弱小的持劍者!”

  后來岑逸領悟了劍意,他的劍意堅決無畏,因為他的劍一往無前,遇強則強。

  “導師,你領悟的什么劍意?能釋放你的劍意讓我們切身感受下嗎?”岑逸聽得正入迷之際,一個刺耳且極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抬眼看去,只見那說話之人正是先前為博人眼球而自告奮勇的李飛。

  突然被打斷,黎珞萱心里微微有些不悅,但并未表現在臉上。環顧一番,發現很多學員的目光看向自己都有這層意思,看來這李飛是說出了一眾人的心聲,略微蹙了蹙如葉的柳眉,黎珞萱一時間有些猶豫為難起來。

  除了對戰之外,黎珞萱不喜歡在這種場合釋放出自己的劍意,因為黎珞萱知道自己的劍意很冰冷,猶如千年寒冰,一旦釋放,潛意識里會讓人遠離自己。恰恰矛盾之處就在于作為一名輔導,她并不想自己和學員之間關系遠離。

  在黎珞萱眼里,自己一直是一位可親的導師,并不冰冷,所以她有些猶豫為難。..

  但看著一眾學員渴望的眼神,這份為難終是如雪般融化為不忍。

  “我的劍意乃是寒冰!領悟到極致,隨意一劍,皆附帶著冰凍三尺之威。”

  話音落下,黎珞萱閉上了雙眸,但她又在剎那間睜開了雙眸。而就在這瞬間的時間里,她整個人發生了猶如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柄劍,鋒芒畢露的同時讓人如墜冰窟,瑟瑟發抖之余又使人渾身直冒寒氣。

  如此恐怖寒冷,這就是寒冰劍意嗎?

  只眨眼的時間,有的學員就禁受不住寒意的侵蝕,心底一個勁兒的直呼寒冷,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開始哆嗦打顫。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以外,沒有誰敢對視黎珞萱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冰冷至極,仿佛還在釋放著劍招,一招一式凌厲襲人,一旦敗北便會陷入冰封狀態。

  岑逸仿佛身處在一個千里冰封的環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絲刺骨的寒意,他的身體同樣打著寒顫,可有區別的是他那雙凝視著黎珞萱的眸子,盡顯無畏,戰意凜然。如果此刻還身處在聽竹居,那么他的木劍已然揮出。

  這樣的境況并沒有持續多久,約莫片刻時間,黎珞萱就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當她再次朝眾人看去時,果不其然,不少人的目光不無意外的出現了閃躲畏懼之色,神情更是顯的一絲害怕。

  天山雪蓮雖美,但總有人懼怕寒冷,從而遠離。

  這是黎珞萱意料之中的一個不好的結果,也是她不想看見的結果,為此她有些沮喪的在心底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頗感無奈。

  還未到講學結束的時間,但再如何無奈,講學也還要繼續下去。

  于是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持劍者感悟天地萬物的意志融入自身劍術中就有了劍意,一樣的性質,使刀者就有了刀意,用槍者就有了槍意一般來說,當自身實力到達坐照境層次,方可嘗試著領悟意境,但一些悟性極佳之人,即便在凝神境也能夠觸摸到意境的門檻。今天之所以講述意境,便是希望你們早日接觸到意境,進而看看是否有那悟性極佳之人。”

  聽到這話,有學員豁然已翻過前一刻黎珞萱釋放劍意所造成的影響,臉色充滿了向往與期待。

  講學結束,黎珞萱深意的看了岑逸一眼,而后徑直離去。

  講武堂內,有學員急沖沖的離去,有學員則繼續呆座著,看樣子,似乎是在細細咀嚼消化黎珞萱所說的意境學識。岑逸便是其中之一,雖然他已經領悟了劍意,不過他覺得若是有幸領悟天地萬物中的某一意志,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在這方面,岑逸想的有些樂觀,而他樂觀的底氣則來自于他對自身悟性的自信。他的悟性極好,好到他在凝神境就觸及了意境的門檻,在洗髓境就悟出了一種劍意。他不知曉黎珞萱是如何領悟的寒冰劍意,否則他的情緒必定很悲觀。

