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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夫人今宵愿與我同席共枕否

  吳浩看著錢寶兒的側顏,突然覺得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的了解自己的枕邊人。

  哪怕他現在只要是想,他可以隨時使用無上大神通紅塵魔眼入侵她的心靈。

  可是,紅塵魔眼所看到的,真的就是錢寶兒的所思所想么?

  吳浩突然覺得有些不能肯定。

  舉目望去,漫天遍野都是錢寶兒的投影,怕不是要有十萬之數。

  可是這真的是錢寶兒的極限么?

  她所有的投影都在這里了么?

  吳浩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像她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退路。

  如果將所有的投影集中于一處,一旦發生什么意外,那豈不是被一鍋給端了。

  她必然是有所隱藏的,只是不知道藏得多深罷了!

  剛才與錢寶兒的一番交流,吳浩卻是聽出了言外之意。

  “沒有人比她更懂轉生”自然讓吳浩聯想到錢寶兒這一世也是經過轉生而來的。

  而且還轉生成了絕世罕見的先天道體。

  先天神獸,先天靈根,先天道體…都是先天字輩的。

  此先天可不是氣境先天期那個先天。

  而是天生地養的先天。

  先天靈寶的那個先天!

  千年難遇謂之傳說。

  萬年難遇謂之神話。

  人世間難遇的才是先天。

  先天道體對身體和神魂的增幅只能算一般,但對靈魂本質和悟性的提升卻超乎尋常。

  如此,在氣境和神境的修行前期只是稍具優勢,并不怎么顯眼。

  可到達到虛境或者道境的時候,哪怕是那些圣體、神體也不能與之爭鋒。

  用通俗的話來說,這是一種大后期天賦。

  過去吳浩在星辰界中見識有限,知曉錢寶兒轉生為先天道體只感覺她悟性高絕、功法玄奇、際遇驚人、福緣深厚。

  卻未曾去求根究底,研究事情的合理性。

  如今被錢寶兒這么一說,吳浩豁然而醒。

  先天道體,既然有著先天之名,就代表著它幾乎不可能后天制造。

  除非,在這個過程中,有著與先天等同或者更高一級的神秘力量參與其中。

  不是先天級或更高層次的功法,就是神秘的寶物。

  結合今日見識到的山河腓腓之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錢寶兒也是由先天靈寶轉生而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正好能夠解答吳浩長久以來的一個疑惑。

  因為輪回法則的原因,凡是未曾經過輪回而死而復生的情況,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后遺癥。

  不是修為難以寸進,就是修行路上劫難重重。

  比如說吳浩的娃娃親拓跋香云,就是這種情況。

  旱魃之體,生人勿進,稍有成就,就要天劫臨頭。

  哪里像錢寶兒這樣,轉生不但一點兒的損失都沒有。還能脫胎換骨,更上一層樓!

  如果是施展的先天靈寶轉生之法,這就解釋的通了。

  先天靈寶本來就是天地孕育,世間罕有,資質得天獨厚。若是能夠借以轉生,必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獲得無上資質。

  想到這里,吳浩心中豁然開朗。

  極有可能,當初溫靜茹轉生之時就借用了先天靈寶之力。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先天靈寶,才能造就出錢寶兒這等秀外慧中的人物?

  吳浩心中想著這些,不由得開始結合起了他在異時空斬我時候的那些經歷。

  似乎錢寶兒的轉生,與這一世佛門的逆時空之旅也有些關系。

  要不然,她就不是這樣,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在改寫過的時空了。

  當然,吳浩偶爾還會產生更恐怖的猜測,比如說錢寶兒就是云夢師太轉生之類的…

  此乃無稽之談。

  吳浩到現在為止,也未曾發現半點端倪。

  哪怕真有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被吳浩趕上了。吳浩也唯有迎難而上,出手解決這一切。

  大不了就像對付溫靜茹那樣,讓前任去死!

  吳浩一生崛起與佛門因果糾葛多的數不清,他也不在意多上或者少上那么一樁。

  反正他早已不沾因果!

  當然,這種沒影兒的事,他也沒必要糾葛于心,自己嚇自己。

  想知道錢寶兒是怎么轉生完成的,問問她不就完了么?

  “寶寶,你到底是個什么寶?”

