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拂過,殘留著輕微的簌簌作響聲!
飄落的竹葉更為密集,有那么幾片有趣的停留在了岑逸的頭上。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那地上覆蓋著積攢了多年的枯葉,人踩在上面直覺有些柔軟之意。若是有人注意,可以看到這里的竹子,幾乎每根上面都有著無數道深淺不一,大小不同的劍痕,由此便可推斷出女子必定經常在這片竹林中練劍,也許就是因為這一原因,整個竹林并不顯的荒蕪雜亂。
冷不防的險些挨上一劍,就像那微風拂過之后搖擺著的竹子,岑逸心里頗為不平衡,也頗為不爽。那一刻,那利落勢銳的一劍,如果不是自己警覺,動作還算靈敏迅捷的話,稍作一絲任何的遲疑,岑逸相信,現在的自己,某出必然溢著鮮血。
雖然避過了這一劍,但現在想想,卻直教人心底著實升起一股無限的后怕。岑逸感覺后背有些粘,他清楚,那是冷汗打濕了衣物所致。
有何深仇大恨?出手怎地如此狠辣絕情?
穩住顯的幾分狼狽的身形后,想及此,岑逸自然而然的挑眉望了過去,卻見得那女子就站在不遠處持劍冷冷的凝視著自己,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岑逸原本那挑著的劍眉頃刻間舒展開來,咕的一聲,咽了口唾液,他的一雙星目骨碌碌亂轉,兩眼似乎都放著光,心里頭的不平衡和不爽就像那飄落的竹葉,覆蓋在地上,任人踩踏。
心里頭岑逸驚為天人,為何呢?因為女子那被精致的五官所修飾點綴的臉龐生的格外好看,堪稱盛世容顏也不為過。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三千青絲發帶束起,纖指執劍刃,如持鮮花枝,俊目流眄,櫻唇含笑,舉手襲人,渾若無事,說不盡的英氣邪魅,撥撩心神。
縱然此刻這張臉面無表情,非要說的話甚至生冷,但任舊是好看,她的美與師姐,與連日來見識的女子都不一樣,那是一種高冷,叫人心底生出輕顫,窒息感。
對于這位女子,岑逸竟生不出邪念,他的眼神不在變的炙熱,猥瑣,而是清澈明晰,焉然是一種欣賞。
其實,岑逸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不知怎地,女子雖持劍,但卻沒有出劍,否則岑逸哪兒時間打量欣賞?
被岑逸明目張膽的盯著,黎珞萱不知是不會表達情緒還是說真的能容忍別人此舉,她的臉全程沒出現任何羞惱的表情。
對于岑逸能夠靈敏的避過手中的劍,黎珞萱內心大感意外,所以她才沒有再次出劍。而這個地方,除她之外,甭說是男子,便是人都許久不曾出現過,更別說在此能夠躲避開她一劍的人,雖然只是普通尋常的一劍,但也叫她心生意外。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得那飄落的竹葉不在密集。黎珞萱不曾說話,但岑逸卻開口了。
他神情格外認真的說道:“你的頭上有幾片竹葉!能拿掉嗎?”
黎珞萱心頭微愣,平靜的回道:“為什么要拿掉?你的頭上也有,為何你不拿掉?”
“就像白璧無瑕的玉,憑空沾染了污點,我覺得它影響了你的盛世美貌,實在不好。至于我,并不在乎這些。”他的話,是一種贊美。
盡管被人稱之為女劍癡,但總歸還是女兒身,這樣的贊美讓她很受用,因為許久不曾有人贊美過她。心雖忍不住一喜,可那如玉的臉龐上還是平靜,完全叫人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和情緒。
“那你認為我就在乎嗎?”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你應該在乎!”
“為何?”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女者天性本該愛美,既然你已經生了一副好皮囊,那就應該愛護好!因為你真的很好看!”
“怎么個好看法?”
岑逸神情很認真的想了想,回道:“賞心悅目!”
不知是岑逸說的好聽還是有何不對的地方,黎珞萱聽罷,頓時低頭陷入了沉默中,直叫人無法猜透其心思。
這些年,她癡迷于劍道修煉,除了簡單基本的打扮之外,她很久沒有好好的打扮過自己。很多時候她都將自己看待成了一個男兒身,此時此刻聽完岑逸的話,她這才猛然認識到,自己還是個女兒身,討厭的女兒身......
突然,她抬頭,視線落在岑逸身上,眉宇間神情變的凌厲,話語中明顯帶著一絲怒意說道:“一副皮囊而已,生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在這所仙武學院里,你知不知道別人怎么稱呼這個地方?”
岑逸能夠感覺到女子的憤怒,其中似乎有著一定的故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但面對女子的凌厲神情,岑逸面色也不曾退縮畏懼,他回道:“這里叫聽竹居,聽他們說這里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那你又知道這個地方為什么可怕嗎?”
“因為這里住著一個女劍癡。”
“所以你現在考慮的問題是一會兒站著走回去還是躺著被人抬回去,而不是皮囊好不好看,竹葉影不影響美的問題。”
“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并不能混為一談。”
“那我就讓他混為一談!”她捏了捏手中的劍,意思不言而喻。
岑逸這才發現,她持與手中的劍,像青蛇般細長,許是感受到了持劍者的情緒,即便他們之間約莫有近一丈的距離,但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劍攝人心魄,使人為之膽寒的鋒銳。
岑逸盯著劍瞇了瞇,這種氣勢,在面對岑夫子的魚鳧劍時曾感過,為此,他知道,那是一柄神劍。
論戰,岑逸自然毫不畏懼退縮,可他的劍乃是一柄木劍,哪怕由堅硬的白堅木削成,但在削鐵斬靈的神劍面前,一個照面就能化為齏粉。
“難不成你就準備用這劍跟我打不成?”岑逸朝黎珞萱問道。
“怎么?你怕了?”
“來吧!”岑逸用實際行動宣告著他的勇氣,納戒里的木劍已然緊握在手中。..
“今天我若是僥幸勝了你,希望你以后愛護好這一身皮囊!”
黎珞萱一愣,隨即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心頭很是好笑,許久不曾有人這般對她說過話,但很好聽。
她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年和其他來此的人大不一樣,顯的很有趣,于是他收回了飛雪,手中同樣握著一柄木劍。
“待你贏了我,再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