  幽影嫵霜和南宮沐雪沒有離去,因為她們知道接下來會有人找岑逸的麻煩,這是一樁持強臨弱的事,從岑逸坐下時,就注定會發生。這樣的事在初級講武一堂已經發生了數次,曾經那些像岑逸一樣不開眼不明事的人,下場都無比悲慘凄厲。

  有的事情一旦見得多了就容易疲乏厭倦,從而失去興趣。

  初級講武一堂的學員對即將發生的事早已見慣不慣,習以為常。那選擇離去了的學員,正是由于想象到岑逸接下來的凄慘模樣而失去了觀看的興趣,至于那留下來的學員,有一部分依然抱著看戲的心態,有一部分則是同仇敵愾之氣甚濃。顯然他們就是那群不開眼不明事且下場凄慘的人,他們希望岑逸不要步了他們的后塵,更希望岑逸能夠狠狠地教訓教訓那群只知道仗勢欺人的人。

  坐立不安的白靈柳眉緊鎖著,神情看上去很焦急慌張。

  她更加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因為這事和她有關,甚至說就是她引起的都為不為過,坐在她身旁的人不管是不是岑逸,白靈心里都會非常內疚過意不去,更無需說這人是一天前救過她的人。

  宋家是滬江郡幾大家族之一,夸張的說,宋家只要稍微跺一跺腳,整個滬江郡都會顫動。

白靈想提醒岑逸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以免和宋家糾纏不清。雖然她的心底承認岑逸很有天賦和實力,甚至那幾個人遠不是他的對手,可若是和盤根已久的宋家相比起來,岑逸無疑顯的很渺小,更無需說與其對抗  顧不上所謂的害羞矜持,白靈看著岑逸,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岑大哥,你快”后面的話白靈說不下去了,硬生生的止住了嘴。

  因為看著岑逸若有所思的神色,明顯是對意境有所感悟,這個時候切忌被打斷,同為修行之人,這樣的可遇不可求,白靈很清楚。

  可她不打擾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打擾,望著那幾個逐漸圍攏過來的人,白靈急赤白臉,一時都快急哭了。

  “你們想做什么?”凝視著那幾個人,白靈起身,一聲冷喝脫口而出。她知道這幾人的真實意圖,這樣問便是想拖延時間。

  這什么情況?

  幾個男子微微一愣,以往白靈雖恨他們,但從來不曾開口說話,如果沒記錯,這是白靈第一次喝止自己等人。這小子一進來,少夫人就盯著他看的出神,難不成少夫人對他有意,一見鐘情不成?

  幾人下意識的相互看了看,對吩咐他們的人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一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少夫人,你這就明知故問了,我們做什么,你還不清楚嗎?”

  “你剛叫我什么?”白靈俏臉寒霜,眼神凌厲的盯著說話那男子。

  “沒沒叫什么!”

  “那你們走吧!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回去幫我轉告你們少爺,若是在派人監視我,限制我,含香居我不會去了。”

  幾個男子再次相互望了望,隨即目光又移在岑逸身上,眼里盡是疑惑不信。

  “他真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又一尖嘴猴腮的男子問道。

  白靈不知男子為何發問,當下冷聲道:“不信大可去查,這方面,你們少爺不是很拿手嗎?”

  “一個姓白,一個姓岑,這擺著的事情,還用得著查嗎?”一位顯的幾分陰沉的男子上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少夫人,你這理由說的可真好,若不是我們事先就查過你的底細,指不定還真信了。”

  “什么?”

  一聽這話,白靈神色慌亂不已,他并不知道男子其實是在糊弄詐騙她,一聲驚叫顫栗,原本一個可以蒙混過關的謊言當即自亂陣腳。

  “好了,少夫人,我們也是為少爺辦事,你應該理解寒門出生的我們,所以請別為難我們。”陰沉男子臉上全是得逞后的奸詐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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