  吳浩問的沒頭沒尾,錢寶兒卻偏偏聽懂了。

  也不知她是悟性真已經高到了這個程度,還是與吳浩心有靈犀。

  關于轉生前的記憶,錢寶兒原本是沒有的。

  后來,她在蜀國取得了與溫靜茹奪魂之戰的勝利,才得以繼承這部分的記憶。

  隨著修為的不斷深厚,一些前塵往事才被她給完美解析。

  溫靜茹成為紅蓮宗主后,敏銳的察覺到了宗門中有著一股龐大的暗流。

  后來,她在血色秘境邊緣發現了前任宗主留下的線索,才算明了了自身危機所在。

  她變得謹慎而又低調,同時還巧妙的借用雪蓮教和大乾勢力來轉移長老會和供奉堂的注意力。

  這樣的措施只能治標,卻難以治本。

  自從她在血色試煉中脫穎而出,早已經注定了被拓跋無忌給盯上了。

  溫靜茹忙于自救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件異寶。

  那是一面殘破的羅盤,卻能夠助她頭腦清明,思緒如電。

  功法一悟就懂,法術一學就精。

  錢寶兒明白此物不凡,或許是她翻盤的契機,因此不斷研究。

  越是研究就越是感嘆此寶奧妙無窮。

  她嘗試多次,卻是難以煉化此寶的哪怕一道靈禁。

  不過研究的過程,也讓她收益無窮。

  她借此悟得流傳在星辰界的伏羲六佐傳承之一。

  她還曾多次進入頓悟狀態,開始了萬法從心之路。

  甚至她還悟到了徹底洗去血脈隱患的“太陰轉生”神通。

  可是計劃施行這項神通前,她卻遲疑了。

  一般的太陰轉生只能讓她修為全失,重新來過。

  稱得上是茍且偷生。

  可是太陰轉生如果借用某件異寶作為催化劑,就能夠大大提升下一世的資質。

  溫靜茹當時手上最重要的寶物莫過于神秘羅盤。

  可是要使用羅盤催化轉生的計劃制定后,她又遲疑了。

  真的要完全依賴這神秘羅盤么?

  貌似她這“太陰轉生”之法,就是源自于羅盤才悟出。

  其中的催化異寶,這羅盤又再合適不過。

  這豈不是她的身家性命,都要依賴此物?

  可她對羅盤的了解只有皮毛而已。

  溫靜茹也曾經看到過某些典籍,記載著一些修行老怪意外失去了肉身,會藏于器物中,伺機奪舍。

  看似奇遇,實則殺身之劫。

  她也知道,一些魔道寶物,會在關鍵時刻吸收主人一身靈魂真元。

  如此等等…

  連一層禁制都不曾煉化,這讓溫靜茹怎么相信它?

  萬事不決穩一手!

  溫靜茹遲遲拿不定主義,一直到潛在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她才做出決定。

  “所以,她最終還是使用了羅盤,而那羅盤就是一件先天靈寶是嗎?”

  聽錢寶兒把故事講到這里,吳浩覺得自己已經分析出了真相。

  錢寶兒卻搖了搖頭。

  “不加任何防備的使用未知之物,不是她的性情。所以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聽到吳浩的追問,錢寶兒卻反問了一句。

  “假如你身受重傷,卻得到了一枚疑似生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但是你又不確定這藥有毒沒毒。你怎么辦?”

  吳浩眼睛都沒眨就回復道:“那肯定不能吃啊,反正我自己療傷用不了多久也就恢復了。”

  “瀕死的重傷!”錢寶兒強調道。

  “瀕死?那我吸收點乙木元氣,大不了在光合作用一下,即刻就能恢復…”

  錢寶兒輕敲了吳浩一下:“別鬧!我是說假如你是一個普通的魔道宗主,遇到這種情況…”

  “這樣啊…”吳浩想了一下:“應該是想辦法弄清楚丹藥效用吧,如果查閱典籍也找不到結果的話,可以以人試藥!”

  錢寶兒眼睛一瞇:“以人試藥?為什么不用狗?拿人試藥是不是很殘忍?”

  吳浩搖頭:“生死之機,哪里還管是人是狗?”

  “再說狗能和人相提并論么?它有人的經脈和機理反應么?”

  “如果真的到了那等時刻,為了保證試藥精準,不僅僅要用人,最好還要用年齡、功法、性別與自身盡可能相似的人。”

  聽到這里,錢寶兒嘆了一口氣。

  “當初溫靜茹也是這么想的。”

  “她也想找個自己能夠掌控的住的人,來試一試這羅盤是利是害。這一試,卻是出問題了…”

  “什么問題?”吳浩頓時緊張了起來。

  溫靜茹怎么搞他并不關心,可是要是影響到了錢寶兒他就無法接受了。

  聽到吳浩的問題,錢寶兒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半晌后,她才開口解釋。

  “這一世晉升元神境界后,我才初步掌握了那命運羅盤的一絲威能。也才能真正明悟溫靜茹那時候的得失。”

  “那試盤人幫她承擔了一部分轉生的風險,卻也分走了相應的好處!”

  “命運羅盤?”

  吳浩這時候才注意到錢寶兒講到羅盤的名字。

  “不錯!”錢寶兒有些惆悵道:“它之所以叫這樣的名字,就是因為當初此寶之中蘊含的法則,乃是三千大道之最為神秘難測的命運法則!可惜了…”

  此等法則讓吳浩心中微微一驚,卻并沒有讓他動容。

  擁有法則之力的先天靈寶他也見識過,只要不是傳說中的力之法則,還不足以讓他震撼。

  他更關心錢寶兒現在的狀態。

  于是他接著問了出聲:“可惜怎么了?”

  錢寶兒攤了攤手。

  “法則已經一分為二了…吾得其命,彼得其運!”

  說道這里,錢寶兒不忿的瞪了吳浩一眼。

  “都怪你…哼!”

  吳浩不干了。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是她溫靜茹瞎搞,跟我有啥關系?”

  抱怨到一半,吳浩就有些莫名的心虛起來。

  紅蓮宗…試盤人…彼得其運!

  這是說的哪個女人,幾乎已經呼之已出!

  吳浩心中一個激靈,趕忙轉移話題。

  “咳咳…夫人今宵愿與我同席共枕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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